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平静,语气波澜不惊地说道,“那个叫苏维尔的男人,不适合你。”这话一出口,他心里清楚,这不过是出于自己的一番好心罢了。
席丽斯微微一怔,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打了个措手不及,不过很快,她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问道,“那什么样的男人才适合我呢?”
他沉默了片刻,目光深邃地看着远方,似乎在斟酌着用词,良久,才缓缓开口,“席小姐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更好的选择。”
席丽斯轻轻点了点头,表面上像是接受了他的话。她又静静地坐了一会,才站起身,优雅地转身离开。
而她刚走不久,夏宁雪便带着冬冬匆匆赶来。
冬冬一看到躺在床上的周禄寒,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像只欢快的小鹿般直奔到床边,满脸担忧地问道,“爹地,妈咪说你住院了,你是不是生病了?”
夏宁雪站在一旁,神色温柔,之前并没有告诉冬冬爸爸受伤的事情。
周禄寒把手中的报纸合上,轻轻放在一旁,脸上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伸出手揉了揉冬冬的头发,温和地说,“是啊,所以冬冬以后千万不要生病哦。”
“生病很难受的,就像哥哥那样,住院住了好久。爹地,你也要快点好起来。”冬冬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天真无邪的脸上满是认真。
周禄寒听了,不禁低沉地笑了笑,那笑声里满是对女儿的疼爱,应道,“好。”
夏宁雪走上前,把带来的便当轻轻放在台面上,目光扫到那份周禄寒没动过的便当。
周禄寒注意到她的目光,笑着开口,“宁雪亲手做的吗?”
夏宁雪微微挑眉,一边打开便当,一边说道,“怎么,嫌弃啊?”
随着便当被打开,一阵香味飘了出来。
周禄寒深吸一口气,喉咙里溢出笑意,调侃道,“看起来应该不难吃。”
夏宁雪神色平静,不温不火地回了一句,“你要是嫌难吃,可以吃席小姐给你做的。”
周禄寒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又忍不住笑了出来,眼中满是戏谑,“又吃醋了?”
“我不喜欢吃醋。”夏宁雪语气平淡,可那微微撅起的嘴角却出卖了她的小心思。
周禄寒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又用以前她说过的话来调侃她,“嗯,不喜欢吃醋,喜欢吃辣,也难怪你有点火气。”
夏宁雪听了,一时无语,翻了个白眼,心里暗自腹诽,就知道拿我打趣。
她放下餐板,把食物一一摆在他面前,连筷子也给他放好。
周禄寒挑了挑眉,故意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不喂我吗?”
夏宁雪双臂环抱在胸前,没好气地说,“不过是伤了一条手臂,你当自己残废了吗?”
周禄寒无奈地笑了笑,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感情淡了,宁雪现在都不知道心疼心疼我了。”
见他在孩子面前还这般耍无赖,夏宁雪真是又气又好笑。
她在他身旁坐下,慢慢靠近他,故意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威胁的口吻说道,“我不心疼你?”
周禄寒却不依不饶,继续念叨,“要是心疼我,还让我这个伤患自己吃饭,宁雪是不是变心了。”
夏宁雪被他说得没办法,担心再这么下去,他还不知道要说出什么更离谱的话来。
她抬手捂住夏夏的眼睛,微微凑近,轻轻吻上了他的唇。
周禄寒正意犹未尽,还想要更多的时候,夏宁雪却迅速抽身离开了,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问道,“还用喂吗?”
她心里清楚,都用一个吻哄他吃饭了,要是再惯着他,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得寸进尺呢。
周禄寒彻底大笑出来,无奈地摆摆手,“行,那我就勉强自己吃吧。”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保镖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喊道,“周少,出事了……”保镖没想到夏宁雪也在,还多了一个小女孩,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周禄寒皱了皱眉,这个时候来打破他的宁静,他心里能高兴才怪,语气不悦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皇甫英刚被宣布抢救无效,人没了。”保镖低着头,声音有些颤抖。
周禄寒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听到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倒是夏宁雪满脸惊讶,忍不住说道,“昨天不是说稳定了,才住进 IcU观察的嘛,怎么今天就抢救无效了?”
保镖依旧低着头,声音里带着一丝惶恐,“我也不清楚具体怎么回事,但医院出的证明是脏器衰竭抢救无效。”
周禄寒沉默着,眼神深邃,让人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保镖走后,夏宁雪坐在陪护椅上,看着周禄寒,轻声问道,“你怀疑皇甫英的死有问题啊?”
周禄寒冷笑了一声,神色淡淡的,“就这么让她解脱了,我还真有点不甘心。”
皇甫英的死对他来说,本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他本想让她尝尝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滋味,好为她当初对他母亲,还有对夏宁雪奶奶做过的事付出代价,现在她就这么死了,倒像是便宜她了。
夏宁雪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把手轻轻覆在他手背上,犹豫了一下,说道,“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周禄寒把她搂进怀里,下巴轻轻搁在她头顶上,温柔地问道,“什么事?”
夏宁雪低着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缓缓说道,“你知道商一龙不?”
周禄寒愣了一下,低头看着她,喉咙里挤出个“嗯”字,“我知道,怎么了?”
商一龙是商董的儿子,也是商家的禁忌,毕竟他的死跟商董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商董最忌讳别人查这事,而他正是查到了这事,利用这事,把矛头指向皇甫英,从而让商董怀疑到唐俊辰头上。
夏宁雪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他,“唐俊辰不是你爸的儿子,他是唐念跟商一龙的孩子。”
周禄寒瞳孔猛地一缩,显然是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他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事,连他都没查到,这么隐秘的事她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