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内,李昭平和叶怀青相对而坐,墨宜在一旁给醉柳弓换弦,侧耳听着他们的对话。
“攘外——还是安内?”,李昭平轻轻敲着桌子。
“攘外。”,叶怀青坚定地开口。
“宰相怎么看?”,李昭平转头看向角落里默不作声的贺兰裴文。
“殿下一定要问我吗?”,贺兰裴文无奈地叹了口气。
“当年我莽撞行事,让宰相受苦了。如今行事,定然要先问过宰相。”
贺兰裴文不假思索地回答,“攘外。”
李昭平似是一早便料到了贺兰裴文的回答,“若是对方执意内战呢?”
“还是攘外。”,贺兰裴文捋了捋胡须,“不过这个攘外的同时,要对内略施小计。”
“愿闻其详。”
……
“总归是要面对的。”,曲星河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要不你打我两下?我还能好受点。”
白映雪强挤出一丝笑容,“你平日里可是打不过我的,每次找你切磋你总是怕得很,现在没了条胳膊还找打?”
曲星河收起白映雪给她的衣服,“你做的衣服,肯定合身,我这就去换上。”
白映雪望着曲星河瘦削而倔强的背影,眼角仍旧略带笑意,却渐渐湿了眼眶。
白家,会客堂
主座上坐着一位眉目威严的中年妇人,一旁的墙边摆着她寸步不离身的铁伞,想来便是白映雪的母亲白念云了。
李昭平等人低声交谈着走进来,一看到这位威严的女子便立刻没了声。
白念云见有人进来,脸上的阴霾立刻一扫而空,堆出有些夸张却真诚的笑容。
“平王殿下,久仰啊,快请坐,这位便是王妃吧——”
“我们还没有——”,墨宜下意识地否认。
李昭平暗中捏了捏墨宜的手,“我们已经结过婚了,虽然是抢的。”
白念云显然对李昭平的解释有些迷惑,但贺兰裴文又立刻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就在白念云拉着几人絮絮叨叨之时,江心月等人走了进来,白念云赶忙迎了上去。
“这便是血影的江姑娘吧,还真是年少有为啊。”
江心月面带笑意地拱手,“白家主谬赞了。”
“哪里哪里。”,白念云拉过江心月,“来,大家都坐。”
“这次我家姑娘还是多亏各位照顾了,没能亲自支援镇魔关,我还是心有惭愧。
并非我白家胆小怕事,只是地方各大家之间不似门派,不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也算是息息相关了。若不是我没有帮助你们,白家恐怕便不复存在了——”
白念云一口气说了很多,仿佛不这样便会解释不清楚一样,然而墨宜温文尔雅地打断了她的话。
“白家主,我们明白,不必自责。如今得家主庇护,我们已是感激不尽了,哪里能得寸进尺地要求更多呢?”
谈话间,白映雪也带着曲星河走了进来,白念云的目光无意中落在了曲星河那缺失的左袖上,而后又匆忙地移开视线。
“贤婿啊,快些过来,你这是——”,白念云拉住曲星河仅剩的一只手臂。
曲星河自嘲地笑了笑,“技不如人,让岳母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