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挺重要,铁利就去了。
铁利刚走,韩向红回来了,手里拎个袋子。
秦妤小心地看着她脸,想看出些端倪来,不知道回去这一趟是一场劫难还是一场抚慰。
韩向红看着秦妤那关心的眼神,却笑了出来:“你是不是以为我发疯去了?”
秦妤认真地回答:“我觉得你要是敢发疯一场,倒是好事。”
韩向红笑容更大了,还伸出手给秦妤看手背上的两条伤痕:
“确实是好事。只发了一小下,伤了一点儿,可惜,还没等我真疯呢,那个蛐蛐我的女人就道歉了,发疯真有用,真痛快啊!秦妤,这一点上,我是佩服你的,早知道这些人只要我发疯一下就能解决,我干嘛等到现在啊。”
秦妤挑眉:“你这刚回去呢,还真就有不懂事的撞上来啊?”
韩向红一点没有出发前担忧的样子了:“可不么!所以我以前一直怕啊,就总是想躲啊。哎,秦妤你猜这次蛐蛐我的是谁?”
秦妤想了想:“……其实咱空军大院的那些人我并不算熟悉,我猜不出来。”
韩向红冷笑:“呵呵,是苏冰倩的舅妈祝长英!她一看见我,都还没有打招呼呢,就阴阳怪气地对着我说,‘哟,韩向红,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听说你之前被人强奸了,现在看起来还真不错,这养得,红光满面的嘛,是去哪里养胎了吧?’
我其实回去的路上,把你跟我说的想了一路,脑子里演习了一路,我就一直在想,要是真遇到说我的,我到底该怎么办?我想着真吵起来,我这嘴巴也吵不过人家,还不如直接行动。所以我一点空闲没给她,直接扑上去,拽住她头发就往保卫科方向拖!
嘴里骂着我脑子里反复练习的词呢,什么‘我让你胡说,我让你造谣,我让你随便污蔑人,走,我们去保卫科,让保卫科的人通知公安局来调查,看看有没有我被强奸的事。’
嘿嘿嘿,秦妤啊,你猜怎么着?祝长英怕了!她马上怕了!她使劲掰我的手,这不,给我手背上扯出这些手指甲印来,但我死死不放!我那时候啊,脑子里一直在练习我路上想的那些话呢,该讲的我还没发挥出来!”
这一点秦妤都是要给她鼓掌的:“你真棒,对,就是这样干,然后呢?”
“然后祝长英就求饶了呀!她尖着嗓子喊‘你不要这样,我开玩笑的,啊不是的,这也不是我说的,是苏冰倩说的,你拽我干什么,你去问苏冰倩呀,不是我说的,你别拽着我。’,哎,你看,她竟然死活不承认了!”
韩向红兴奋得很,胜利的喜悦让她手舞足蹈:
“其实一开始我心里是很怕的,但是祝长英一这样说,我心里就有底了,这已经证明我赢了不是吗?我就继续骂她,我说‘这玩笑能开啊,那我看见人就说你被强奸了,好不好?’
当时正好下班时间,好多人在中心大道走过,都看见我发疯呢,哈哈哈,我发现他们竟然都不敢上来劝,我就疯得更起劲了。
我自己喊出了好多话,‘总说我被强奸了,可我没有,你们非要污蔑我,那就去公安局查啊,去又不敢去,就会在这里胡说欺负人,那我也说你被人强奸了,你很喜欢是不是,以后再让我听见一句,我给你嘴里舀粪。’
嘿嘿,祝长英平时看着挺凶的,但竟然只是纸老虎,被我这么骂,她除了说不是她说的,让我去问苏冰倩,别的都没话了,哈哈哈,发疯好爽啊。”
从出了宋皋劫持韩向红的事情到现在,这是韩向红笑得最开怀的一次。
秦妤就微笑着,看她手舞足蹈,看她从房间的这边跳到房间的那边,开心得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又一遍,得意的把细节说了又说。
秦妤直到她已经说了四五遍了,那兴奋的样子稍微过了一些,才问她:“哎,我听你说起这个祝长英一直说让你去找苏冰倩,是不是苏冰倩回来了?”
韩向红愣住。
她眨巴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好像是!好像她舅妈被我拽住头发转圈圈的时候,说了一句‘你去东门找她,不关我的事’,额,我当时挺慌的,所以没仔细想这句话,你这么一问,我觉得应该是,我记得她姑姑家住东门大街。”
秦妤一时间没出声。
但心里却在回想上次于明锐说过的事。
看来是苏铮丢了工作和一切福利待遇,他们一家三口在闽省呆不下去,都回来了,真的去妹妹家里住了。
烦人。
韩向红看秦妤不出声,先前的开怀没有了:“秦妤,我是不是又闯祸了?”
秦妤岔开了话题:“没有的事,我只是问问。对了,除了这个事,那个真正让你回去问的大事,你跟你嫂子问到些什么了吗?”
韩向红一秒切换到愤怒模式:
“问了!我嫂子说,周京梅确实到我家里说了这件事,但是我嫂子说,她看在于老领导的面子上,不想把话说得太绝,就随便找个理由打发了她,原话是‘我家向红大了,这种事她自己做主,我们不过问,她现在也不住这里,你以后不要再来这里问了。’
然后高京梅就一直追着她,问我住在哪里,问了不下十遍,我嫂子还给我学高京梅的话,‘你这个人啊,终究是嫂子,小姑子这么大了,一点为她好的心也没有,外头把韩向红说得多难听你不知道啊?你想想,只要她跟我们于少波结了婚,那就没人说她了,或许还有人巴结她呢,可你这个当嫂子的,只会推三阻四,连让我问问她的机会都不给她吗?’
你看,这个坏女人说话厉害吧?她自己都不是个好东西,竟然有脸来教育我嫂子?”
韩向红是站着的,捏住嗓子学高京梅,但满脸怒容。
秦妤就笑:“她脸皮厚是由来已久的,但你嫂子最受不了别人说她对你不好也是由来已久的,这就架不住,把你住在我这里说出来了吧?”
“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