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看到的是真实发生的呢？又或者是如芸莘所说只不过是虚幻？
厌窠皱眉努力回想，可知道脑袋胀痛还是想不出更多的细节。
没办法，因为原本那些经历的事就并不是那么清晰，若不是他本身实力尚可相比一般人神识更为强大，或许醒来的时候就会将一切都忘了干净。
不仅是厌窠，雷霄音和景珩也觉得芸莘说的有几分道理，只是这件事要证实的话还需要更多的证据，但看厌窠现在的样子估计也想不到更多了。
“阿厌，想不出来就别想了，莫要伤到身子。”
厌窠知道雷霄音说的不错，他也就收回思绪暂时不要硬逼着自己去回忆。
雷霄音见他脸色好看许多松了口气，这才对芸莘道：“芸姑娘所说确实值得深思，若真是像你说的那样，你觉得阿厌看到的又会是何时的情景呢？”
雷霄音期望能从芸莘这里听到更多，目光恳切地看着她，可芸莘却摇摇头，不复刚才兴致盎然的样子：“我也不过随便说几句，就当听着玩玩儿就好。”真要让她去费劲想这么个事她也懒得多动脑子。
雷霄音听后明白芸莘并不想多掺和这件事，心下有些遗憾，虽然芸莘看着总是对什么都满不在乎，一副游历人间的模样，可她下意识总觉得芸莘比起他们似乎知道更多的事，而且经过那事她更是这样认为。
说起来，芸莘看着似乎正常了许多啊……
雷霄音想了想对着芸莘道：“看我，刚才芸姑娘吃了不少吃食估计口也干了，我下去准备些喝的，你还请稍等片刻。”
说着雷霄音又看向景珩：“珩儿，你和我来，你和芸姑娘认识最久定然最懂她的口味。”
说着还对着芸莘笑了笑，芸莘回以微笑没多说什么。
景珩心下疑惑：为何不直接问芸姑娘反而要兜个圈子叫他？
不过因为是雷霄音的话，景珩还是压下奇怪的感觉跟雷霄音一起去了后厅，如今倒是剩下芸莘和厌窠两人待在一起。
厌窠默默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芸莘随意撑着脑袋发呆，明明两人并不熟悉，之前还有过囹圄，但现在两人独处却没人觉得尴尬，反而有种意外的和谐。
最终还是厌窠先打破了平静：“听说你解决了五灵宗？”
乍一下提起这个芸莘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好在她从方秽球那里了解过经过，有些无奈道：“……算是吧。”
芸莘回答得模棱两可，厌窠只当是她还算上了尤犴，并未多想：“那我身为赤锯城城主倒是要谢谢芸姑娘的热心之举了。”
芸莘听着厌窠的话总觉得跟在阴阳怪气似的，挑挑眉语气并不太好：“是吗？你这谢的是诚心的吗？”
厌窠被芸莘这直白的话一噎，这会儿倒是有些尴尬起来了。
他当然是诚心感谢，只是向来并不喜欢他们这些外来人的他一不小心就显得有些生硬了，他也意识到这一点，清了清嗓子：“咳，芸姑娘别多想，这五灵宗一直以来都颇让人头疼，我夫人着人去处理了多次也不过是他们使的障眼法，如今能将他们斩草除根也算是了却我夫人心中的大事了。”
提起雷霄音，厌窠的眼神一下就温柔了下来，是个人都能看出他对于雷霄音的心意，也难怪雷霄音当初即使师门反对也会坚定选择和他在一起。
芸莘忽然就想到了景珩，自己说到他也是这般吗？恐怕没有。
芸莘一直很清楚自己对于景珩的了解只是日常相处之时看到的，她并不了解他的内心，当初看上他也不过是见色起意。
说喜欢自然是喜欢的，说用心她也真是难得如此用心，可要说多的，芸莘倒是不那么确定了。
厌窠见芸莘有些走神，唤她：“芸姑娘？”
