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国相也认为,近一两年内,钟离才是咱们怀安的最大威胁,而不是齐国!宋国!赿国!或者说是楚国、吴国?”
秦浩一边询问,一边不经意间看了身旁的蔡文曦一眼。
关于今后一、两年内,怀安国的周边局势的变化趋势,以及所面临的最大威胁,此前秦浩曾经与蔡文曦闲聊过。
在秦浩看来,齐国是最大的威胁,随时都有可能派大军来犯,毕竟,自己可是杀了人家齐国的太子。
但蔡文曦却认为,钟离才是最大的威胁。
现在,秦浩想听一听,上官净远说的,和蔡文曦分析的,是不是一样。
“不错,臣与诸位同僚经过商议,一致认为,钟离才是我怀安近一、两年内最大的威胁!且必有生死一战!”
东方净远答道:
“齐王与王后虽然极想现在就致您于死地,但想要通过刺杀这种下作手段,已经是千难万难!”
“而想要灭亡咱们怀安,现在也已经不是轻易就能办到的事了。”
“甚至,只怕是有许多齐人还会感谢您杀了他们的前太子!”
“齐王虽然平庸,但却是极为信赖国相邹奇。而邹奇可不是个庸相!他只会利用您与齐王的仇恨,为齐国谋利。”
“对于齐国来说,近期内直接出兵攻伐咱们怀安,弊大于利!而鼓动支持钟离与咱们怀安死磕,则是利大于弊!”
“邹奇肯定会选择后者!”
“剩下的几国,楚、赿国忙着南扩,吴国陷入内乱,宋国是有心无力,都不会下大力气来图谋咱们怀安!”
“而钟离,要想在接下来的乱局中存续下去,想要再进一步,也必须要与咱们怀安死磕到底。”
“因为,钟离周边诸国,也就咱们怀安最弱!且与咱们怀安死磕,还能得到齐、赿、宋三国的大力支持!”
“他们只能赌一把!赌他们能够在三国翻脸之前,彻底消化吸收咱们怀安,形成尾大不掉之势!”
秦浩赿听,赿是不住的看向蔡文曦,心中叹道:
真没想到,还真是让她蒙对了几分。
蔡文曦虽然猜到了秦浩心中所想,却是不敢有任何的表示。
“嗯!国相说的有道理!那既然如此,就先将国都暂定在游安城吧!等以后灭了钟离,再迁新都吧!”
秦浩终于是正式表态:国都暂时不变。
东方净远听了心中更是颀慰:
这位主君,总算是有了上进的野心!
钟离要想生存,要想发展,就必须要先灭了怀安。
而怀安,又何尝不是如此!
大争之世,不进则退!
钟离周边,只有怀安可以谋夺,而怀安也是只能谋夺钟离。
但是,东方净远心中突然又涌出了一个念头:
其实除了钟离,怀安还有一个扩张方向,那就是向南,谋夺吴国。
怎么说,王上也是吴国王子出身,也是有些继承吴国王位的资格的!
虽然王上已经是自立了门户,但是,若是时机合适,也不是不能继承吴王的位子!
关键就是要有合适时机,以及王上自己愿不愿意!
可惜,现在的时机并不合适,而王上自己也还没有表露出这个意愿!
不过,倘若有朝一日,怀安能够真的吞并了钟离,合并了吴国,岂不就是成了上五国那样的大国势力!
东方净远想到这儿,也不由得为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但随即,心中就是一片火热:
不试试看,又怎么会知道这事就一定不能成功呢!
能够成为大国的国相,哪怕是只有一年,一个月,甚至是一天,自己也虽死无憾了啊。
“国相!国相!……你想什么呢?”
秦浩的声音传来,让东方净远从遐想中惊醒。
“国相!……你也是年近花甲的人了吧!”
秦浩温言道:
“虽然国事重要,但国相你也不能不注意身体!”
“真的不用事事操心!时时操心!”
“抓大放小!抓全局,放细枝!该工作时就工作!该休息时就休息!”
“也是怪我!好端端的坐船赏景,闲哉悠哉的时候,却又偏偏说起了定都之事!”
“国相莫怪!”
“国相可一定要注意劳逸结合,保重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