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敌人到来的第一天,小小的坞堡遭到了进攻之后,接连几天却是再也没有敌人来找它的麻烦。
那些钟离军,只是从坞堡外面的大道上急匆匆而过,连看都懒得看这个小小的坞堡一眼。
独眼龙总算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看来!自己这两队几十号人,还真是没被人家看在眼里!”
“只盼着,郡师州军,早点到来吧!”
“唉!真的怀念以前在正兵师的日子啊!……若不是我这眼睛瞎了一只!……想来,现在也已经是一个正正经经的禁军队长了吧!”
“哪像现在!只能憋屈的窝在这个小小的坞堡里!”
当到了敌军侵入后的第六天,独眼龙终于是盼来了自己的援军,郡守卫师的一个列,而那列长,竟然还是自己的老上司,昔日的队长。
“队长!怎么是你来了!……怎么只有你来了!”
独眼龙先是欢喜,可随即又有些失望。
“叫我列长!老子现在是列长!正儿八经的正兵列长!不再是什么队长!”
前队长,现列长,不无骄傲的说道:
“我说孙老歪!怎么!不欢迎我!”
“若不是为了完成上官交代的任务,你还真当老子愿意来你的破地方啊!”
孙老歪,也可以说是独眼龙,听了列长的话,不但不恼,反而是有些欢喜的问道:
“任务!?什么任务?用得着我这些弟兄帮忙不?”
列长一笑:
“呵呵!当然用得着!我此来,是为了破坏你们坞堡下面那条大道!迟滞敌人的运粮队!如果可能,碰上小股的运粮队伍,最好是能抢上的一票才好呢!”
“当然,拦截敌人的传令兵,也是任务之一!”
“你这坞堡建的地方好啊,居高临下望得远!又在大道的不远处,正好扼守!”
“虽然我只带了一列人来,可扼守着大道已经足够了。”
“反正大股的敌人也不需要咱们出手!自有州军与禁军去对付。”
列长到来的当天,就组织坞堡中所有的男丁及壮妇将外面的大道挖的支离破碎,不是沟来就是坑,让人步行还可,车辆却是再也难以行进,就是独轮小推车也不行。
第二天,就有钟离的运粮队通过,那速度,简直就是慢如乌龟,惹得列长与独眼龙都是哈哈大笑。
而就在这天夜里,有军令传来,命立即组织两百人前往十里外去运粮。
当独眼龙率领二百人赶到十里外的取粮处时,发现此地刚刚经历过了一场恶战,也不知道有多少辆小推车东倒西歪的散在大道各处。
一名营统领正在高声呼喝:
“每人只准拿一袋粮食!”
“不要贪多!要快!”
“敌人的援军很快就会到!来不及运走的就一把火烧掉!绝不能让一粒粮食落到别人的手里!”
“快!一定要快!”
独眼龙在这里,竟然还碰到了自己现在的顶头上司,役丁列的列长。
“独眼龙!你那里怎么样?还剩几个人?粮食还够吃多久?用不用再请求一些援兵?”
“列长,我那里还好!我的老上司去了我那里,带去了足有七、八十人!再加上剩下的二、三十人,已经不少了!”
“粮食暂时还能支撑几天!……哦!等运回去这批粮食,又能再多撑几天了!”
“列长!你那里呢?”
“一样一样!都差不多!”
“你回去后,可别给老子丢脸,让你的老上司小瞧了去!”
“一定要给我守好那个坞堡!”
“是!列长!”
独眼龙告别了现任上司,率领一众役丁壮丁扛起粮食就赶紧往回赶,好容易赶回了坞堡,已经是个个累的不行了。
但是,虽然他们感到很累,心里却十分的高兴:
终于是暂时不用为粮食发愁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独眼龙要么坚守坞堡,要么就去夜袭敌人的大营,要么就是直接去抢劫敌军的小谷运粮车队。
而赶来支援这座小小坞堡的友军,前前后后也增加到了近一个营数百人。
终于到了二月底的时候,钟离军再也支撑不住,撤了回去。
钟离军是走了,但赶来支援小小坞堡的友军却没有撤,反倒是坞堡中的民众被迁往了内地。
这一下,这小小的坞堡之中,就全都是怀安军的人了。
显然,战争还远没有结束。
而像独眼龙与小坞堡这样的故事,在怀北与钟离相邻八县的许多地方都在上演着。
而与此同时,在怀水之上,一场场激烈的水战也在不断的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