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
猪头酒吧的门再次被推开,发出一声低沉的吱呀声,泰格带着斯莱特林从酒吧内鱼贯而出,夜风夹杂着几分潮气扑面而来。
“通知下去。”
“所有人去尖叫屋棚集合。”
话音落下的瞬间
斯莱特林似黑潮般散去,没有丝毫拖沓,密集的脚步声转瞬即逝。
黑焰缭绕间,笔挺的西装与精致的礼裙皆与黑暗融为一体,宛如一群自深渊浮现的幽灵,在黯淡的月光下若隐若现……
猪头酒吧内一片狼藉。
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焦糊的气味,地上散落着破碎的酒杯和家具,木屑与玻璃渣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微弱的光芒。
厉火的余烬仍在闪烁,偶尔迸发出一两声轻微的噼啪声,像是垂死的野兽在低吼。
阿不福思扶着墙壁艰难起身,脚步有些踉跄的走到了残破的沙发旁,而后重重的坐了下去,身体完全后仰,靠在了沙发背上。
紧绷疲惫的情绪逐渐放松了下来。
他微微抬眸,看着门外泰格的身影,直到对方彻底消失在门外,眼中的神采才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力。
他仰着头,盯着天花板。
“见鬼的怪物……”
“该死的学校……”
喃喃自语的声音沙哑而疲惫。
与哥哥阿不思·邓布利多不同,阿不福思从来都不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他更务实,更偏激,甚至有些愤世嫉俗。
阿不思总是站在高处,俯瞰众生,为巫师世界的未来谋划,而阿不福思则更愿意活在当下,他从不相信什么伟大的使命,也不愿意为那些虚无缥缈的理想付出代价。
尽管自己的骄傲与尊严被彻底击碎,但他却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庆幸。
好在,他并不是什么正派人物,也从不想做什么英雄,他有着自己的底线,但那底线绝不会高到让他为一个狼人送命。
与屠杀的战斗。
更像是一时热血上头的冲动行为。
尽管阿不福思年事已高,但邓布利多这个姓氏,总有种他无法摆脱的使命感。
即便他在刻意的保持距离,甚至对此嗤之以鼻,但在某些时刻,那种骨子里的责任感还是会悄然浮现,驱使他做出一些连自己都感到意外的决定。
或许,这就是血脉中的烙印。
无论如何逃避,都无法彻底抹去。
从某种意义上讲。
他比阿不思更像格兰芬多。
阿不福思缓缓伏身,从脚边的废墟里翻出一瓶未被打碎的龙血朗姆。
随手拧开瓶盖仰头饮下,烈酒入喉,灼烧的感觉让他多了几分精神。
他放下酒瓶,目光扫向吧台后的幕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讽。
“所以呢?”
“尊敬的邓不利多校长!”
“那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
“噢噢,千万别告诉我,伟大的白巫师是在利用斯莱特林搞什么人体炼金术!”
“怎么,你也想获得永生?”
咬牙切齿的声音里溢满了厌恶。
“当然不是,阿不福思。”
“我很期待看到生命的另一面。”
“永生对我来说太过残忍。”
邓布利多自幕布后缓缓走出,看着猪头酒吧内的狼藉,他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向来平静的声音透着一丝有气无力。
毒液能生孩子,他是知道的,但他没想到的是,这催人尿下的玩意还挺能生。
久违的头疼充斥在白魔王的太阳穴。
“事实上。”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阿不福思险些被气笑出声。
苍老的面容浮起一丝铁青。
他指着酒吧窗外的混乱与嘈杂,额角青筋暴起,双眼几乎喷出火来,愤怒的咆哮声在酒吧内骤然爆发。
“好,好,好。”
“这见鬼的怪物先不提!”
确实没什么说的,他比任何人都了解邓布利多,但凡那两个残忍疯狂的怪物能被干掉,最先出手的绝不是自己。
“那些斯莱特林呢?”
“他们还是新生!”
“见鬼的的梅林烂裤头,伟大的白巫师是觉得阿兹卡班里的食死徒已经不足以体现出你的丰功伟业,打算再给伏地魔那个白痴送上一批新的食死徒吗?!”
“看看他们用的都是什么魔法!”
“该死的!”
“他们在用飞来咒抽血!”
“连伏地魔都没想过这么干!”
阿不福思的声音越来越高,几乎是用尽全力在咆哮,脖子上的血管清晰可见。
如果不是浑身酸痛。
他恨不得冲上去给邓布利多两拳,好让这该死的老东西清醒清醒。
瞧瞧你干的好事!!!
阿兹卡班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倒不如把摄魂怪全都派进斯莱特林!
(◣_◢)(?_?)
食死徒?
你太小看这些斯莱特林了。
邓布利多缓缓走至窗前,看着外面的混乱与哀嚎,神色幽幽的长叹了一声。
“我只能说……”
“时代在改变,阿不福思。”
“我们已经被时代抛弃了。”
事实上。
他已经看不清斯莱特林未来的道路了。
那些关于哈利的预言,似乎已经没了用处,伏地魔见泰格,无异于看到了天敌。
眼下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谢尔比只喜欢黑吃黑,这个传统很好,非常好。
白魔王有时甚至在考虑,等伏地魔复活的时候,要不要给予食死徒一些帮助。
毕竟儿子背刺老子什么的。
说出去属实有些太残忍了……
——————
与此同时,本该寂静平和的霍格莫德村,彻底陷入了一片混乱。
隐藏在艾丽娅旅馆的吸血鬼被提玛亚特带人粗暴的拖了出来,像破布一样从窗户丢出,重重砸在了地上,玻璃碎片四散飞溅,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他们可不是新生。
这些奄奄一息的吸血鬼,对于高年级的斯莱特林来说,实力还不如马人。
旅店老板艾丽娅也被斯莱特林从柜台后拖了出来,蜡黄的面容上写满了惊恐,歇斯底里的尖叫在夜空中回荡,却无人回应。
这间旅馆早已成了异类生物的巢穴。
不少失踪在外的巫师,都是被这个旅店老板送进了厨房,充当起了异类的饲料。
提玛亚特倒持黄金权杖,狠狠的抡在了旅店老板艾丽娅的头上,惨叫声戛然而止。
魔药店的海尔拉姆则被马库斯·弗林特揪着头发,蛮横的拖拽到了路灯旁。
冰冷的绳索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随后紧紧勒住海尔拉姆的手腕,将其吊在了路灯杆上,海尔拉姆双脚悬空,试图挣扎,但却无济于事,只能发出虚弱的呻吟。
三条扫帚酒吧。
安德里安带着斯莱特林将几名浑身是血的黑巫师拖出了门外,魔杖也被他们折成了两截,随意扔在了地上。
“说!”
“买情报的杂碎在哪?!”
棍棒与木椅交替落下,沉闷的击打声和痛苦的哀嚎声交织在一起。
几名黑巫师蜷缩在地上,试图护住头部,但却无法抵挡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
兜帽下的嘴角渗出丝丝血迹,向来阴沉冷漠的眼神,此刻溢满了恐惧和绝望。
这些兜帽旅客是禁林的情报贩子,安德里安在他们身上搜到了关于梦魇的情报。
见这几个家伙还在硬撑。
斯莱特林彻底失去了耐心。
在罗斯默塔女士骇然的目光下,震耳欲聋的枪声响彻夜空,滚烫的鲜血溅洒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