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出发时，林霁予才上车就戴了眼罩，放倒了座椅懒懒躺着。
迟绪哟呵一声，“看来林总还得多练，看我，精神头倍儿足。”
林霁予抬手想摘眼罩跟迟绪理论，犹豫片刻又落了手，冷哼一声，“你做了什么，心里清楚。”
迟绪得了便宜，心情好得很，林霁予难得有小脾气，可爱加倍。
“你说了，我……你，你就翻篇。”林霁予到底是没忘。
她不止没忘，还记得分外清楚，天知道迟绪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花花肠子，林霁予越想心里越堵得慌，干脆背过了身。
“我什么你？”迟绪明知故问。
林霁予：？
气的一把坐了起来，摘了眼罩，“你说的。”
“我记性不好的呀鲫鱼宝宝，”迟绪悠哉得很，“再说，你好生涩哦，还是我手把手教你的，怎么还跟老师讨价还价的呢。”
林霁予再度被迟绪的臭不要脸给震惊到了，然而迟绪一语扎到了她羞耻的点，她连着“你”了好几声都没能说出什么东西，最后抱着小狗闷闷冒出一句：“怎么这样。”
“那不然，你有什么东西能教我的吗？”迟绪反问，“刺激的，别具一格的？”
林霁予哪里会有，她干脆把眼罩重新戴上，回去重新躺。
“后头我给你放了个靠垫，你过去捞一捞，垫着舒服。”迟绪哎了一声，“霁予，你也别怪我太欺负你。”
林霁予拿靠垫的手停在半空，心知迟绪大约又要说点什么让人社死的话，于是顿了片刻，趁着迟绪的下文还没出来，果断拿了东西又躺了回去。
“什么时候准备的？”心惊胆颤的林总试图转移话题。
“早上叫跑腿帮买的，”迟绪抽空扫了一眼，发现正合适，“suv视野好，但它坐久了累人，毕竟总是直挺挺的，所以给你买个垫一垫，晚上我还用呢。”
林霁予恨不能把迟绪的嘴缝起来，让她别再说话了，可此刻不能，方向盘在人手里握着呢，她能做的就是背过去，留给迟绪一个气鼓鼓的后背。
“晚上你、你不能用了，”酸胀感在腰部弥漫，林霁予揉了揉发胀的眼角，“一会儿要不要找地方补觉？”
“不用，我还没够，所以好亢奋，停不下来。”迟绪只怪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回来，林霁予太诱了，清绝的容脸染上欲色时实在让人欲罢不能，当然……
林霁予的战斗力也实在是低得可怜。
迟绪自问每次林霁予想的时候，她都能配合到底，两人换一换，林霁予却不能，她忍不住又叹了一声：“体力太差啊，鲫鱼宝宝，是不是这两年办公室坐多了，应酬也多，所以体能退了。”
林霁予：…………
没人回答迟绪的话，林霁予假装自己睡着了，累的不行，闭眼时眼前却全是昨夜春景，迟绪跪在她身前，而她……
她分明才是求欢的那个。
光线昏暗 ，却还是能清楚看见迟绪滚动的喉咙，好似加了十倍慢速的效果，连带着呼吸声都仿佛掺杂了别样的欲念。
如此配合，一大早上起来还要被说上一句体力太差，林霁予欲哭无泪，趁着迟绪专心开车的时候，偷偷发消息给助理，叫他在这次自驾过后组织全公司的人集体健身。
这样……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混迹在健身人群里，顺便提升体能。
三天时间，车队才开进格尔木，从最开始的十二辆，到中途加进来的迟绪粉丝，如今正正好十五辆越野车。
大峡谷里，迟绪作为头车，领着后头的十四辆车往前。
无人机在上空收集地势信息和录制素材，路面坑坑洼洼，还需要涉水，最狭窄的地方极其考验司机车感，车感稍差便会卡在方寸之间，动弹不得。
迟绪和几个有越野经验的老司机承担起在边上指导的责任，遇到陷进去的车，还会拖上一把。
“这就是传说中越野人的快乐，”从进入格尔木开始，迟绪的直播就没关停，“要是遇到什么路面水深，车子不好过的时候，边上有个越野车，喊一声，屁颠屁颠就过来拖车。”
【哈哈哈哈哈哈说的没错，平时我都懒得出门，但暴雨天气啥的，哪里水深就去那，就等着人喊我帮忙】
【越野车，一种浑身上下都写着“快点叫我帮忙我很能干”的车车】
好不容易到露营地，支好帐篷生起火，宁佩拿了两瓶饮料过来，在迟绪接过后，她用手里的去碰了碰迟绪手里的，“服你了，前几年走的都是这种路？”
“有时候也有好路，但比这烂的也有，无人区我一般都会去逛逛，这里还算好的。”眸光落在不远处牵着小狗遛弯的林霁予身上，眼底浮起笑，“你们搞研究的，难得有机会把你们拉出来遛遛。”
“对电池的感觉怎么样？没叫你失望吧，”宁佩作为团队主要骨干，也是为了迟绪一句“不想看看自己做出来的电池在极端环境里是什么表现”才肯出来，“我在的那辆表现不俗。”
“还行，但也是这车的电池在后头，磕碰概率小，如果是电车，还是跑车呢？电池在底下，一个马路牙或者减速带，不懂陡坡缓降避免剐蹭的新手司机可能就漏液了。”和宁佩对话，迟绪不用蜿蜒，双方能实事求是的讨论，“还是不能放弃固态研究，或者有别的灵感没？”
“秘密，”宁佩神秘一笑，“不过你放心，只要关系不变，十年甚至二十年内，林氏都会在技术上领先同行。”
“嚯，听懂了，是叫我去警告林霁予，别看你们三十好几就卸磨杀驴，”迟绪比了个大拇指，“上了几年班，会点说话的艺术了。”
“想当年，你们回个话还要提前上网查。”迟绪想起来就好笑，“这样也好，下半辈子是吃糠咽菜还是山珍海味，就靠你们了。”
宁佩：……
“黑历史咱能一键删除吗？”
“办不到，我才一米六，个头小心眼自然也小的。”迟绪心说，林霁予付出那么多想叫她把黑历史翻篇，她不是也没应。
黑历史这种东西，只有用的人才知道用起来有多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