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芸莘还是跟着闻卿去上课了。
不是芸莘没想办法拒绝，可闻卿说什么都要带她一起，芸莘百般推辞都抵抗不了闻卿的热情。
芸莘想想也罢，反正也没上过课，有那么几分新鲜感，去一下也是可以的，只是……
为什么还要她穿苍穹山的弟子服啊？！
“没办法啦，大家都要穿统一服饰，你要是不穿就太突兀了，你别说，芸姐姐你穿这衣服还挺合适的！”
芸莘看着自己一身仙气飘飘的白衣别扭地扯了扯衣领：“真是麻烦。”
芸莘平日衣服以简单为主，不爱搞那些花里胡哨的，可苍穹山的弟子服就算是普通的白色那也是里三层外三层，每一层都有低调但精细的刺绣，虽不如她的仙衣珍贵，却也不失精致，再加上素净的颜色，这让原本就长相明艳的芸莘在衣物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光彩照人，冷艳不可方物。
“好看，好看极了！”
看着闻卿满眼星星激动的模样，芸莘更别扭了，有些无奈道：“我看你就是因为想玩才如此。”
闻卿心虚挠了挠下巴：“也没有啦，本来上课就要穿这身嘛……好了好了，时间来不及了我们快走！”
说着闻卿掏出她的御空法器拉着芸莘就朝学堂冲去。
闻卿是真有点急了，刚才给芸莘打扮一时间有点上头耽误了太久，要是迟到的话可会被罚抄书，她上次才抄完那么多遍，可不想再抄了！
两人紧赶慢赶还是卡点到了学堂，正好没有迟到。
闻卿松了口气，拉着芸莘赶紧找位置坐了下来。
两人最后才到学堂，引起了不少弟子的注意，其中还有先前见过芸莘的弟子，纷纷都瞪大眼睛看向她。
“那不是……！”
“她怎么来这了？还穿着宗门弟子服饰？！”
“就是啊！”
……
授课长老一进学堂就发觉今日的弟子们格外躁动，清了清嗓子道：“咳咳，安静！”
听到长老的声音，弟子们也不敢再说话，只是眼睛还是时不时瞟向芸莘。
有人倒是想拆穿芸莘并非他们宗门弟子之事，可碍于她是闻卿带来的，只好把话憋回心里，不过还是时刻关注着芸莘。
长老因此也注意到坐在闻卿身旁的芸莘，默默打量着她，这一看也是疑惑了起来。
这女弟子气质与周围的弟子格格不入，若是曾经来听过他的课他绝对会有印象，可现在看来却十分面生，想来应该是第一次来。
嘶……没听说有什么新收的女弟子啊……而且这女弟子的修为似乎也看不真切。
长老目光微闪装作不知，看芸莘和闻卿关系似乎熟稔便也没有过多担忧，反正这多一个人少一个人也不会影响他的课程，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好了，今日《丹经》老夫要讲的是炼丹之术最为重要的一环……”
他们这些人的视线看似很隐晦，对于芸莘来说却是尽数感知到了，不过她也无所谓，大不了她不听了就是了，但毕竟是闻卿带她来的，还是得顾及一下她别给她惹上麻烦。
长老还是如往常一样老神在在地讲课：“有没有弟子知道炼丹何为关键？”说着他抚了抚银白的胡须，扫视着课堂内所有弟子。
被他看过去的弟子大部分都默默偏开了视线不敢和他对上，长老心中嗟叹：唉，瞧这一个个的，如何撑起苍穹山的未来？
“妙枝长老，这问的答案可是炼丹之火？”
就在这时，一个弟子忽然高声说道。
妙枝长老抚着胡子的手一顿，看了过去，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却没有肯定他的回答，而是又问道：“何以见得？”
被妙枝长老这么一问，那弟子一下有些畏缩起来，但还是一字一句慢慢答道：“呃……就是丹术虽丹方、灵药、炉鼎缺一不可，可再好的丹方、再高阶的灵药、再极品的丹炉也不一定能炼出极品的灵丹，还得炼丹之人精准的火候，否则纵使三者聚齐也炼不出丹来。”
妙枝长老听后点了点头，以此弟子如今的修为能有这些领悟已然不错了：“大致能按照你说的来理解，你是叫丁汉玟是吗？不错。”
被妙枝长老记住名字还表扬了，丁汉玟涨红了脸腼腆地笑了笑。
“炼丹最重要的的确为火，但不论是火还是丹炉都是淬炼灵物的工具，真正能决定丹成与否的却还是使用工具的人。”
妙枝长老这一番话把众弟子都听懵了：什么意思？那到底是火还是人啊？
“那按照长老您的话说，岂不是炼丹之人的天赋不足就炼不成丹？”
“不对不对，长老都说了最重要的是火，火候控制好了就行了呀！”
“可是，若一人资质很差用不好火你又怎么解？”
……
霎时间整个课室都激烈地讨论起来，妙枝长老正是想达到这个效果，欣慰地看着弟子们争论，直到他看到某一处，忍不住皱了皱眉。
那就是芸莘以及闻卿，两人正安静坐着看着众人，芸莘甚至还懒散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芸莘本就不是来好好听课的，听了妙枝长老的开头几句就失去了兴趣，什么炼丹不炼丹的，她兜里的丹药就没缺过，反正在仙界她要是仙丹没了就去周老头那去薅一把，这玩意儿在她面前就跟糖豆子一样随便吃。
至于闻卿本来就是个混子，以前芸莘不了解她的时候还以为她是如何一个温文尔雅的千金小姐，可该说不说闻卿能跟雅岚和她玩到一起去怎么可能是个好的？
这不，闻卿比起芸莘还要夸张，她已经开始点头了。
妙枝长老估计也是习惯了，暗叹一声就将视线移开，眼不见心不烦，到时候终末测验过不了关自有人收拾闻卿，另一个的话……他也懒得管！
很快，弟子们火热的讨论就渐渐冷了下来，妙枝长老见时间差不多就又开始提问：“你们可有讨论出结果？”
弟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目露难色，就连丁汉玟这次也没敢开口，实是他也还没领悟到长老话中的深意。
妙枝长老也不急，继续默默等待，准备再没弟子说话就告诉他们答案。
谁知就在这时，一弟子突然指了指芸莘和闻卿道：“妙枝长老，我看小师姐和她身旁那位师姐刚才一直没有和其他弟子讨论，想必是心中早有答案，不如请她们为我们解惑？”
妙枝长老：……
这个弟子也太不识趣了！
芸莘挑了挑眉，这个声音好像在哪儿听过。
芸莘朝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眯着眼看了许久才记起这人是谁，这不是昨天那个最蠢的蠢货吗？
如此芸莘就明白了，这人看来是因昨日之事还不服气，故意找事想让她出丑。
真是幼稚至极！
见芸莘恍然大悟总算认出他来了，王才咬牙切齿道：“这位‘师姐’看样子就不同一般，肯定能答出来，对吧？”
妙枝长老暗恼看向王才，这弟子在打什么算盘他不用想都知道，无非是私下和那女弟子有什么矛盾，现在就想要给她们使绊子！
原本他就不想过多关注闻卿和那女弟子，可如今被这弟子挑明了，所有弟子都眼巴巴看着他们，他为维护课堂秩序也不得不关注了：“你们两个可知道答案？”
闻卿迷迷糊糊听到自己被点名，一下清醒过来，只是明显还不清楚状况，看了看芸莘又看了看周围，就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和芸莘已经成为了课堂的焦点，包括妙枝长老也正看着他们，脸色似有不悦。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