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空间里，空气沉闷得像一团凝固的浆糊。
吴良的胸腔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呼吸变得急促而浅薄。
他抹了把脸上的灰，啐了一口。
“妈的，这空气够呛人的。”
魅影靠着石壁，脸色也有些发白，但眼神依旧锐利。
她比吴良更早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们两人都不是普通人，新陈代谢远超常人。
这狭小的空间里的氧气，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别费劲了。”
魅影伸手阻止了吴良继续撬动石块的动作。
“这些石头太大了，匕首根本没用。”
一言落下之后，魅影也不再多说什么。
反而闭上眼睛，仔细回忆着刚才塌方的瞬间。
“我记得，最后落下来的是一块很大的石头，砸下来之后，其他的碎石才跟着塌的。”
她睁开眼，目光落在上方。
“也就是说，我们斜上方，那块大石头砸出来的位置，反而可能是最薄弱的。”
吴良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头顶的碎石堆里，隐约能看出一个不规则的凹陷。
“有点道理，你的意思是，我们从上面挖出去？”
“试试吧，总比等死强。”
魅影的语气里听不出丝毫的恐惧，这种场景虽然堪比绝境。
但现在还不到放弃和慌乱到时候。
两人开始轮流清理头顶的碎石。
吴良力气大，负责用匕首撬动那些卡得比较紧的石头，魅影则负责把撬松的碎石清理出去。
空间逼仄，动作受限，每一下都费力无比。
碎石刮擦着皮肤，火辣辣的疼。
汗水混着灰尘，糊在脸上，又痒又难受。
吴良感觉肺部像着了火一样，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刀片。
尤其是眼前开始出现模糊的光斑。
和逐渐也变得混沌起来的意识让他知道，自己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这鬼地方得氧气已经快要彻底便他们消耗干净了！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机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面临危机，所需氧气。】
【以收到请求，可为宿主提升本身所需氧气，价格为五分钟，一功德点。】
【请问宿主需要否？】
“废话！要！赶紧的！”
吴良在心里咆哮，要不是手还在忙着刨石头，他真想给这破系统竖个中指。
一个功德点？
老子现在富得流油，别说五分钟，五十年都供得起！
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是毫无感情的机械音。
【已扣除宿主1功德点，开始供氧。】
一瞬间，吴良感觉一股清凉的气流涌入肺部。
原本灼烧般的疼痛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舒适。
他甚至感觉自己不用呼吸，身体也能自动产生氧气。
就好像……他变成了一个自带氧气瓶的人形兵器！
“爽！这玩意儿真他娘的给力！”
吴良暗骂一声，在系统加持下，他也感觉浑身肌肉之中的血氧也充足。
本来已经有些虚弱的身体，也再度充满了力量。
他挥舞着匕首，一下一下地撬动头顶的碎石，速度比之前快了不止一倍。
突然，一声轻微的“咚”打断了吴良的“刨坑”事业。
他扭头一看，借着强光手电的光亮，只见魅影瘫倒在地上。
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发紫，眼看着就要断气了！
心中一颤，吴良这才想起，他是通过系统将呼吸的问题解决了。
可魅影没有啊！
上前一把扶住瘫软的魅影，入手一片冰凉，滑腻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妈的，这女人身材真不错，可惜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他焦急地在心里吼道。
“系统！能不能也给她供氧？”
“功德点随便花！”
【叮，检测到宿主要求。】
【因为氧气乃是持续消耗品，无法通过完成宿主要求。】
“持续消耗品？什么狗屁玩意儿！这破系统关键时刻掉链子！”
吴良暗骂一声，这系统真是个智障。
平时扣功德点比谁都快，现在人命关天了，反而唧唧歪歪的。
他低头看着魅影，脸色惨白，嘴唇发紫，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这样下去，不用几分钟，她就真的要香消玉殒了。
持续消耗品……等等！
吴良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
持续消耗品的意思是，只要自己持续提供，就能一直保持供氧状态？
那岂不是……
他目光落在魅影暗紫色的嘴唇上，一股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
之前在电视剧里看过类似的桥段，就是那种嘴对嘴呼吸的方式。
可作为一个医学生，他一直对这种方法嗤之以鼻。
要知道呼出去的气体里大部分是二氧化碳，用来人工呼吸嘛，刺激心肺还行。
但要靠这种方式渡送呼吸救命？
开什么玩笑！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自己有系统加持，体内源源不断地产生氧气。
呼出去的，说不定还真能算得上是纯氧！
“得罪了！”
吴良低声呢喃，一咬牙，低头吻了上去。
嘴唇相触的瞬间，一股冰凉柔软的触感传来，还带着一丝莫名的甜味。
吴良心头一颤，这感觉……还挺奇妙的。
不过马上他便回过神来。
现在人命关天，可不是他发表使用者感言的时候！
赶紧收敛心神，缓缓地将肺里的氧气渡了过去。
第一次做这种事，吴良的动作难免有些笨拙。
但随着他口中气体的输送，魅影的脸色竟然逐渐恢复了一丝血色，嘴唇也渐渐变得红润起来。
看到有效，吴良更加卖力，一下一下地渡气，就像一个勤劳的鼓风机。
也不知过了多久，魅影的眼皮微微颤动，发出一声轻吟，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你在干什么？”
魅影的声音虚弱，带着些许迷茫。
她记得自己刚才是因为缺氧才坚持不住倒下昏迷。
现在怎么醒过来了？
难不成是他们已经出来了？
可周围还是黑暗的啊，虽然空间确实大了些许。
不过很明显，他们还是在这塌陷废墟之中啊。
“救你命呢！”
吴良没好气地说了一句，随后再度在魅影疑惑的眼神之中，再度吻上对方的嘴唇。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魅影吓了一跳。
她条件反射般地想要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