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虚空中陡然出现了一条巨大的蟒蛇,这条蛇通体泛着银色的光芒,看起来威严无比,朝着吴天逸就缠了过去。
强大的威压袭来,令吴天逸心生胆寒,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那条蟒蛇已经将吴天逸给死死的缠住了。
吴天逸的手一松,楠溪瞬间脱离了控制。
下一刻,被蟒蛇死死缠住的吴天逸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嘶吼。
只见他的身体极剧膨胀,眨眼间,居然变成了一只巨大的蜈蚣,和蟒蛇开始缠斗了起来。
楠溪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当看到唐装男子的一刹,楠溪脑子里那些梦中的画面瞬间变得无比清晰了起来。
“是你!”楠溪身子猛的向后踉跄了两步,眸子里满是惊骇之色。
唐装男子看向楠溪,向她伸出了手,男子的嗓音清冽如甘泉,温柔中带着一丝魅惑:“溪溪,过来。”
楠溪只觉得心中无比恐惧,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出现在自己梦中,对自己下情蛊的卑鄙小人,竟然是她继父的儿子傅薄修!
楠溪只觉得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愤怒、恐惧或是委屈,夹杂在了一起,她的脚步向后挪动着,准备转身逃离这里。
傅薄修见状,眉间有些许不悦之色,眼眸中夹着少许无奈。
只见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紫色的光芒,带着蛊惑的声音再次传入了楠溪的耳中:“溪溪乖,来哥哥这里。”
直播间的网友们,看到这一幕,纷纷尖叫了出来。
【哇!!!这声音,太撩了吧!】
【这个男人看楠溪的眼神都在拉丝好吧,我敢打赌,这男人一定爱惨了楠溪。】
秋子潇【他喜不喜欢楠溪我不知道,但这种用魅术来迷惑女孩子的做法,我个人还是不赞同的。】
【我觉得秋大少说的没错,喜欢一个人,你可以大大方方的用正经手段去追,但用下蛊或是魅术这些手段得来的爱,那真的还是爱吗?】
下一刻,楠溪仿佛是受到了蛊惑一般,身子开始朝着傅薄修的方向缓缓走去。
就在这时,白凝雨突然开口说道:“傅薄修,或者我应该称呼你为南疆少主,你若执意如此,楠溪一定会恨你。”
傅薄修拿过楠溪手中的手机,看向白凝雨,他的语气无比低沉,眸中似是有些警告的意味:“白大师,我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
就算是溪溪恨我,我也会将她留在身边,因为,这是我们命定的羁绊。”
说着,傅薄修就要关上手机。
然而,白凝雨的声音却再次传来:“哪怕是她会死,也无所谓吗?”
傅薄修闻言,眸中微微闪过了几分异样的神色,手指也从挂断的界面缓缓移开,语气依旧冰冷的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是别人这么说,傅薄修一定不会将这话放在心里,但这话是出自白凝雨之口,饶是他南疆少主,也不得不重视,尤其还是事关楠溪。
“四柱纯阴的女子知性温柔,却又极其爱钻牛角尖,你越是这样步步紧逼,反而会适得其反,她甚至会用自己的生命去反抗你。
你身为南疆少主,只有找寻到合适的蛊后,培养出圣蛊,才能继任蛊王之位,没有圣蛊,你的族人将会尽数死绝。
为了寻找适合温养圣蛊的身体,你已经花费了近百年的时间,才找到了楠溪,相信你不会想让楠溪死。
毕竟你的族人已经等不起,你寻找到下一个合适培养圣蛊的身躯了。”白凝雨的话音落下,便拿起了茶杯,自顾自的喝起了灵茶,似乎并不着急继续说下去。
秋子潇【培育南疆圣蛊,是要将蛊虫卵放入女子的心头三寸处孵化,一旦蛊虫失控,女子必将被暴躁的蛊虫吞噬心脏,最后同归于尽。
四柱纯阴的女子,体内的阴柔之气浓郁,可以安抚圣蛊,但就算如此,培育圣蛊也是相当危险的事情。】
【什么?傅薄修这个人看起来人模狗样的,没想到这么狠毒,人家谈恋爱是要钱,和他谈恋爱是要命啊!是那个刚刚说喜欢他的?现在还喜欢吗?】
【主播,你赶紧救救楠溪吧!这不妥妥的一个魔鬼吗!
