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狼主对峙
月光如水波，在荒野洋溢。
银月天体越发接近地面。
白岚格杀掉屠夫，发泄愤怒后，感到疲惫。
他沐浴在林间的月光中，透过层叠的树叶，仰头望了片刻。
那样巨大的圆月，像是要从太空中掉落了下来似的，触手可及。
群星也在月亮的背后黯然失色。
它将整个夜空都照亮了，像是要让这无边荒野陷入永恒的白昼。
白岚从未见过如此炽盛美丽的月亮。
按照神秘学理论，魔力如潮汐般，在月圆之夜时，天地间的魔力最强盛。
届时，万物都会得到魔力的滋养和孕育。
魔法相关的生物，都很在乎这个时间段。
其中也包括黑暗世界的种族。
因而，居民赋予了月圆之夜众多神秘色彩。
白岚知道，战斗还没结束。
他将恶迹长枪从地面拔出来，巨大的羽翼从背后伸出。
一飞冲天！
……
【你开发了魔狼途径的能力特性】
【你的等级提升到了13级】
……
【Id：清风拂山岗】
【体质值：20.4】
【精神值：16.1】
【能量值：15.9】
……
【你的杀生证道天赋生效】
【伱汲取到了狼人的战斗经验，形成技能——近战】
【近战：你的搏杀能力大幅度提升】
……
杀生证道能汲取击杀者体内的超凡特性。
但在汲取过程中，也会附带某些别的东西，算是意外惊喜。
比如杀掉剑道大师，他的剑法技巧就会提升。
尽管每个击杀目标所能得到的反馈相当有限。
但数量多了，就会形成独特技能。
白岚和狼人作战过程并不顺利，有时候会吃亏。
不是因为三维属性比狼人弱，单纯的是因为白岚的战斗经验跟不上。
他的攻击风格简单直接，主打效率和实用性，如何用最快的速度击杀敌人。
但过于简单的攻击轨迹，若没有大巧若拙的境界支撑，反而很容易被敌人看穿。
狼人拥有两条特性，分别是【强韧体质】和【战斗本能】。
前者保证狼人极高的身体基础数值。
而后者，是狼人近战无敌的依仗。
狼人途径的超凡者，不用学习任何战斗技巧，这条特性也会让狼人成为近战高手，直感可怖。
而卡隆这个等级的狼人，在战斗的瞬间就能将白岚死死的压制住。
白岚风驰电掣，低空掠过地面。
极速飞行会大量消耗体力和能量。
先前连续半个小时的极限战斗，已经白岚的体力消耗到极其危险的地步了。
【自愈】特性是情况越差，恢复速度越快。
但也有极限。
或者说生物的潜在极限，没人能支撑得起高强度的连续奔波。
狼人单体战力高，意味着白岚如果不用【隐秘】，也得浪费不少力气才能击杀一只狼人。
整个边境镇的超凡者构成了一道又一道防线，也顷刻间被数量稀少的狼人所凿穿。
随着战斗的转移和拉扯，边境镇到处都是战火。
没人能置身事外。
白岚飞向黑森林的途中。
见到了一片战场。
四五头狼人和一支超凡者组成的队伍展开了激战。
梅塔特隆赫然在列，他穿着长袍，捧着【月光法典】。
在月圆之夜的环境中，这件普通精良级的装备品质有极大的提高，堪称精品。
阁主组成重骑兵追击狼人。
他这边也没闲着，把边境镇的超凡者也集结起来了。
梅塔特隆之前就和马戏团的“小丑”、“魔术师”等人交好。
现在算是赶鸭子上架，强行拉起了一支队伍。
小丑共有两条能力特性，分别是【花里胡哨】和【飞刀绝技】
【花里胡哨：你能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杂技动作，你的身体具有极强的韧性、可塑性和平衡性】
【飞刀绝技：你的命中率极高，任何投掷物都能百发百中】
魔术师也有两种特性，分别是【魔术戏法】和【欺骗视角】。
【魔术戏法：你只要准备妥当，能制造出最接近于魔法的魔术效果】
