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曦晚即将失去意识之际,分明察觉到腰肢被人搂住,闻到一股熟悉的木质冷香。
“你怎么来了?”
她听到谢羌格外愤怒的声音。
以及谢丞骞冷声下令,“拿下。”
“王,王爷?”
宋曦晚想要保持清醒,可这毒药发作太快,眼前已经模糊一片。
她叫喊时,声音里带了一丝不可察觉的委屈。
谢丞骞眸色一凛,迅速封住她身上几处穴位,又喂了许神医的续命丸。
他握着她肩膀的手逐渐收紧。
“曦晚,我又来晚了。”
谢羌的人三两下就被制服,而他也狼狈地被包围着,这状况气得他怒声大骂。
“你的腿根本就没断,是骗父皇的!”
谢丞骞寒冷眸光看过去,手腕一扬。
一道破空声骤然响起!
“啊——”
谢羌吃痛地捂着手臂,低头便看见胳膊处被他的暗器划得皮开肉绽,甚至可以看见森然白骨。
痛意和身子发麻的感觉夹击着他!
谢羌面目狰狞,“你敢对我动手?”
“我还能杀了你。”
谢丞骞幽冷嗓音透着无尽杀意,让人难以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谢羌浑身一震。
他鲜少见到谢丞骞动怒模样,从前分明都在跟他装兄友弟恭,今日为了一个宋曦晚竟如此对他。
“不,你不敢!杀了我,你如何跟天下人交代?”
谢丞骞眸色冷厉看着他,最终吩咐木云,“把他押下去好好伺候,若上京城有人来找,便说二殿下身体抱恙在休养。”
谢羌瞳孔瞪圆,“你想软禁我?”
“是囚禁。”
谢丞骞抱起宋曦晚,冷然离去。
徒留谢羌无能狂怒,“谢丞骞!你一定不会得逞的,我母妃定会想尽办法为我报仇!”
谢丞骞恍若未闻,带着宋曦晚到了城外院子,让随行大夫为她治病。
一看,随行大夫脸色都不太好。
“是蚀骨散。”
一种极其阴毒的毒药,若是不能及时解毒,最后大概会变成一个行尸走肉的废人。
谢丞骞面色极寒,“需要冰灵草?”
随行大夫点头,“是的,这是唯一的解药,而且必须要在三天之内服下。”
冰灵草一般生长在极寒之地,附近有一个千年寒潭,底下或许会有。
谢丞骞当机立断让木云保护好宋曦晚,亲自前往摘取冰灵草。
这把木云吓得不轻,连忙阻止,“还是让属下去吧,王爷你的伤都还没好彻底啊。”
“没事。”
只有三天时间,谢丞骞不放心交给其他人。
木云根本劝不住。
……
宋曦晚醒来时,脑子像是被针刺般疼痛,睁开沉重眼皮只看到一顶陌生的帐顶,这是哪?
很快,她耳边还有秋竹断断续续的哭泣声,她才放下心来。
没有落入到谢羌手中,看来又是一次大难不死。
“姑娘,你终于醒了!”
秋竹听到动静,忙擦掉眼泪看过来。
宋曦晚挣扎着要起身,秋竹连忙扶她,一边道:“姑娘小心点,大夫可说了一定要静养。”
“无碍。”
缓了片刻,宋曦晚确实感觉好多了。
她这才打量这周围,不由得问秋竹,“我这是在哪?”
“这里是王爷的院子,姑娘出事后就被送来这里,是王爷的大夫为姑娘医治的。”
宋曦晚整个人一愣。
原来昏迷前的一切都是真的,谢丞骞赶来救她了。
宋曦晚心中浮起些许酸涩,不明白他这一而再再而三地靠近是何目的,为什么又救了他?
“他人呢?”
秋竹摇头,“我也不清楚,这期间一直都没有来找过姑娘。”
宋曦晚沉下双目。
两次救命之恩让宋曦晚心中动摇,她是否真该释怀了?
而且谢羌和申贵妃真是胆大包天,怎敢对她公然下死手的?
秋竹犹犹豫豫又道:“还有姑娘,大公子前些日子抵达书院了,找不到你特别担心,还差点去报官了。”
木云一再交代过,不能泄露姑娘的消息,秋竹也是好不容易才拖住宋君龄不把事情闹大的。
宋曦晚眸色怪异,“前些日子?我昏迷很久了?”
“快有十日了。”
这答复险些让宋曦晚两眼一黑晕过去!
十日!
宋曦晚只以为自己昏迷了一两日,这么久没消息,大哥哪能不担心?
她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继续追问:“那今日岂不是书画大赛了?”
秋竹点头,“是啊。”
宋曦晚神色一紧,又追问什么时辰,算准还有余地时就吩咐秋竹,“快给我更衣,我要去参赛。”
这把秋竹弄得满面茫然。
“姑娘还要去参赛?”
宋曦晚满面认真执着,“当然,我必须要拿下这个机会,跳过乡试直接参加会试。”
她必须尽快强大起来,才能不受人掣肘。
秋竹担心得紧,“可是姑娘还有伤在身,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不会。”
宋曦晚已下床,眼看着就要拿过衣裳自己换上,秋竹实在拿她没办法,只能帮她更衣。
正要出门时,木云来了。
秋竹赶忙让木云帮忙劝说宋曦晚,这脸色还惨白着还参什么赛。
怎知,木云却道:“马车已为宋姑娘备好,请吧。”
宋曦晚一怔,心中浮起一股微妙感觉。
“这是王爷的意思?”
木云点头“嗯”了一声。
这半死不活的样子也引得宋曦晚仔细打量他,总觉得这一觉醒来后,到处都充满奇怪。
宋曦晚终究忍不住问一句,“王爷人呢?”
木云微张嘴巴,一脸欲言又止,最终只道:“王爷还有事要忙,让我亲自护送宋姑娘去书院那边。”
分明在撒谎!
宋曦晚本想追问,可时间确实来不及了,只能等比赛结束之后再来打探情况。
殊不知,谢丞骞正在院中某处目送马车远去,脸色比平常要白上许多,在这炙热天气还裹着一身厚厚大衣。
“咳咳……”
“王爷,快快喝药吧。”
随行大夫端着一碗汤药过来,无奈又心疼。
王爷本就一身旧伤,再下那寒潭差点就没了半条命,好几天夜里都发高热,偏偏还不告诉宋姑娘。
随行大夫憋不住就问:“先前王爷腿受伤都要装得那么严重,怎这次就不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