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峰的出现打了钱佑安一个措手不及。
两人两马冲出府邸的时候,护卫想骑马追上去都没机会。
因为马厩里的马,全被那两人弄死了!
这绝对是有预谋的!
钱佑安赶来后,看到满地的狼藉,以及六神无主的护卫,气得破口大骂:
“给我追,杀了他们!!”
几十个护卫呼啦啦地从两人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但是他们人多又有何用?
除了路上有点挤之外,起不到任何作用。
该死,那人竟然能把马全杀了,真是绝了!
阿峰和田光汉两人绝尘而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视线中。
钱佑安气得跳脚,可还得走回沈府,如今的局面,他能活着补救,都是老爷大发慈悲了。
他步履沉重,整个人摇摇欲坠。
造孽啊!
一开始就应该不遗余力杀了这两人,还让他们抢了马逃出生天!
……
萧尘和阿威两人躺在房顶,从白天等到黑夜。
有阿威在,萧尘又开始睡迷糊觉了。
到了晚上子时,阿威突然摇醒了萧尘。
“大人,阿峰来消息了。”
萧尘睁开了迷蒙的双眼,搞不懂这两人是怎么传消息的。
“老田有情况了?”
黑夜中,阿威眼神晶亮,看向萧尘十分崇拜。
“大人料事如神,阿峰跟着老田进了一处宅子,发现他要见的人是永城的私盐贩子,随后问了几个问题,老田突然喊打喊杀起来,跟宅子的主人发生了冲突。”
“这宅子在哪里?”萧尘问道。
“宅子在城东郊区,但他二人现在已经不在宅子里,因为老田想报仇杀了宅子主人,阿峰不得已暴露了去救老田。”
萧尘点头赞道:
“做得对,老田可是重要的人证,哪怕是污点证人,他也要活着。”
阿威突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大人,田光汉杀人前喊了‘钱管事’,想必是前几日与大人一起喝花酒的钱管事?”
萧尘尴尬地抽了一下嘴角:
“哦~~~你说的是本官上次与那钱管事逢场作戏是吧?那照这样看来,永城的事也是沈府搞的鬼?”
阿威老老实实道:
“阿峰还说,钱管事承认他负责永城贩卖私盐,这事应该做不得假,他们逃走的时候,对方似乎很担心他们闯到西面的屋子,拼命把他们往别的方向赶。”
萧尘凝眉沉思,难道说这宅子里还有他们一直寻找的阴阳账本?
“他们还听到什么了?”
阿威将阿峰的传递的信息复述了一遍,其他倒是没有太多有用的消息。
萧尘问道:
“他们现在藏身何处?”
阿威面带困惑:
“大人,阿峰说是带着田光汉躲在了西厂的安全屋,至于这个安全屋是什么,在哪里,我一概不知。”
“安全屋,是本官为了在外调查的西厂探子专门设置避险专用的,老田倒是聪明,知道躲在那里,这下他们性命无忧了。”
萧尘淡淡笑道,这个网越收越小,现在基本上关键人物都已经浮出水面,他唯一缺的就是足够兵力。
因为他想到的最坏打算,是郡府和沈家勾结起来,想要将他留在夏州城。
当然,是将他的尸体留在夏州城。
萧尘望向城外的方向勾唇一笑,怕是不能如这些人的意了。
夏州城外。
林月汐望着高大的城墙,眼中满是急色。
早在几日前,她就用西厂特殊的传递信息的法子,想办法将自己带着全西厂的人来夏州城的事传给萧尘。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信息传出来后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难道他被抓了?或者被害?
林月汐不敢细想,只能加快脚程,紧赶慢赶总算是到了夏州城外。
黑压压的一片飞鱼服,绣春刀军士,十分威风,尤其是他们的眼神,杀气腾腾,让人无法忽视。
守将徐尧站上城墙,大声喝问:
“来者何人?”
林月汐清冷的声音穿透城墙,传到每一个守城将士的耳朵里。
“本宫乃大秦长公主林月汐,代行西厂厂督职责,尔等速速打开城门,切莫耽误本宫要务!!”
守城将士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又是公主又是西厂的。
黑压压的一大片,目测有好几百号人。
“长公主殿下?”
林月汐在朝野上下颇受敬仰,别说城门守将了,就连军中的普通小兵也都知道她的大名,因此她这一喊,所有将士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徐尧不敢怠慢,连忙叫人打开了城门。
城门口呼啦啦地跪倒一大片。
“参见长公主殿下!”
林月汐虽然长途跋涉,但气势锐不可当,无人敢阻拦。
“免礼,带本宫去郡府!”
丢下这一句话,林月汐连马都没下,径直就往城里而去。
徐尧赶紧跟了上去。
身后,是西厂的军士齐头并进,那架势,可比城里的衙役给人的压迫感还要大。
“不知长公主殿下此行所为何事?”徐尧想起潘石的交代,连忙问道。
同时,城门口悄悄走了一个小兵,朝郡府的方向跑去。
林月汐骑在马上目不斜视,扫了一眼徐尧,淡淡地道:
“不该问的别问,带本宫到郡府就是了!”
徐尧被噎了一下,不敢再多说,只能老老实实地带着林月汐一行,朝郡府而去。
不过,他稍微多绕了一点路,带着林月汐一行走了夏州城最繁华的那条道路。
来往的百姓纷纷停下脚步,但又不敢直视林月汐,低垂着头恭敬地目送这群杀神。
“听说长公主殿下是来办案的!”
“咱夏州有什么案子?天下太平,是不是为了抓之前那个奸杀民女的陈肃?”
“很有可能!!”
“……”
百姓们交头接耳的声音不时传到林月汐耳朵里。
刚才她没听错吧?
陈肃不是萧尘外出办事的化名吗?
她秀眉微微蹙起,对徐尧问道:
“百姓们说的奸杀民女,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