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只是一个学者而已。研究虚空是我的课题，不管如何，我都不觉得这是无用功。”卡尔的心态恢复的很快，虽然在苏羽口中得知的虚空与他料想的虚空似乎有些不一样，但他依旧不认为，自己研究虚空有什么错。
“啪啪啪~”
苏羽拍了拍手：“佩服佩服。”
卡尔平静的看着苏羽，他没从苏羽的脸上看出有什么嘲讽或者是蔑视这样的表情，而是很真诚的在称赞着他。
“不用怀疑，坚守信念的人，是值得佩服一下的。只不过你坚守的这个信念，现在给已知宇宙带来了很大的麻烦。”苏羽说道。
“卡尔，我想知道，你当初在旧神河文明的遗迹中发现了什么？你的那些手下，带领着冥河星系所有文明几乎三分之二的舰队前往了旧神河文明的遗迹星域。如果不是你在那里发现了什么，就是在那里留下了什么东西？”苏羽问道。
听到苏羽的话，卡尔脸上的表情都有了一些变化。他沉默了片刻后，才缓缓的开口说出了答案。
“旧神河文明星域的中心区域中，有一道裂缝。裂缝是怎么形成的，我不知道。裂缝又是怎么关闭的，我也不知道。而且大时钟有将近五分之一的算力，一直在对那个裂缝进行检测。根据大时钟中储存的数据，那道裂缝中会释放一种特殊的物质，那种物质与虚空物质很相似。我曾获取过一些特殊物质用以研究，但在虚空物质上能够成立的研究，在那种物质上完全不可行。”
说到这，卡尔略微的顿了顿后才继续说道：“我对那种物质有两种猜测。第一种，是这种特殊物质才是真正的虚空物质。因为我猜测，那道虚空裂缝的另一侧，就是虚空。只不过现在裂缝处于闭合状态，只有一些微小的物质勉强能够穿过，所以无法得到证实。而第二种猜测，是那种物质并不是纯粹的虚空物质，而是与已知宇宙中的物质融合之后产生的特殊物质。”
听了卡尔的解释，苏羽轻轻的点了点头。他在脑海中把卡尔说的这些串联了一下，然后与他之前的猜测进行融合，得出了一个新的可能。
“卡尔，不得不说你这家伙跟虚空还真的很有缘。我觉得，你的猜测很可能是正确的。而且，这跟你当初搞出来的那个终极恐惧说，可能也有些关联。”苏羽说道。
“终极恐惧吗？对于这个学说，苏羽阁下似乎也有自己的见解？”卡尔问道。
“我认为，终极恐惧是存在的。而且终极恐惧，很可能与虚空有关。只不过虚空与主宇宙位面有着空间界壁的隔绝，无法对主宇宙直接产生影响。但随着文明的发展，科技的革新与进步，对资源的开发与消耗都是与日俱增的。就像你们使用的天体计算机以及歼星武器等，动不动就能抽干一颗中型恒星的能量，使之入灭。一颗恒星的消亡，往往代表着一个星系的衰落。更别说引起的黑洞效应以及宇宙增熵这样的现象了。”
听到这，卡尔立即就明白了苏羽要说的意思：“也就是说，苏羽阁下觉得科技文明的进展，以及对宇宙的破坏，使得主宇宙位面隔绝虚空的界壁产生了龟裂。而随之出现的裂缝，将整个文明吸入了虚空之中？而这，就是终极恐惧的真面目吗？”
“我认为是可能的。”苏羽点头：“毕竟，你们这些造神文明对宇宙的破坏的确是很大的。而且按照你提出的理论，已知宇宙中并没有发展超过十万年的文明。你不觉得，这种情况与我们现在的这个猜测，很符合吗？”
“不得不说，苏羽阁下你的说法，给了我很多的启发。不过很可惜，在你离开之后，我又要恢复先前的状态了。苏羽阁下，自从我舍弃了自己的身体成为幻体之后，我是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与无力感。你，真的是一个特别的对手。”卡尔感慨道。
“不用那么悲观，只有百年的时间而已。对于你们这种寿命悠久的生命体来说，百年不过转瞬即逝罢了。”苏羽毫不在意卡尔语气中的示弱，他来这里跟面见卡尔，只是为了确认一些事而已，并没有放他离开的打算。
“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疑问。苏羽阁下，你听过盘古文明吗？”卡尔听出了苏羽话中的含义，所以他并没有继续做出那种低姿态，而是切换了一个话题，想要趁着这个机会，跟苏羽进行一些其他学术的论证。
“当然，据说是记载中，存在时间最长的文明对吧？”苏羽反问。
“是的，盘古文明的存在，一直是终极恐惧不存在的最好例证。不知苏羽阁下，对这个盘古文明有何见解？”卡尔问道。
苏羽思索了一下，给出了一个答案：“我认为，盘古文明应该是存在的。”
“至于说终极恐惧，它的出现是有必然性以及必须性的。也就是说，只要达到了某种程度或者是满足了某些条件，终极恐惧必然会降临。但想要满足这些条件，每个文明所需的时间在每个阶段或许是不一样的。”
“我之所以这么认为，是因为暗位面的存在。因为某些条件，我是可以非常直观的观测到暗位面的。以我对暗位面的了解与认知，我不认为它是自然形成的。暗位面，更像是一种人造产物。它的源头，可能就像是你的大时钟，凯莎的神圣知识宝库一样，是一台无与伦比的超级计算机。”
“暗位面笼罩整个已知宇宙，但你应该也很清楚，已知宇宙并非是宇宙的全貌。宇宙自从形成开始，就一直在扩张。但暗位面所接驳的宇宙范围，却是永恒不变的。所以我认为，是有人造就了这样一台能够产生暗位面的超级计算机，让它笼罩已知宇宙的范围，用暗位面数据，将已知宇宙中发生的所有事都忠诚的记录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