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楚玉莹的眼里战事竟这么儿戏,将士和百姓们的命竟是那么的不值钱。
难道她的命是命,将士和普通百姓的命就不是命吗?
北宁的侍女也觉得这话说得极为无礼,拽了拽楚玉莹的衣袖。
于沁瑶声音不大,但极为认真:“公主,你错了!你只是北宁送给大渝的一个物件,决定不了两国的战事!”
“再说,你的父皇若真的宠你,会把你送到大渝吗?”
“就算公主说得是真的,大渝也是不怕的,两国开战,势同水火,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你的话,对本宫,对大渝来说,没有任何威胁!”
楚玉莹恼羞成怒,咬牙切齿:“你们渝国人真是沉迷于情爱,自私自利,一点都不为大局考虑。”
“这样下去,你们渝国迟早会被灭,成为我北宁的囊中之物。”
于沁瑶也看出问题了,这楚玉莹怕是故意来激怒她的吧!
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这么说话。
“公主若是不喜欢北宁和大渝和谈,自可以去找你的父王,不必来王府给本宫添堵。”
被说中了心事,楚玉莹一时语塞,手指紧紧捏住裙摆,脸憋得通红。
“公主,你恨大渝,想让北宁和大渝反目成仇。你这才是真的自私,为了自己的私欲,将两国无辜的百姓和将士们推入战火之中,恨不得毁了一切。”
“可是公主有没有想过,这样会有多少条无辜的生命死去。就算你不在乎这些,你也不为自己考虑吗?若是北宁战败,你又该如何?”
于沁瑶说得平和,楚玉莹的身子却越来越抖,心虚不已。
楚家世代潜伏渝国,没有立下大功,又逃回北宁,本就让大王不满。
不然,大王也不会让她代替真正的公主来大渝和亲。
说到底,就像于沁瑶说得,她不过就是一个工具而已,一个北宁麻痹渝国的工具。
忽视楚玉莹的反应,于沁瑶继续说道:“你不过就是想让北宁和大渝继续打仗而已,若是本宫真的一怒之下杀了你,反倒如了你的意。”
“只不过公主,你算什么呢?就算你真的死了,又算什么呢?大渝和北宁都不会把你放在眼里,一个工具而已,死就死了。除了公主自个儿,谁又会拿你当回事呢?”
楚玉莹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愤怒和骄傲渐渐平息。
她一阵恍惚,还是坚持道:“若是本宫就要做这摄政王妃呢?不知长公主会如何?你敢同过去一样,休掉摄政王吗?”
于沁瑶说了实话:“若是让你入王府,真的能给大渝带来和平,本宫愿意。可你们北宁什么心思,内里包藏什么样的心思,相信公主比本宫清楚。”
让人送走楚玉莹后,于沁瑶转身回了后院。
不知为何,这天又下起了雨来。
于沁瑶坐在软榻上,听着急促的雨声,心也变得沉重起来……
时光在悄无声息中过去,于沁瑶早就脱去厚重的衣物,换上了轻盈的衣裙。
北宁的使臣要离京了,于泽清安排鸿胪寺在宫中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欢送宴。
满朝文武和世家权贵都带了女眷盛装出席。
两国虽是仇敌,但在这宴会上,所有人都在尽力掩饰着内心的仇恨,纷纷举杯,维持着表面的和气。
舞女们翩翩起舞,觥筹交错,也到了要说正事的时候。
北宁的使臣起身行礼,不卑不亢:“陛下,北宁和亲使团来渝国的都城已过月余,如今使团要离开了……”
说着,他看了一眼楚玉莹继续说道:“我北宁的依若公主是要留下的,不知这公主的亲事,陛下可有打算?”
闻言,大殿一片安静,众人都看向于泽清,等着他的决定。
城中传言纷纷,很多人都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就看陛下会不会让人和亲妹妹分享夫君。
于泽清扫视众人,眼神如深海,像是看透一切:“既然是和亲,这公主自然是要留下的。至于公主的亲事不急,日后再定便可。”
渝国众官员松了一口气,纷纷点头,毕竟谁家也不愿意要这门亲事啊!
就算是娶公主,也得是大渝的公主,谁都不愿娶个敌国的公主来影响家族的血脉。
但还是有人反对:“两国和亲,这公主的亲事怎能迟迟不定,岂不是不合规矩?”
秦云璟唇角紧抿,眼中露出一丝沉思:“本王看你深明大义,不如为了两国的和平大局,就让你唯一的嫡子娶了这公主如何?”
“好歹是公主,也不会辱没你们家的门楣。”
那人瞬间不敢说话了,其他人也不敢开口了。
见婚事没了希望,那使臣又提出将拓跋渊带回去,于泽清自然也是拒绝的。
再不愿,北宁也是战败国,使臣也没有了争取的底气,不敢说什么,出宫后就灰溜溜离京了。
繁星点点,天幕如墨。
秦云璟拉着于沁瑶的手,来到了王府的地牢。
只见两男一女被铁链紧紧地拴在墙上,身形颓废,浑身血淋淋,像是刚刚遭遇了酷刑。
“阿璟,这是?”于沁瑶一惊,满是疑惑。
秦云璟站定,看向三人眼神如刀。
闻言,他看向于沁瑶的眼神又突然温柔起来:“瑶儿,自然是拓跋渊,之前于泽廷府上的刘管家和楚玉莹。”
长风赶来禀报:“回王爷,王妃,三人都没开口。”
“继续用刑!”说完,秦云璟扶着于沁瑶又回了卧房。
于沁瑶看向秦云璟:“阿璟,这刘管家之前不是失踪了吗?”
“是失踪了,不过他今日和楚玉莹密谋营救于泽廷又被抓住了。他们计划着挺好,竟想救了于泽廷,和北宁和亲使团一起出城。”秦云璟解释道。
这于泽廷有什么好的呢?刘管家和楚玉莹要营救他呢?就连北宁都要扯进来。
还有四国为什么会帮他夺取大渝的皇位呢?
一个工具而已,为什么偏偏是于泽廷?
难道他有什么特别之处?
于沁瑶觉得纳闷:“阿璟,刘管家救于泽廷可以理解,怎么这楚玉莹会救他?这楚玉莹和于泽廷是不相干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