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军营——
“快去报告丞相!”张苞一脚把身边的阎宇踢醒,“这帮魏狗果然动起来了!”
阎宇虽然有点懵,不过还是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在值守的时候睡着了,于是连忙慌慌张张起身出帐借着火光去找丞相禀报——作为荆州时候就投奔刘备集团的“老人”,过去的几年中阎宇其实一直没什么发光发热的机会,无非是做事勤勉精干,所以在军中当一个高不成低不就的小透明,前不久在江州的他突然就被调去成都跟着丞相一起北上充当援军,还被丞相点为牙门将。到了军中后主要任务就是陪着张苞晚上照顾那台“无人机平台”,除此之外也没什么重任。
不过这台无人机同样是军中宝贝,目前据说只有一台,还是先帝使者所赐,所以阎宇倒是明白自己捡了个美差,事实上他还跟着张苞学过两次如何操控,可惜阎宇胆子小,到目前还不敢单人操控。
(阎宇因为姜维的缘故在《三国演义》中一直是丑角,不过历史上他是正经的庲降都督,被拿来跟马忠做对比也只是略逊于对方,又敢提拔得罪黄皓的罗宪,同时姜维当时北伐得罪人太多,孙盛《异同记》中记载诸葛瞻和董厥都觉得姜维的北伐穷兵黩武,徒劳无功,想要解除他的兵权,搞出蜀地长老犹有“诸葛瞻表以阎宇代姜维故事”,所以这里还是要抢救一下)
慌慌张张跑出帐篷的阎宇跑了几步又跑了回来:“将军,报告丞相魏狗动什么啊?”
“他们半夜出营,怕不是要夜袭我军!”
好在张苞的帐篷离丞相大帐不远,于是阎宇再次跑到丞相的大帐,好在丞相也没有睡觉,所以听到这个消息后便匆匆赶来。
诸葛亮神色凝重地听完张苞的禀报,又看了看张苞依然在操作的影像,略作思索后才摇了摇头:“这支魏军不是来袭营的。”
“啊?不是来袭营的,那还能有什么图谋?”
丞相无奈地摇了摇羽扇:“魏军此时出动,又顺着渭水河道向上而行,定然是这几日不曾找到我军破绽,想要另辟战场。夜间行动是怕我军发现其踪迹,而都是骑兵怕是不肯与我军恋战——”
诸葛亮又看了看屏幕上的影像,由于是夜视模式,所以看得并不是太清楚,他思考了一下,继续说道:“沿河而上无非是陇西郡或者金城郡,又或者是绕过我军防线袭扰我军粮道,可传令征西将军马岱领本部兵马并羌人游骑明日前往拦截。”
张雄并不知道他们的行动已经被发现了——这支魏军骑兵一路上小心翼翼地避开蜀军的巡逻哨岗,凭借着军中凉州出身的士卒对地形记忆,就这么绕到了天水以西的平襄县,并再次发现大片的良田。
张雄望着眼前这片丰饶的良田,也忍不住赞叹怪不得之前探子查谈到凉州的蜀军并不缺粮,相比魏军从后方运来的损耗严重的粮食,就地补充粮草的蜀军似乎更不怕持久战,想到这里他毫不犹豫地挥手下令:“放火!快快!烧完了就撤!”
接到命令的魏军士兵们纷纷下马,手持火把,将这片田地瞬间点燃。大火借着风势迅速蔓延,滚滚浓烟直冲云霄。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汉军早就借助无人机察觉到了他们的动向。完成烧粮工作的张雄、典满虽然没有停留而是直奔下一处田地,不过他们的踪迹早就被无人机发现,马岱拎起手里的对讲机,确认上面依然显示着数字(代表通电和开机),这才按动按钮:
“虎翼将军,本将已经抵达平襄以西,并看到魏军烧田的黑烟。”
然后他松开按钮,过了一会儿,对面才传来张苞的声音:“他们往西面去了。”
紧接着里面又传来彻里吉的声音:“喂喂,二将军,你在跟谁说话?”
由于陈轩送来的这批手持对讲机传播距离并不远,所以带着羌人骑兵跑得更远的彻里吉超出了张苞的呼叫范围,不得不让马岱转述对方的话,尽管如此,这种在战场上通讯的能力也大大方便了军队的调度,很快两支骑兵就把正在烧第二片田地的魏军逮了个正着。
已经下马的魏军顿时阵脚大乱,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汉军会如此迅速地出现在背后。张雄试着调动他们停止烧田先行上马,而一直在马上的典满则换到另一匹马上,并抄起长矛:
“某为尔等争取些时间,可速速上马。”
远处已经传来汉军骑兵的马蹄声,典满则骑着马小步迎了上去并大声嘶吼:“我乃魏军都尉典满,蜀军战将可敢与我一战!”
可惜对面没人理他。
马岱带着骑兵把那些下马的魏军当成第一目标,完全没把典满放在眼里,而他身边的汉军骑兵自然也不可能去专门迎战典满一人,骑兵洪流就这么朝着魏军席卷而去,而挡在中间的典满最后也没敢逞强,就这么调转马头加速,这才堪堪躲过汉军骑兵的冲击。
张雄努力镇定下来,尝试指挥士兵转身迎战。但魏军刚刚下马纵火,队形松散,面对汉军铁骑的冲击,很快就抵挡不住。
那些匆忙想要上马抵御的魏军是汉军的第一目标,他们在慌乱中被汉军铁骑无情地践踏。许多魏军士兵还未及跨上马背,就被飞驰而来的汉军砍翻在地。汉军的喊杀声和魏军的哀号声交织在一起,让战场显得更加混乱。
典满远远看到己方士兵如此不堪一击,心中又急又怒,他红着眼再次策马冲向汉军的侧翼,试图扰乱汉军的冲击阵型。然而,汉军骑兵训练有素,对典满的骚扰并不在意,只是分出一小部分羌人轻骑兵兵力牵制他,羌人虽然少甲不过弓箭已经换成大汉制式,一番攒射之下,没有穿重甲的典满也不敢再靠近了。
除去想要上马的魏军,还有一些魏军在其他田地烧粮,察觉到汉军的存在后也在各自小队的低级军官的带领下开始围拢过来,而最中央的张雄则聚拢了一批士兵,并用长矛做了几个简单的刺猬阵,中间围着最擅长射箭的几名魏军,打算做困兽犹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