青娥的父亲正是杜云他爹那批人中的一员,因成王买卖官职,栽张陷害,导致她爹和弟弟被流放,她与他娘被没入教坊司。
他们这批人被慕家军救出来后,顾婳将他们的女眷全都一一赎出来,归还良民身份。
青娥的弟弟被顾婳接进王府,她进了祥华楼学手艺。
本来她打算好好的用手艺养活全家,以为生活会越来越好,什么都没有全家人在一起重要。
谁知她爹没有杜云爹那么幸运,被救回来时他爹已奄奄一息,沈大夫和沈漓用尽全力都没有救回来。
她娘被没入教坊司,不堪凌辱,几次想自缢都被青娥哭着救了回来,好不容易全家团圆,谁知夫君死了,她再也经受不住打击,随之也病重而亡。
青娥跪求请王妃王爷助她报仇,也恰好顾婳正在物色合适的女子。
青娥离开后,又来了一人。
顾婳看清面孔黝黑的俊朗青年,惊呼:“你是四皇子吗?”
赵宇丰朗朗一笑,对顾婳拱手:“宇丰见过王妃。”
顾婳忙福了福回礼:“四皇子这么高大了啊。”
慕君衍笑笑:“我还以为你说他怎么变得这么黑了。”
赵宇丰腼腆的笑笑:“天天与大家摸爬滚打,晒黑了。”
顾婳点头:“挺好的,男人就要这样。”
察觉旁边人目光带了点温度,立刻补充道:“瞧瞧我们王爷,才是男人中的人中龙凤。四皇子要以王爷为楷模。”
慕君衍满脸谦虚:“王妃这样说就不好了,宇丰可是皇子。”
顾婳抿嘴一笑:“夫君说得对。”
赵宇丰看着他们无比羡慕,恭敬鞠躬:“雍王是我的救命恩人。皇家没有亲情,但我在这里收获了人间亲情、收获了非血亲的兄弟们生死之谊。我感谢母妃送我过来,让我有幸成为慕家军的一员,看到了广阔的天地,也让我有幸救助更多的百姓。”
慕君衍:“这都是你自己的造化。是你心存善念,否则,就算给你机会,你也不会有此等感悟。”
顾婳好奇:“四皇子继续以慕家军身份跟随我们队伍吗?”
“不,明日就让他正式露面。为他请功的奏折会先一步入京。”
赵宇丰恭敬道:“谨遵雍王安排。”
翌日。
赵宇轩和赵宇文惊愕的看着忽然冒出来的赵宇丰。
“你是四皇兄?”
赵宇文根本不敢认,上前仰起头仔细辨认一下子比他高出一个头的健硕青年。
其实他们同岁,今年都是十八,以前两人差不多高,怎么这个人失踪两年,脸黑成了炭头,个头还会飚出这么高呢?
赵宇丰低头看着他,笑嘻嘻道:“六弟,你可记得有一年你尿床,然后赖在我头上?”
赵宇文脸顿时涨得通红:“你闭嘴!”
赵宇轩莫名感觉面前忽然死而复生的四皇弟带给他某种不安。
但他还是关切的问:“四弟,这两年你去哪里了?宫里找你都找疯了,你既然没事,为何不回京,让你母妃难过担心。”
赵宇丰微微一笑:“我的确遇险了,所幸被慕家军救下,为了报答雍王,我自愿留在慕家军从兵卒做起,好好锻炼下身子骨,免得以后再牵连人。我已经给母妃和父皇写了书信禀报过了。”
赵宇轩心里大惊。
父皇也知道?
他得赶紧将这个消息告诉母后才行。
慕君衍道:“你们尽快启程吧。我还有公务要回矩州了。我的王妃和王儿就拜托太子殿下照顾了,若是她们母子有任何闪失,本王可要进京找太子要说法的。”
他明明带笑说的话,却偏偏让赵宇轩听出了威胁之意。
赵宇轩忽然反应过来,原来他们是特意在龚州等着他。
母后威逼顾婳母子入京为质子,他就威胁他保她们母子安全入京。
赵宇轩有一种被人掐住咽喉的感觉。
不仅如此,赤羽带着三千黑甲卫浩浩荡荡的护送,人数比禁军还多出三倍。
赵宇文也察觉出不安来,在马车上低声问:“二哥,我们是不是被人反要挟了?”
赵宇轩沉着脸,闻言瞪他一眼:“你太迟钝了。”
赵宇文脸色一白:“子渊哥哥不会杀了我们吧?”
赵宇轩幽幽道:“他已经不是欣赏喜欢你的子渊哥哥了,他是母后和孙家的敌人。宇文,进京后,有他们没我们,有我们必除他们。”
赵宇文惊愕的张大嘴,好半晌才回神:“没有别的办法吗?像以前那样和平共处不好吗?”
“已经不是父皇的天下了,平衡之术又岂能一样?就算我们想和平共处,可雍王招兵买马,欲将大梁一半江山都收拢入瓮,你觉得他想和平共处吗?”
“可他还是尊母后懿旨了啊,顾婳是他唯一心爱的女人,还有他的嫡长子都进了京,难道他不害怕他们被我们拿住吗?”
赵宇轩看一眼他的傻弟弟叹口气:“在见到赵宇丰之前,我也是这样想的,可他出现了,你觉得为何偏偏是慕家军救了他,又偏偏留他在慕家军?”
赵宇文挠挠头,“他非嫡非长,难不成能抢你的皇位不成?”
赵宇轩神色凝重,不再说话。
他这个四弟一向不喜学习政务,整天游手好闲,真不知道母后为何让他跟着自己来。
孙皇后和成王得知赵宇轩刚到龚州就遇到慕君衍,没让他继续南下,而是让他立刻打道回京,还带着顾婳和赵洛萱母子一同回京,两人气得不知说什么好。
成王气得来回踱步:“都是你,将老二教育成庸才!他连矩州的边都没摸到,将来如何收服慕家军?”
孙皇后红着眼圈:“怪我吗?他的太傅不是父亲替他选的吗?说什么是今世大儒,教育他仁德,这下好了,他就会仁德了,被人摆了一道还不自知。”
“门下侍郎袁大人求见。”
内侍官来报。
这位袁大人是袁家旁支嫡子,是成王一手扶持起来的人。
“宣。”孙皇后抹掉眼角的眼珠。
来人手握奏折急匆匆的奔进来:“不好啦。”
成王恼怒:“稳重些,毛毛躁躁。什么事好好说。”
来人赶紧站住,可还忍不住急道:“雍王上奏疏为四皇子请功。”
“什么!”
孙皇后和成王一起跳起来,两人同时尖叫。
“他没死?”
“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