我刚开始还以为他虽然偏激了一点,但起码喜欢和爱是真的,但现在看来,都是他妈假的,这货就是为了让楠溪给他培养什么狗屁圣蛊!】
【等等,主播刚刚说,傅薄修找了近百年,也就是说,这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男人,其实已经是百岁的老怪物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咱们关注的重点不应该是这个吧……】
傅薄修的眸色一暗,显然白凝雨的话,在他的心中激起了一层波浪。
他再次望向白凝雨,语气中的敌意退却,眼中泛起了几分复杂的神色:“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白凝雨放下茶杯,缓缓说道:“之前横在你们之间的障碍已经解决了,吴天逸再也没有可能和楠溪在一起了。
你现在要做到的是,和楠溪彼此正在相爱,而不是运用任何术法,因为只有纯粹的爱,才能安然培育出南疆圣蛊。
相信之前也有不少你族中的女子,甘愿为你培育南疆圣蛊,然而却都失败了,原因无他,那些女孩子虽然都爱慕你,喜欢你,但你却不爱她们。
但如今,楠溪不喜欢你,就算是勉强让她培育圣蛊,也会落得惨死的下场,倒不如你动动脑子,让她爱上你。”
【主播,你干么要帮这个衣冠禽兽!他可是要害楠溪啊!】
【对啊主播,这家伙不喜欢楠溪,对于楠溪也只是单纯的利用,你为什么要帮他啊?】
【主播,你不对劲,你变了,你是不是被夺舍了?为什么要助纣为虐啊?】
白凝雨轻咳了两声,看向傅薄修:“你自己解释吧!”
傅薄修本不予多言,但看向身前的楠溪时,却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自觉的开口解释道:“同心蛊,同心,同生亦同死,我若是不爱她,为什么要和她同生同死。”
【额……怎么感觉被喂了一把狗粮。】
【我就知道,主播你还是我们熟悉的主播,合着你早就知道傅薄修是真心喜欢楠溪的。】
“傅薄修,记住我的话,真心相爱,圣蛊自成,爱情中你可以用些小计谋,让楠溪喜欢你,但绝对不能动用任何术法。
当然,楠溪也有不喜欢你的权利,毕竟你用术法的事情已经被她知道了。
她一时不接受你,恨你也是应该的,她要是闹脾气,你就受着吧。”白凝雨说完,唇角微不可闻的勾起,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傅薄修闻言,陷入了沉思,用些小计谋吗?
然而他没有发现的是,站在一旁的楠溪,眼神中似乎已经恢复了清明。
楠溪不否认她得知傅薄修接近自己,是为了培育什么狗屁圣蛊,她很愤怒。
但当自己听到傅薄修说,他喜欢自己,要和自己同生同死时,楠溪的心头好似是被羽毛拂过一般,微微的颤动了一下。
可转瞬之间,愤怒还是盖过了这一闪而过的情绪,楠溪的心中一直重复着,我要闹脾气,我要发火,这都是傅薄修该受的!
白凝雨见两人已经领悟到了自己的意思后,表示孺子可教。
傅薄修的眸色一暗,抬手打了个响指,楠溪只觉的禁锢住自己身体的力量消失了。
下一刻,就见那只巨大的蜈蚣,朝着蟒蛇喷出了一股腥臭的液体,蟒蛇被这液体浸到后,发出了痛苦的嘶吼。
与此同时,傅薄修的唇角突然流出了一抹鲜血。
蜈蚣精趁着此时,朝着傅薄修就冲了过来,声音无比阴狠道:“臭小子,敢坏我的好事,我先杀了你!”
蜈蚣精夹杂着一身黑色戾气,对着傅薄修攻击了过去。
傅薄修抬手掐动法诀,就见一团金光将蜈蚣的黑气给阻挡在外,蜈蚣精也在不断的朝着傅薄修发起攻击,两人似是僵持不下。
就在这时,原本躺在地上,被雷法炸了个外焦里嫩的魔将凤栖,此时悄摸摸的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缠斗在一起的两人,而后将目光盯向了独自站在那里楠溪身上,心中暗想,嘿嘿,真是好机会啊!
