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次,孩子得了肺炎。那是在冬天,天气寒冷,孩子一开始只是轻微的咳嗽,他们以为只是普通的感冒,就给孩子吃了一些感冒药。但几天过去后,孩子的咳嗽越来越严重,还开始喘粗气。
他们不敢耽搁,立刻带着孩子去了医院。这家医院是当地规模较大的综合医院,医院的建筑有些年头了,墙壁透着一种陈旧的气息。急诊室里人满为患,孩子的哭闹声、护士的呼喊声以及各种仪器的滴滴声交织在一起,混乱而嘈杂。
他们抱着孩子挤过人群,来到挂号处。挂号的队伍犹如长龙,大家都满脸焦急。苇子云一边哄着怀里的孩子,一边伸长脖子看着队伍的前方。卫念晓则在一旁四处张望,希望能找到一条更快捷的途径。好不容易排到他们,挂了号后就急忙冲向儿科诊室。
儿科诊室的门口也围满了家长和孩子。有的孩子红着眼睛,显然已经哭过很久;有的孩子无力地靠在家长身上,小脸煞白。苇子云看着这些孩子,心中更加担忧自家孩子的病情。
终于轮到他们进诊室了。医生是一位中年男子,戴着眼镜,看起来非常严肃。他简单询问了几句后,便用听诊器在孩子的胸口仔细听了听,然后又查看了孩子的喉咙。孩子因为不舒服而挣扎起来,卫念晓赶忙紧紧抱住孩子,轻声安慰。
医生皱着眉头说:“孩子这是肺炎,需要马上住院治疗。”说完就开始开住院单,并嘱咐护士尽快安排床位。
住院的手续办理得很快,他们带着孩子住进了专门的儿童肺炎病房。病房里有三张床位,洁白的床单看起来有些刺眼。各种监测仪器发出微弱的光亮和声响,孩子的身上被连接上了好几根管子,那细小的身体被这些医疗设备环绕着,看着就让人心疼。卫念晓的眼睛从未从孩子身上移开,她的手轻轻搭在孩子的床边,仿佛这样就能给孩子力量。苇子云则在医生的讲解下,仔细地记录着孩子的病情注意事项和治疗方案,本子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
肺炎的治疗需要使用抗生素,而孩子又对某些抗生素过敏,医生在用药方面格外谨慎。每次护士来给孩子注射药物时,苇子云与卫念晓都会紧紧盯着,既担心孩子对药物有不良反应,又希望药物能尽快发挥作用,让孩子好起来。
孩子因为肺炎呼吸困难,晚上睡觉的时候尤其煎熬。卫念晓和苇子云轮流守在孩子的床边,时刻准备着帮助孩子调整睡姿或者使用辅助呼吸的设备。卫念晓守夜的时候,她会轻声哼着摇篮曲,尽管孩子在病痛中难以入睡,但那温柔的声音仿佛能给孩子些许慰藉。苇子云守夜时,会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孩子的小手,默默地为孩子祈祷。
同病房还有其他患肺炎的孩子,家长们交流着各自孩子的病情和照顾经验。有一位老奶奶对苇子云和卫念晓说:“这孩子看着就心疼,你们可得多注意啊。听说有一种偏方,用梨炖川贝对咳嗽有好处,你们可以试试。”卫念晓感激地点点头:“谢谢您,奶奶,我们会试试的。”
苇子云听了,第二天就一大早去市场买来了新鲜的梨和川贝。市场里人来人往,摊位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蔬菜水果。苇子云在一个水果摊前精心挑选着梨,他拿起一个个梨仔细查看,最后选了几个又大又新鲜的。然后又到中药铺买了川贝,回到家后按照老奶奶说的方法精心炖煮,然后带到医院给孩子吃。孩子因为生病没什么胃口,但在他们的耐心劝说下,还是勉强吃了一些。
然而,尽管他们无微不至地照顾,孩子的肺炎病情并没有像预期那样快速好转。一周过去了,孩子依旧咳嗽不止,喘粗气的症状也只是稍有缓解。医生皱着眉头看着孩子的病例,告诉他们孩子的身体太虚弱,对药物的吸收效果不佳,所以治疗进程缓慢。
卫念晓听着医生的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医生,那我们该怎么办啊?孩子这样一直病着,他太遭罪了。”苇子云也满脸焦急地看着医生,等待答复。
医生思考片刻后说:“我们可以尝试换一种稍微温和一些的治疗方案,但这也需要时间来观察效果。而且你们要尽可能地给孩子补充营养,增强他的抵抗力,这样对他的康复才有帮助。”
苇子云紧握住拳头,坚定地说:“医生,我们一定会按照您说的做的。”
从那以后,卫念晓每天变着法儿地准备各种高营养的食物,把食物打成细腻的糊,试图让孩子多吃一点。她在厨房忙碌着,把鸡肉、鱼肉、蔬菜等精心搭配,用搅拌机搅碎,做成营养丰富的流食。可孩子因为身体难受,每次只吃一点点就不肯再吃了。看着孩子瘦弱不堪的身体,每一根肋骨都在那单薄的皮肤下隐隐可见,卫念晓常常偷偷落泪。她把孩子吃剩的食物默默倒掉,心中满是无奈和悲伤。
