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饭店,大胡子很快就来了,依旧穿的邋里邋遢,胡子拉碴,单从外表看,就跟一个朴实无华的农民工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不认识他的人恐怕根本无法将他跟那个知晓整个清河大小事的百晓生联系在一起。
“你小子,来得挺早啊,这鬼天气,说下雨就下雨了,老子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我给大胡子倒了一杯白酒,笑眯眯地说道:“来,大哥喝杯酒暖暖身子。”
大胡子是个爱喝酒的人,还必须是白酒,洋酒那玩意,这个老酒鬼很排斥。
果不其然,这杯酒一倒出来,大胡子脸上的表情立马就变了,那迷醉的表情藏都藏不住。
“臭小子,我这点小爱好算是被你拿捏得死死的啊,你小子是个会办事的,让我尝尝。”
抿了一口,满意点头道:“可以可以,这酒香醇浓郁,后劲大,回甘之后满口生香啊!好酒,好酒。”
“既然大哥喜欢,那回来的时候,我再给你带一瓶,这可是我花了不少功夫才挖到的宝贝。”
大胡子对我的态度很满意,一杯酒下肚,一张脸红得厉害,有的人喝酒容易挂脸,明明没喝多少,也没喝醉,一张脸红得就跟喝了多少一样。
“我在黑白两道混了这么久,看人基本上从不出错,你小子是个能的,以后的前途,绝对不可限量。
如今跟你结个善缘,也希望日后在你老哥有危难的时候,你能帮一把啊。”
我笑着和大胡子碰了个杯,“大哥这话说的,江湖人,讲义气,这都是必须的。”
“好样的,魏言那边的底子我摸清楚了,你肯定想不到,他的这个小情人,身份还不一般,啧啧啧。”
我看着大胡子耐人寻味的表情,也来了兴趣,他常年跟各种消息打交道,能让他露出这种表情,恐怕侍寝不简单。
“啧,你小子,还真是不上道,我卖关子,你难道就不知道配合地问一句?
这样让老子一点都没有成就感。”
我急忙配合道:“真的假的,大哥你快告诉我,我好奇的那叫一个抓心挠肺。”
大胡子翻了个白眼道:“得了吧,魏言这个姘头,正是港城潘扬周那个老匹夫的小女儿,潘小倩!
你说有意思不,前段时间,这两人好的就差穿一条裤子了。
李英还觉得和魏言投缘,隔三岔五就去健身中心捧场,还带了不少朋友过去,成了健身中心的常客。
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魏言给他脑袋上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这顶帽子,已经戴了十来年了!
可以说,在潘小倩和李英结婚之后,她和魏言就已经搅合在一起了。
不得不说这两人藏的事真好,要不是我挖得深,我都未必能查得到。”
即便提前有所准备,听了大胡子的话,我也被雷得不轻。
千万言语总结成一句话。
“这有钱人,玩的就是花啊。”
大胡子撇了撇嘴,闷了一口酒道:“不像老子,跟家里那个黄脸婆都过了二十多年了,平时吵吵闹闹,却从来没想过离开彼此。
我们两个是彼此的初恋,也是一辈子的牵绊。
这种滋味,那些把女人当衣服一样随便换来换去的家伙,这辈子都不会懂。”
我给大胡子满上一杯酒,开口道:“大哥,你这个消息,查出来的时候没被人察觉吧?”
大胡子不满地瞪了我一眼,“臭小子,你当你大哥我是吃干饭的啊!”
“那我就可以放心的施展下一步计划了,有些东西,也差不多该收网了。”
大胡子好奇地看着我问道:“你小子准备怎么做?
我听说魏言在港城开的那家健身中心相当火爆,我之前还好奇地进去看了一眼,啧啧,只能说,我开了眼了。
不过不得不说,那家健身中心,确实是目前魏言最大的敛财工具,想要端掉可不是简单的事情,其中牵扯到的人太多了。”
“这件事我心里有点想法,大哥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一顿饭吃完,大胡子心满意足地拎着一瓶我给他准备的酒,还有上一次没有结清的尾款走了。
我出了酒店的时候,噼里啪啦的大雨打在地面上,水花四溅。
我上车之后,闭上眼睛缓神。
听着窗外的雨声,莫名有一种安神的功效,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刺耳的刹车声后,我整个人猛地往前栽去。
“陈哥,有人把咱们的路给拦住了。”
我揉了揉眉心,无奈道:“怎么这段时间这帮家伙都喜欢搞暗算?
草,就喜欢趁我落单的时候来找我的麻烦!”
我说完,从腰侧掏出一把刀直接抵在司机的太阳穴上。
“别动,最好把你的武器给我放下,除非,你先试试到底是你的子弹快,还是我的刀更快。”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看着后视镜里司机那张过分沉着冷静的脸,轻笑道:“从你成为我的司机那一刻,我就猜出你不对劲。”
今天宋江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忙,我出门的时候,就随便找了个人来给我开车。
从他积极往我面前凑到他开口要回去帮我拿伞,看似合理,又处处透着一股不对劲。
“被人偷袭的次数多了,总要学聪明点,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很好奇,吴家花了多少钱把你买通的?”
司机没回答我的话,而是冷声道:“既然被你发现了,那我认栽,要杀要剐随你,我在黄泉路上等你。”
我手上稍稍用力,匕首直接刺进司机的太阳穴,接着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推门走了出去。
雨幕之中,对面的车打着双闪,五个黑衣男人沉默地盯着我,我双脚刚站定,对方就猛地朝我冲了过来。
雨越下越大,一定程度地起到了干扰的作用,街上几乎空无一人,一个闪身避过了对方刺过来的匕首,接着一个扫堂腿横扫在另外一个人的头上。
这场无声的交锋持续了十几分钟之后,五个人尽数倒在了地上。
我重新坐回车上,将司机的尸体一脚踹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