芸莘一激灵，回过神来，想那么多做什么，反正都是注定的，她又何必自寻烦恼？
“厌城主，”芸莘忽地将视线转向厌窠，眼里透着不怀好意，“你说说你和二师姐是怎么相识相知相爱的呗。”
说着，芸莘不知从哪又掏出一袋瓜子，一副等着听八卦的样子，看得厌窠一阵黑线。
不过话又说回来，提起雷霄音厌窠可就来劲了，平时他还得守着城主形象无人可说，憋得难受，这下可算是给他找到机会炫一把了。
厌窠故作姿态，捋了捋袖子道：“说也不是不能说……”
“说吧说吧，等着了！”
“咳，话说那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
“等等，冥域有月亮吗？还有冥域本来就黑漆漆的，这就不必强调了吧？”
“这是氛围！你听我说！”
……
前厅一阵热闹，后厅的两人却并不知道。
“师姐你找我可有什么事？”
景珩也想明白了，雷霄音这是特意找机会和自己说话，也不知什么话需要这么谨慎。
雷霄音随手召出一套茶具，还有冥域不曾有过的灵茶，慢悠悠地开始烧水了。
明明作为修士烧水只要一道法术就好，雷霄音却仍旧采用了最麻烦身为方式。
“珩儿，现在的芸姑娘可是平时的芸姑娘？”
景珩这才想起还未和雷霄音说明过：“现在的芸姑娘已经恢复了，师姐不用担忧了。”
雷霄音点点头，手上动作不停，挑了几勺茶叶开始洗茶：“师姐倒是不曾问过你，芸姑娘的来历你可知道？”
景珩一愣：“师姐何出此问？”景珩总觉得雷霄音不会无缘无故问起这个，莫非发生了什么事？
雷霄音淡淡一笑：“我就是问问，毕竟芸姑娘着实不凡，不论是随手拿出的灵果还是让人看不透的实力，总觉得好奇。”
景珩听到雷霄音的解释觉得她会疑惑芸莘的来历也不奇怪：“师姐说的是，我之前有所推测，芸姑娘大概是某个隐世家族的千金，这才身怀灵宝实力不凡，否则我也想不出别的可能了。”
雷霄音没有说话，景珩说的也有道理，若是别的门派有这样的弟子她不可能没有听说过，况且芸莘的气质并不像大宗门派所培养出来的样子，哪有哪个宗门会有这么贪财不受拘束的弟子呀？
景珩见雷霄音沉思，忍不住又道：“师姐可是觉得芸姑娘比较……”景珩顿了顿才想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芸莘，“异于常人？”
雷霄音看向他，神情严肃：“她确实异于常人，甚至有些匪夷所思了。”
景珩皱眉：“师姐这般说芸姑娘倒是有点过了。”
雷霄音看着景珩维护芸莘的模样，叹了口气：“唉，你听我说。”
“有一件事我并未同你说过，那日你拔除雷力，我不知如何才能不伤到你的同时将它解决，还好芸姑娘协助才没有对你造成伤害。”
景珩疑惑：“这事我知道，师姐也因此有所顿悟，还为此感谢过芸姑娘。”拔除雷力时他并未晕过去，自是知道发生了何事，他不明白雷霄音为何突然说这个。
“但你不知道的是，那雷力非同一般，它是含有天道之力的雷力，我也是事后闭关炼化它时才知道的，就连我雷灵根有先天优势，如今也不过炼化了它不到十分之一。”
“天道之力？！所以它才会表现出有自我意识？！”景珩震惊，这样的雷力绝对不是普通的天雷！
瞬间，景珩就明白雷霄音的意思了，他看向雷霄音，就见她接着道：“正是如此，而面对这样的雷力，芸姑娘竟然轻松就能解决，这难道真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吗？”
景珩心中默默回应：大概……做不到。
所以芸莘究竟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