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梅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在孩子的头顶。
但是当她的手指刚搭上那个跳啊跳的地方,背后就传来一声呼喝:“你在干什么!”
周京梅吓得,本能地往旁边一跳。
正巧,身后冲过来的人还大力推了她一下,直接把周京梅给推得倒在地上。
周京梅又痛又心虚,就大声地“哎哟”了起来。
而冲进来的秦妤已经抱起暮暮,仔细地检查着。
孩子似乎什么都没意识到,此时正瞪着大眼睛,纯真又迷茫地看着她。
秦妤心跳快得不得了。
她刚才进来,看见周京梅的手指头伸向暮暮头顶的时候,还以为她要拿什么东西,哪知道她的手指直接按在孩子的头顶。
秦妤想也不想就冲了进来,现在把孩子抱在怀里都还不放心,看着地上的周京梅大声责问:“你干什么?你的手指头为什么要按他?啊?你做了什么?”
周京梅的心也在扑通扑通乱跳。
妈呀,差点就得手了。
据说那地方只要按重一点,孩子大了才发现是傻的,一般都不会怀疑是被人按了。
他妈的,怎么就没有大力下手呢?
周京梅想到这就把头一梗:“我能做什么?我就是摸摸孩子,你推我干什么,你怎么这么粗鲁的?”
秦妤很想大声,但又怕吓着自己儿子,只好把孩子侧身抱住,自己对着周京梅生气:“摸摸孩子别以为我不懂!头顶是孩子的囟门,不能碰,你手指头扣在他那里,那叫摸?要不是我发现,你是不是想要按他?”
这时候铁利已经走了过来,一开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秦妤这么一说,顿时急起来:“怎么回事?你是说她按了孩子头顶?”
她是特殊部门出身,很多奇奇怪怪的知识可不少,听见秦妤的话,已经联想了很多。
周京梅哪里知道自己的一点小心思这两人都懂,脸上就有些扭曲:“没有的事,没有,我没按,我就是看见那里在跳,我看看……”
“放屁!哪有人看见一个新生儿就去看人家头顶的?除非你心怀不轨!铁利你给我按住她,我今天要送她去公安局,我打死她!”
铁利马上行动,把手里的奶瓶都丢了,两眼冒凶光的要来抓周京梅。
周京梅本来就心虚,现在看铁利那要杀人的目光,立马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向门口冲去。
铁利腿脚不便,眼看周京梅要跑了,她便整个人飞扑过去,直接把周京梅给压在身下,劈头盖脸的揍人。
周京梅又疼又怕又慌,奋力想要推开身上的人,但是铁利是跟人拼过命的,这时候又知道周京梅竟然想对孩子下手,可真是触发了她那乖张灵魂了。
她死死拽住周京梅头发不放手,即便被周京梅推到了一边,她又顽强的翻上来,直至把周京梅紧紧压住暴揍到肉为止。
而秦妤把孩子放下也来帮忙,趁着铁利在打她后背和腰眼,秦妤抓住周京梅头发拎起来,看准脸,先是狠狠扇了她几耳光,没等她反应过来,又往她头顶按:“你喜欢按头顶是吧?那就让我也按你一下,我看看你喜欢不喜欢,喜欢不喜欢啊你!”
可把周京梅吓死了。
她并不知道,人长大了,囟门是会闭合的,所以大人被按压一般没事,她只知道按了就会变傻。
周京梅大力的摇头,试图挣脱秦妤和铁利。
奈何这两个女人都不是好惹的,她挣扎不了,只好哭着求饶:“别按别按,我错了,我不敢的,啊不不,我没有按,我没有按啊,我只是看看啊,秦妤你放开我,啊啊啊啊啊,不要啊!”
恐惧使人产生的力量是巨大的,周京梅一边护住头脸,一边大力在地上翻滚,真是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两大把头发都不要了,才算是翻到院子里,摆脱了骑在身上的铁利。
她飞速爬起来,爆发出的求生能力让她向门口箭一样地逃去,但身后还是被秦妤扔过来的皮鞋砸中了脑袋。
这疼得她!
脑子一阵嗡嗡的,眼前都看不清路了,以至于给撞在大门边框上,发出很大的“嘭”一声,可想而知这撞得有多疼。
但是她不敢停留啊!
秦妤不好惹,那个保姆眼神杀气,更不好惹。
她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似的,只有仓皇逃离的份。
毕竟身后还有秦妤的喊声和骂声呢:“你别跑,别被我抓住,我抓住了一定要按死你!”
高京梅脑子里描绘的是秦妤一直在追她,实际上,秦妤追到门边就关了门。
铁利还脱下鞋子拎在手里呢:“别关门,我去追着她继续打。”
秦妤喘着气,摆摆手:“穷寇莫追,我刚生完孩子,这么一下子已经喘得不行了,呼呼,你一条腿不得力,真逼急了她,她疯狂反抗起来,我们也会受伤的,那就不值得了。现在就不一样,我揪掉她一大把头发,扇了她四五个巴掌,头上还吃了我一皮鞋,你又把她压在地上打了好几下,我看她至少一星期都起不来,那头脸得有十天见不了人。”
铁利不愿意,依然要去追:“不行,我不能放过她,她按了暮暮的头顶,谁知道暮暮会不会有问题。”
秦妤无奈地说了实话:“其实没按到,我从外头走进大门的时候,正好看见她鬼鬼祟祟往房间去,我不知道你在厨房,我还想着这女人干嘛呢,偷东西似的,我也轻手轻脚过去看,她就靠近孩子了。她是有那个要害暮暮的贼心,但是我一看见她手伸过去我就大喊,正好可以把她吓走再打一顿,谁让她坏心肠!”
“你确定她没按到暮暮的囟门吗,你确定?”铁利很不放心的瞪着秦妤。
秦妤只好抬起手做发誓状:
“我确定。那是我拿命生下来的儿子,我怎么可能看着她真的得手?我就是感觉她心思不纯,但是又不能放她真的下手,我紧紧贴墙那边站着等她手伸过去就大喊,你以为我卡到这个点容易啊?”
铁利余怒未消,呼哧呼哧喘气:“这坏女人!没见过这么坏的!我只是去洗个奶瓶,想着你在橱里是能看着孩子的呢,才走一走……等等,你说你从外面进来?你……怎么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