孩子的肺炎治疗持续了很长时间,其他同一时间住院治疗的孩子都陆陆续续出院了,可他们的孩子还在病房里与病魔抗争着。苇子云白天去工作,晚上就赶到医院替换卫念晓,他的眼里布满了血丝,脸颊也因为长期的疲惫而凹陷下去。他在单位里也是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孩子的病情,工作上难免出现一些小差错。领导虽然理解他的处境,但也提醒他要尽量调整好状态。
出院后,孩子的身体依然没有恢复到正常状态,还是经常生病。感冒、发烧、肠胃不适等病症就像影子一样紧紧跟着孩子。每次孩子生病,他们都会带着孩子四处求医,看了一个又一个医生,尝试了一种又一种疗法。
他们首先去了一家在当地颇有名气的儿童医院。那座医院的大楼高耸而宽敞,里面人来人往,充满了孩子的哭闹声和家长的焦急呼喊声。医院的候诊区里摆放着五颜六色的儿童玩具,但孩子们都没有心情玩耍。
他们在挂号处排了很久的队,终于挂到了一个专家号。专家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看起来经验丰富。他的办公室里挂满了各种锦旗和荣誉证书。
他仔细地给孩子做了检查,看了之前的病历,然后摇了摇头说:“这孩子的体质太特殊了,之前的治疗虽然没错,但是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孩子的免疫系统存在一些缺陷,我们需要重新调整治疗方案,从增强免疫力入手。”
于是,医生给孩子开了一系列新的药物,还安排了一些专门的免疫增强治疗。那些药物有着不同的颜色和形状,装在一个个小盒子里。卫念晓和苇子云满怀希望地带着孩子开始了新的治疗疗程。
他们按照医嘱,每天按时给孩子吃药,还带着孩子去医院进行免疫增强的治疗。治疗的地方有一些特殊的仪器,孩子需要坐在仪器前或者躺在仪器里接受治疗。每次治疗的时候,孩子都会有些害怕,卫念晓都会紧紧握住孩子的手,给他勇气。
然而,一个疗程下来,孩子的病情并没有明显改善。孩子还是瘦弱不堪,稍微活动一下就气喘吁吁。卫念晓看着孩子,心疼地说:“子云,这医院也不行啊,孩子还是没有好起来。”苇子云也是一脸无奈:“那我们再打听打听,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好的医院。”
他们又听人介绍,说邻市有一家综合医院,里面的儿科有独特的治疗方法。于是,他们决定带着孩子前往邻市求医。
去往邻市的路途不算近,他们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坐在车上。孩子因为身体不舒服,在路上就开始哭闹,卫念晓不停地轻声安抚着。一路上,车窗外的风景不断变换,但他们却无心欣赏,心中只有孩子的病情。
到达那家医院后,发现医院的规模很大,前来求医的患者在大厅里排起了长队。大厅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墙上挂着一些医学科普海报。他们好不容易在自助挂号机上挂到了号,然后坐在候诊区等待。孩子无精打采地靠在苇子云的怀里,周围的孩子有的在玩耍,有的在吃东西,而他们的孩子却显得那么虚弱。
终于轮到他们看诊了。医生是一位年轻的女医生,她态度很和蔼。她的办公桌上摆放着一个可爱的小玩偶,可能是用来安慰小朋友的。她认真地询问了孩子的病史,又进行了一系列详细的检查,甚至还安排孩子做了一些在之前医院没有做过的特殊检查。
检查的过程中,孩子有些害怕,女医生就轻声细语地安慰他,还给他讲了一个小笑话。检查结果出来后,医生说:“孩子的病确实很复杂,之前的生病对他的身体造成了很多潜在的损害。我们需要综合调理,一方面要治疗现有的病症,另一方面要修复受损的身体机能。”
医生给孩子开了不同的药物,还嘱咐了很多饮食和生活上的注意事项。那些药物被装在一个小袋子里,卫念晓小心地拿着。他们按照医生的嘱咐,在邻市住了下来,方便孩子接受治疗。
他们在邻市租了一个小房子,简陋但却干净。卫念晓每天在小房子里为孩子做饭,按照医生的要求准备各种清淡又营养的食物。苇子云则每天陪着孩子去医院接受治疗。
可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孩子的病依旧久治不愈。孩子的身体还是那么瘦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他的食量也很小,吃什么都没有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