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世民突然暴起,突然从身后拿出藏起来的鞭子。
显德殿的大门也突然被关上,一切都是这么突然,突然到连在门外的魏征都没反应过来。
倒是王德见怪不怪,陛下每次教训蜀王陛下都会这么干。
魏征还看向了王德,带着询问的眼神,王德摇摇头,拉着魏征往外走远点。
“魏大人,你别问了,待会儿你就明白了,我也不能说。”
显德殿内,李世民吸取上次打李恪的教训,没有让门外的禁军拿着东西,这样会让逆子察觉跑掉。
这次直接把鞭子藏起来,准备打两个逆子一个措手不及。
但李世民明显低估了李承乾的眼力劲,刚刚看到父皇一只手背在后面就知道是干嘛了。
李世民突然暴起,李承乾马上站起来就准备跑。
但是李恪站不起来,他双手还被绑着呢,光靠双脚没支撑站不起来。
他又不是学武的来个鲤鱼打挺,顶多来个王八翻身。
“大哥救我!”
李承乾听到李恪的呼救,直接一把手就拽着李恪的胳膊站起来。
两人就这么在前面跑,李世民拿着鞭子在后面追。
李恪边跑边喊:
“杀人啦!昏君杀人啦!”
李世民看逆子这时候还敢污蔑自己:
“两个逆子!敢给朕设局!今天不打死你们,朕跟你们姓。”
李承乾多机灵啊,当然不承认:
“父皇你说什么呢?我们怎么听不懂啊?”
李世民没想到李承乾到现在还不承认:
“好你个逆子!这才安稳几个月又帮着那个逆子气朕,看来你的皮是又松了。”
李恪抓住机会,边跑边喊:
“杀人啦!昏君要杀太子了!大唐要亡了!”
李承乾一听李恪这话,嘴角直抽抽,心里暗忖:
“三弟啊三弟,你这喊得也太离谱了,这不是火上浇油嘛!”
可眼下也顾不上埋怨,只一门心思带着李恪在显德殿内和李世民兜圈子。
别看朝会的时候挤,那是人多,现在显德殿只有他们父子三人。
显德殿一下子就宽敞开阔,可摆满了各类精致摆件、桌椅屏风,二人慌不择路,撞得那些物件东倒西歪。
一时间,显德殿内 “噼里啪啦” 响个不停,听的外面的魏征直皱眉。
“王公公,快去劝劝吧,这都......”
王德只是伸手虚空安抚:
“这才哪到哪啊,上次陛下和蜀王在显德殿内折腾一炷香,今天只是蜀王殿下喊的大声了点。”
李世民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手中鞭子挥舞得虎虎生风,却愣是一下也没抽到二人。
“给朕站住!”
李世民怒喝,额头上青筋暴起,那模样仿佛要将二人生吞活剥。
李世民心想,这两个逆子,上次还能拎着一个追另一个,这次怎么一个都追不上了。
李世民要是追的上才怪,两人都吃了身轻如燕丹,连禁军骑马都追不上。
如果不是禁军在工部突然袭击李恪,这次还是会向上次一样让李恪跑了。
李承乾瞅准时机,拉着李恪躲到一根粗壮的立柱后面,小声道:
“三弟,别瞎喊了,越喊父皇越气,咱得想法子。”
李恪却哭丧着脸:
“大哥,我这手还绑着,能有啥法子,你快救救我。”
李承乾根本没时间给他解绑,李世民也绕到了立柱后面。
两人又往别的地方跑,李世民紧跟着追。
李恪都被逼急了:
“李二,你要是再追,我就死给你看。”
李世民才不信呢:
“好啊!你去死啊,你真不怕死的话,有种你别跑。”
“你说不跑就不跑啊?我是不怕死,不是不怕疼。”
“今天朕不打死你个逆子,朕就对不起那些灾区百姓。”
“你以为你还是秦王吗?你是皇帝了,怎么就为了这么点钱死抓着我不放。”
“一点钱?你蜀王口气还真大啊,一百万贯都是一点钱。”
李恪和李承乾听到这话都互相看了一眼,虽然这样但还是没停下逃跑的步伐。
李承乾不知道具体数目,只是负责谋划和牵头,具体都是李恪办。
李承乾明白父皇为什么这么生气了,一百万也太多了。
李承乾一边跑一边埋怨李恪:
“三弟,你也太黑了吧,这值一百万吗?不是说好的细水长流,以后收水费吗?”
李恪赶紧解释:
“大哥,那些东西做出来最多十几万,我没要这么多。”
李承乾相信李恪不会骗自己,也没必要。
李承乾了解李恪,有野心,有胃口,也贪财。
但那也是局限于自己需要,就凭当初在过年宴会上混吃等死的言论。
李承乾断定李恪是个为了摆烂而赚钱的人,要不然李恪也不会只想着弄一片营地,而自己却想着扩大做个商业区。
李承乾赶紧向身后穷追不舍的父皇解释:
“父皇,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绝对没要你那么多钱。”
李世民现在都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在他看来,李恪这个逆子是个占了便宜还不罢休的大胃王。
“你还敢狡辩!朕现在也明白了。
这个逆子敢这么无法无天,全是仰仗了你这个太子当靠山。”
李恪觉得自己这个昏君阿耶说的是实话,自己本来就是仰仗大哥当靠山。
“我不仰仗大哥仰仗谁?仰仗你吗?你个昏君只会赚我的钱。”
李恪这番毫不避讳的话,犹如抱薪救火,火上浇油,让李世民更加的火大。
“反了!朕今天不打死你们两个逆子都对不起列祖列宗!”
“你本来就对不起列祖列宗!
皇爷爷就是造反起家的,你也是造的皇爷爷反,你以为你下了地府就有脸了?”
父子两人的言论都已经没边了,听得外面的魏征都眼皮直跳。
虽然魏征也是这么觉得,但魏征也不会这么在皇帝面前说话。
殿外,魏徵和王德听得里面动静一片,魏徵面露忧色,几次欲上前劝阻,都被王德死死拉住:
“魏大人,您这会儿进去,陛下的火指定撒您身上,等陛下气消消。”
魏徵长叹一声:
“这成何体统,父子之间怎闹到这般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