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不应该是我给你什么，你要什么吗？”陈恕眯起了眼，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说说看，你打算给我什么？”东方月明的眼神变得雀跃起来，似乎真的很好奇所能给她的东西。
陈恕扭过头冲着房门大喊：“掌柜的，酒保，把这位小姐带去洗干净。”
说罢，陈恕又看向眼前的瘦削女乞丐，说道：“我送你出门，如何？”
“哈哈哈……”东方月明笑得前仰后合，她抬手指着陈恕说道：“你这人，还真是有意思。”
老迈的掌柜和年轻的酒保在门外恭敬而立，而不敢多嘴。
“好，既然你不喜欢我身上的污秽和腥臭，我去洗便是。”东方月明起身走向房门。
走到半截时，她又顿下脚步回头望向陈恕：“你就不好奇，我会向你讨要什么？”
“不好奇！”陈恕直接一句噎了回去。
“你……”东方月明顿时泄了气，她没好气说道：“你这人，又没意思了。”
陈恕理也不理她，而是靠着椅背望向窗外，甚至还自得其乐地将双腿翘在了床沿上。
“我向你讨要一身衣物总行吧，你总不希望我沐浴后，还穿这么一身吧？”东方月明没了脾气。
“嗡！叮叮叮……”
陈恕又弹出数枚仙钱落入老掌柜的手里：“掌柜的，给这个乞丐找一身衣服，男装女装无所谓，合不合适也没关系，干净无臭味便可。”
“是！”老掌握佝偻的身躯，再次弯了下去。
相对以往的种种苛刻要求，找件干净衣物，听起来简直就像是恩赐。
“不，我要你身上的衣服，我最是看不得衣着光鲜的人在我面前招摇过市。”东方月明露出了爪牙。
“不给！”陈恕直接回绝。
乞丐就是容易得寸进尺，花钱让其沐浴更衣不算，竟然还贪图他的衣裳来了。
“由不得你！”东方月明好似鬼魅一般瞬间出现在陈恕身前，探手便去解脱陈恕身上的华丽衣袍。
“果然是高手！”陈恕挥动折扇敲打那脏兮兮的小手，拧身躲闪。
正面冲突，他不是女乞丐的对手。
若不是有着领域的监察和加持，他甚至连躲避也不能。
“嗯？”东方月明看着躲开的陈恕，满眼疑惑。
以陈恕一百多层的修为，应该没可能躲开才对。
“你比我想象中要强上不少嘛。”东方月明搓了搓手，更加来了兴致：“但，我说了由不得你，便由不得你！”
她话刚落音，陈恕身上的衣物便自行解下，朝着东方月明飘去。
东方月明顺势穿上华丽的衣袍，像猴子一样尖锐狂笑。
陈恕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他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衣物便好似活物一样自行脱了下去。
他倒是也能强行阻止，但也无非是将衣物撕碎罢了。
好在，他身上还有一件内穿的短衫。
“掌柜的，带这位小姐去沐浴，再帮我找来一身衣物，不用贵重华丽，干净合身就好。”陈恕摆了摆手示意掌柜的带着东方月明下去。
他要好好复盘一下刚刚的诡异，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衣服就像活了一样自行溜走了。
“走咯，沐浴换新衣！”东方月明像是真的只为那一身衣物，她裹着宽大的衣袍，滑稽且搞笑地蹦跳着走出房间。
陈恕这才得以清静下来。
“憨憨，那是法术！”小黑驴的声音在陈恕意识中响起：“华而不实的摄取法术罢了，只能欺负比自己弱小的人，哪怕要对方的项上头颅，也可以招之即来。”
“华而不实吗？”陈恕醒悟了过来，却只感觉后背发毛。
因为他比东方月明弱，那岂不是说东方月明可以轻而易举摘下他的脑袋。
“她怎么会法术？”陈恕在意识中询问。
小黑驴也随他来了洛阳城，只是为了避免被有心之人认出，小黑驴一直藏于暗处没有现身。
“这有什么好奇怪，要么是她在山海降临后兼修的灵力，要么便是她从山海界而来。”
“山海界也有被异鬼寄生的人类？”
“以前自然是没有，与仙秦有往来后，异鬼怎么会放弃在山海界繁育人类并寄生的机会。”
“然后呢？”
“然后便是异鬼在山海界寄生人类后，依旧很难踏入星空。”
“他们在山海界修炼混元气，也不行吗？”
“不行，在山海界繁育的异鬼魂体，都会受到星空的排斥……”
“看来，她是从山海界来的。”陈恕大致了解了东方月明的底细。
如此，他就不那么担心了。
终归是一个外来户，对地星和人族了解没那么全面，不至于察觉他的目的。
“大爷，您要的酒菜，还有衣服。”酒保带人端着酒菜恭敬走入包厢，并细心地摆上两个酒盅。
“好，你们下去吧。”待酒菜摆放整齐，陈恕便摆手让酒保等人下去了。
他知道这些人心中胆怯，留他们在此也是煎熬，不如让他们早些回去歇息。
他也不等东方月明，穿上一件寻常衣袍后，便直接倒了一盅浊酒，先行大吃大喝。
菜肴的做法虽然还与以往类似，只是食材大变了模样。
蔬菜还能依稀找到从前的模样，肉类已然尽是异兽肉。
肉质比以往更加紧致筋道，吞咽入腹后也有一股温热散开滋养着身躯。
常食此类肉食，人类的体质会有些提升，但也有限。
拉开人与人之间距离的，归根结底还是修行。
“你倒是先吃上了！”东方月明穿着松松垮垮的衣袍走进房间，径直跳上了陈恕对面的椅子蹲坐下来。
她光着双脚，没穿里衣，头发也兀自湿漉漉的散乱着。
她不用碗筷，捋起袖子露出纤细光洁的手臂，俯身抓起肉块便大肆啃咬咀嚼。
陈恕抬手，恰好看到东方月明俯身。宽松的衣袍内，空荡荡的。
虽然也有所凸起，但离所谓的饱满差之甚远，堪称贫瘠。
“你乐意看这个？”东方月明抬头看向陈恕，原本干净的瘦削脸蛋，此时又已经满是油污。
“嗯，喜欢看，但你没有。”陈恕收回眼神，言辞上没给东方月明留任何情面。
“嘁，鼓鼓囊囊有什么好看。”东方月明一脸不屑，她继续狡辩吹嘘：“我这样才是最好的，与人打架也不会成为累赘。”
陈恕看着被东方月明祸双手乱得不成样子的菜肴，顿时没有了食欲。
果然不等这个女乞丐是对的，不然他一口都没得吃。
他放下筷子，端起酒盅轻抿一口酒水，若无其事地问道：“你修法术，不太需要近身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