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师伯既然来了,那门中自然对我们是另有安排了。”
林凡一声应道,看了一眼廖真。
却是没想到眨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离别之际。
哪怕是自己想留下,与他多畅聊一番。
怕是门外那“师伯”,也未必能愿。
看着带着些许不舍的廖真,他也是心有灵犀。
可眼下黄家村形势,那是越加的混乱。
如今也只是来了两批人马而已,那后续呢?
指不准还有人闻讯而来,更是不知道那邪门一派。
是否又会再度搅动风云,到那时候,可就不是那么好办的了。
为今之计,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才是上上之策。
倒还别说,忽然之间,林凡又是突然满意了门中此次的安排。
“如……如此。”廖真垂头丧气,低喃了一声。
眼看林凡与九叔行囊已经整理完毕,那不舍的面容愈加浓烈。
好不容易脱离了那烦闷宗门生活的他,难得又遇上了林凡。
他心里是憋了那么多的话,想要一吐为快。
可不曾想,这次相会,竟是与之先前酒楼一般。
又是要与林凡匆匆一别。
“啪”不等他多想,肩膀处传来一声闷响。
林凡一手拍来,微微一笑:“你是不是在金丹宗呆傻了呀廖真,怎么变的娘唧唧的了,这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廖真。”
“啧~”廖真啧了一声,鄙夷的看了林凡一眼。
自己还没嫌弃,这家伙倒是嫌弃起来了。
倒是显的自己这些真情流露,多余了不是。
廖真摆出一副惹不起的表情,调侃道:“是是是林少侠,如今你呐是威震八方,实力超然的地师五重天高手了,是在下煽情了。”
这一声落下,只看林凡收起了笑脸,认真了起来。
他顿了顿,诚挚的看着廖真,并未与他拌嘴。
只是想了想,以一副交代的口吻,说道:“答应我,遇事不决一定要过来找我,碰到打不过的一眼也别多看,跑,知道吗?”
林凡是多么的看重眼前的廖真,不说别的。
自转世来到这修道一界的他,又何曾不是另外一个廖真?
乏味的敌斗,枯燥的修行,那都是每日伴随着他的。
恐怕这小小修道一界,他亦与廖真那般。
也就只有这么一个,真心相待的好友了。
“嗯~”秋生打了个冷颤,看着眼前的两人。
那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大老爷们跟生死离别一样。
大师兄刚才还说别人娘唧唧的,我看不然。
应该说都娘唧唧的才对。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也出发吧。”
九叔轻声说道,带着叹息。
他两手拍了拍桌面行囊,打眼望去。
眼前那衣物就好似怎么整理,都不够一般。
他思虑颇多,更是想亲手查明那修女院之事。
可门中那如泰斗的传令,又是让他无法不从。
“师,师父,那,那落泉镇是个什么地方啊?”
“为什么宗门,突然安排我们去哪里呢?”
文才见既要启程,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心中的疑问。
甚至心底还藏着一个问题,只是他还在酝酿。
根本不知该如何开口,亦不知是否该开口。
“啰嗦,去到不就知道了?”
秋生指了他一下,随口答道。
如往常那般,只要文才开口,他脸上那副表情都是嫌弃至极。
“门中传信,落泉镇有妖邪作祟,你说我们去做什么呢?”
九叔暼了文才一眼,解释道。
这话等同于已经说的一清二白了,也没往下说去。
只是这一声落下,倒是让文才心里泛起嘀咕来。
“妖邪作祟”?那修女院的事情,难道就不是了么?
为何摆着近在眼前的事情不处理,偏偏要去……
文才实在是憋不住了,他挠了挠头,一脸难受。
他摆着一副苦瓜脸,结结巴巴说道:“师,师父,那,那修女院的事情,我们真的不,不管了吗?”
原本才平复了些许心情的九叔,在他这一声过后。
可谓是再度低沉了下来,大堂内的气氛也因此一稳。
气氛忽然凝重了起来,即便是文才这样的呆子。
也有着这样的觉悟,也知修女院之事,不是说放,便能放的。
就在众人都沉沦在,尴尬的气氛当中之时。
只看门外亮起了一道蓝光,一张类似传讯符的符箓。
趁着院内院外之人,都在闲聊之时,飞了出去。
躲过了众人的耳目,就连那金丹宗宗主,亦未能发现。
可即便那气息隐匿的再好,却是没能逃过堂内一人的感知。
林凡忽然心神一紧,抬头看去,踱步而出。
可即便是如今,拥有着地师八重天实力的他。
在出门的一瞬,也是为时已晚。
空中那残存的气息余波,好似绵柔的微风一般,转瞬即逝。
白衣少年一手挽在了身前,忽然眉头紧锁了起来。
若是石少坚也好,石坚也罢,甚至说那金丹宗宗主也好。
他们要是有什么举动,引动了气息,自己如何能察觉不了?
可那股气息非比寻常,虽是极其隐秘,但林凡能很清楚的感知到。
那股气息不属于在场的任何一人,绝对不可能是他们的。
“大师兄,怎么了?”秋生连忙跑出,一口问道。
只看眼前的那个大师兄,神色凝重无比。
好似在思索着些什么,这副神情,可是极少能见的。
要知道这大师兄可是连手撕毛僵,都不带眨眼一下的怪胎。
这世界上,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是能让他紧张的?
林凡并未作答,只是扭头转身,朝里走去。
大堂内的九叔,此时此刻也感到了些许不对劲。
未等他开口,便只听林凡说道:“师父,这次走不了了。”
这语出惊人的一句话,让在场几人都讶异至极。
唯独一人,是又惊又喜,那,便是廖真了。
他很是好奇,是什么事,让林凡突然做下了这个决定。
更是好奇又是什么事情,能让他忽然神色这么警惕。
他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事情,非解决不可。
可茅山的铁令,他又是如何能违抗的?
难道这小子就怕宗门的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