只见凤栖突然起身,闪现到了楠溪身边,抓到楠溪后发出了桀桀桀的笑声:“美人儿,还是跟我走吧!”
楠溪没有料到,这个魔物会突然起身想要掳走自己。
“放开我你这魔物!”楠溪的心中一紧,手脚并用,试图挣脱魔物的束缚。
与此同时,楠溪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在了傅薄修的身上。
傅薄修见状,瞳孔中闪过一抹慌乱之色,他调动周身灵力,抬手猛的往蜈蚣精的身上重重一击。
蜈蚣精瞬间便被拍在了洁白的墙体之上,四周明显能感觉到了一阵颤动。
随后就见傅薄修顷刻间便来到了凤栖的身后,声音低沉森林道:“找死!”
下一刻,便一掌将魔物给拍飞了出去。
傅薄修紧张的拉过楠溪的胳膊,将其拉到了自己的身躯,边检查边询问道:“溪溪,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然而,楠溪的眸子却是猛然睁大,满脸惊慌之色的看着傅薄修的身后惊到:“小心!”
说着便要将傅薄修推开。
可蜈蚣精的触须已经刺穿了傅薄修的胸膛,楠溪只感觉一抹温热的液体浸到了她的脸上,随后就是一阵剧烈的疼痛蔓延全身。
“哈哈哈哈,臭小子,还想坏我好事。”正当蜈蚣精得意之时,傅薄修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柄长剑。
长剑夹杂着一抹骇人的灵力,穿破蜈蚣精的盔甲,狠狠的刺入了蜈蚣精体内。
只见蜈蚣精抖若筛糠,顷刻间炸裂开来。
而傅薄修却是猛的喷出一口鲜血,如失力一般,身体往下滑落,应声倒在了地上。
楠溪捂着胸口,疼痛让她的衣服都被汗水给浸湿,迫使她不得不。
为什么受伤的是傅薄修,自己却这么疼,是了,同心蛊,他疼,自己也会跟着疼,他死自己也会跟着死。
楠溪愤恨的看向傅薄修,自己这是要死了吧……
傅薄修已然是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他缓缓的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白瓷小瓶子,递给了楠溪。
声音虚弱无比,但眼眸中依旧透露出宠溺的目光:“溪溪,这是同心蛊的解药,对不起,我,给你自由……”
傅薄修的声音越来越弱,直至攥着药瓶的手落在了地上,整个人依然是一副毫无生气的模样。
【不是,死了?我这怎么莫名的还有些不得劲儿啊。】
战天河【还没死,同心蛊,同生同死,要是傅薄修死了,那楠溪肯定也活不了,因该是身受重伤,一息尚存。】
【听闻要解开同心蛊一旦种下,便会伴随到死,且解药和蛊虫配对,只有一颗。
一方一旦解蛊,另一方就要受到千百倍的反噬。
若是正常人受到噬心灼骨之痛,都未必能受得了,这要是像傅薄修这样,只剩一口气的,八成活不了。】
【所以说,傅薄修这是知道自己要死了,所以在临死之前,给楠溪一个解脱,嗯……这样的话,感觉傅薄修人还可以。】
楠溪看着滚落到脚边的白瓷瓶,忍着身上的疼痛将瓷瓶拾起,但当她抬眸,望向血泊中的傅薄修时。
那一刻,不知为何,楠溪只觉得一股挖骨钻心的疼痛传来,这种感觉好似是要失去什么似得。
她的脑子里,甚至开始不断的放映出,之前和傅薄修相处的画面。
楠溪其实刚随着母亲来到傅家时,非常自闭,她因为常年遭受亲生父亲的毒打,所以不愿意接触任何人。
十八岁的楠溪甚至有些自杀倾向,是傅薄修一步一步的向她走来,就如同一束光,照亮楠溪的世界,将她从地狱拉回了人间。
毫不夸张的说,自己对他是有依赖的,可自己对于傅薄修而言,又是什么?
是他蓄谋已久,被他盯上工具,还是别的什么,楠溪不敢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