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
林一凡结了账，四个人一起离开聚仙楼。
林一凡执意要送李副厂长他们两个人回轧钢厂，摇摇晃晃的许富贵一个劲地说自己没有喝多，至少还能再喝两碗。
便一个人回四合院了。
轧钢厂。
酒意阑珊的李副厂长在姬芳的搀扶下，哼着十八摸，脚步飘忽地上了楼。
林一凡跟进了办公室。
今天一天，姬芳来了办公室两趟。
一次是被许富贵搅扰了，一次是被林一凡搅扰了。
借着酒意，加上鹿茸、虎、鞭的作用。
李副厂长搂着姬芳就进了套间。
情急之下的二人，此刻眼里只有彼此。
什么让许富贵放映刺激的电影。
什么要召开中层会议。
什么林一凡送他们回来的。
全他妈抛到九霄云外了。
进了里屋，李副厂长就开始扒衣服。
姬芳还稍微清醒一点，也仅是一点而已。
“死鬼，猴急，猴急什么，门还没锁，锁呢。”
她也有点大舌头了。
摇摇晃晃地扶着墙出来，把办公室的门在里边锁上：“亲爱的，我来了！”
姬芳把套间的屋门掩上。
“小骚货，让我，让我试试，这药酒效果怎么样？”
“你轻点，毛手，毛脚的。”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林一凡打开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
看看手表，八点四十六分。
中层干部应该很快就要过来开会了。
他下了办公楼，等了一小会儿，佯装上楼来开会。
身后传来了同事的声音：“到底什么重要的会议，白天不能开吗？”
“就是，忙了一天，还得等到这个点，真是服了这老六。”
“等着吧，我估计新厂长也快要来了，看他还能风光几天。”
“嘘，别让人听见。”
“我怕他个逑！天天就知道找那个狐狸精，什么玩意儿！”
“林院长，来这么早？”有人主动和林一凡打招呼。
虽然说林一凡在轧钢厂不喜欢和他们多接触。
但是工友有个大病小情的，林院长那是真给看病。
包括家里人有什么身体不舒服的，人家给个药方，你照着抓药就行了。
既不违反厂里的规定，还能帮你家人看好病。
厂里人都知道林一凡和冉秋叶关系不错。
那冉秋叶抓教学也是一丝不苟。
作为校长，多次和班主任一起家访，厂里的人都看着呢。
所以说，林院长和冉校长人怎么样，大家伙心里都有杆秤。
在举报信上签名的时候，也就那几个游手好闲的家伙，不管真假，就图个乐呵。
绝大多数人别说签名，他们压根就不相信。
“也是刚到，你们知道开会说什么事情吗？”林一凡问道。
“不知道啊。来都来了，一会儿就明白了。”
说话间。
几个人就来到了李副院长办公室。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其他中层干部也都陆陆续续来了。
有人敲了几下门，没有动静。
“咱们屋里等着吧，忙了一天站不住了。”
那些车间主任，平时是和工友们一起工作，确实也是累了。
一个人提议，大家纷纷响应。
这就是从众心理。
有人推门进去了李副厂长办公室，大家便鱼贯而入。
虽然人多，但这毕竟是李副厂长办公室。
又不是会议室，大家都很安静地找地方坐了下来。
“林院长，吃了你开的药，我妈的腿明显感觉好多了，现在也能下床走路了，这药还需要吃多久？”
闲着也是闲着，二车间刘主任蹭过去，低声问道。
“中草药副作用不大，连着吃一个月看看效果，到时候你提醒我一下，我到家里瞅瞅。”
找林一凡看病有个最大的好处，人家一般不让做检查。
有的医生，不做检查不会看病。
到最后，买药没有花几个钱，检查倒是花费不少。
关键是，人家瞧病还准，吃上几副药，立马就见效果。
“林院长，那太好了，我妈说等她能出门走远路了，一定要亲自登门谢谢你呢。”
刘主任一看就是个性格憨厚的人，说话很实在。
“我说老刘，你老娘出不了门，你就不能买点东西感谢一下林院长？你可是咱们厂里出了名的大孝子。”
后勤科的王科长打趣道。
刘主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瞧我这脑子，该打该打。”
王科长笑了：“老刘，人家林院长才不会跟你计较这个，谁不知道你一门心思都用在工作上了，整天琢磨着怎么提高生产效率。”
这话说的也不假，那时候的工人特别容易出专家。
因为他们都把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用在工作上，脑子里琢磨的多是技术上的问题。
所以，工厂里，师傅在徒弟面前往往都有很高的威信。
那是真教。
林一凡一笑了之。
反正那些个提着东西到办公室或是上门表示感谢的工人，每一个人都是提多少东西来，再提多少东西回去。
他怎么会要他们用血汗钱买来的礼物。
此刻，他的注意力都在套间里呢。
片刻的宁静。
“咦，什么声音？”
挨着套间最近的一个中层干部突然问道。
整个办公室瞬间落针可闻。
每个人都瞪大眼睛侧着耳朵听着。
有几个好奇心较重的已经站了起来，循着声音向套间靠近。
在套间屋门口停下来了。
用手轻轻指了指套间里边。
他敢确定，声音就是从套间传出来的。
那声音本来听着就熟悉，又是从用来休息的套间传出来的。
这帮子男人顿时来了精神。
一个个蹑手蹑脚的聚了过来。
人堆人、人扶人，全都想办法向套间的屋门靠近。
听着听着，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心想着，李副厂长这么大方吗？
白天不开会，非要等到晚上九点，原来是给兄弟们送福利来了。
那个年头还没有小电影，年轻人获得生活知识的途径，多数是书本。
那种白纸黑字的阅读，单调而乏味。
哪像此刻，声音听的清清楚楚。
有人甚至开始自卑起来，领导难道哪方面都很厉害吗？
哪方面都比自己强吗？
林一凡看时机差不多了，假装一个没有站稳，倒向堆挤在一起的众人。
大家伙听得正入迷了，哪里会想到有不长眼的会推他们。
更可恨的是，李副厂长他们根本就没把套间的屋门在里边锁上。
“哎哎哎……”
在大家的惊呼中，一众人全都随着打开的屋门挤进了套间。
在灯光的照耀下，两片白哗哗的堆放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