【欺骗视角：你能通过各种假动作或者道具，来欺骗观众的视野】
……
【净化之光】！
一束足有三四米粗的月光，从天而降，当即给某个狼人造成了极大的打击。
那只混血狼人暴露在近似凝聚成实体的月华中，皮肉开绽，七窍流血，像是被生生的丢进火海中。
唰！
一个色彩鲜艳、奇装异服的小丑，在这个时候掷出手中的银餐叉！
那是梅塔特隆从阴影古堡中得到的道具，如今交给了“小丑”途径的超凡者。
那只狼人当场被银餐叉刺穿喉咙，倒地不起！
【飞刀回收】！
小丑招了招手，只见那把银餐叉像是具有生命般的，自动从狼人喉咙中飞出，落入小丑的手中。
呼！
另一只狼人绕后，冲至内圈，一位魔术师惊觉，扬起背后大衣，遮挡狼人视线！
撕拉！
黑色大衣被切成四段。
但那只狼人意识到，这次攻击没有实感。
果然，撕裂的只有衣物。
魔术师优雅的站在不远处，像是在进行舞台表演，他伸出带着白手套的双手，指间各自夹着四张纸牌！
【魔术飞刀】！
刷！
当魔术师掷出时，八张纸牌在空中一化二、二化四，旋转着瞬间扩散。
如满天飞花，又如无数把最锋利的飞刀。
劈头盖脸的朝着狼人扎去！
那只狼人双臂交叉，保护脆弱的面部，硬抗这次攻击。
噗噗噗！
诸多飞牌刺入狼人皮毛肌肉，流出浅浅的血迹。
但狼人浑身一震，将刺入全身的纸牌镇落。
魔术师见此，脸色一苦。
他们的战斗手段极少。
小丑和魔术师只负责取悦观众，真的不擅长战斗，要拿纸牌和彩球对付狼人，简直是在开玩笑。
狼人迅猛的杀向梅塔特隆，察觉到梅塔特隆是这批人的组织者。
魔术师硬着头皮举起礼帽，朝着梅塔特隆扔去。
礼帽落在梅塔特隆的脑袋上，毫无阻滞的落下。
梅塔特隆像是被礼帽吃掉了。
从头部开始消失，直到身体、再到双腿，最终地面上只剩一顶礼帽。
那只狼人凶残道：“你瞒不住狼人的嗅觉！”
它高高跃起，【爪击】挥向礼帽以及那片地面！
足以将岩石斩碎！
嗤！
一杆长枪破空！
【穿刺攻击】！
半空中的狼人猛然间双目暴突，被掷出的长枪击中。
难以抵挡长枪携带的巨大力量，直飞出了数十米外，而后斜着扎入地面。
赌徒佩戴【狼人】拳爪，正要施展援手。
见此情形，顿时松了口气，继续当做正面防线，应对两头狼人。
白岚喘着粗气，刚施展一次穿刺攻击，体力有些不济。
他振翅落地，踢走黑色礼帽，将梅塔特隆从地坑里拽起来。
“没事吧。”
梅塔特隆摇头，灰头土脸。
“这里的事情你先别管了，先去黑森林！”
“现在情况怎样？”
“镇长用【国王法典】，大主教用【神言祷告书】分别阻止了两个序列8的狼人……”
梅塔特隆告知，狼人那边的狼主始终没有出手。
梅塔特隆说道：“那个狼主在保存实力对付苏菲亚的外婆。”
白岚颔首，如果莫特狼主真的有横推边境镇的力量，那么没必要带着这么多狼人。
狼人之祸远比盗贼之乱更可怕。
狼人的举动已经是全面入侵了。
边境镇迫不得已防御。
只因狼主的终点是黑森林。
没人比边境镇更清楚黑森林代表着什么了。
十年前，国王的一支卫队镇压黑森林深处的灾祸。
结果，只有寥寥几人回去。
其余人全都葬身黑森林，损失极其惨重。
从此，王国再也没理会边境镇的任何求援信了，几乎等于将这里放弃了。
若非伊丽丝来到黑森林，这个边陲小镇，没有任何阻止禁忌蔓延的手段。
如今，狼人一族动员了所有战力。
这是要孤注一掷，把苏菲亚夺回来。
普通狼人和精英狼人撕裂防线，在给狼主铺路。
梅塔特隆说道：“现在那只狼主只怕即将抵达黑森林了！”
他们布置的防线极多，但还是始终被层层突破。
当然，边境镇打的也是这个主意。
分而治之，各个击破！
狼人的数量在突破中迅速衰减，分散在各个防线，形成一个又一个战场。
但莫特狼主身边，依旧有两个精英狼人跟随。
边境镇这边很担心伊丽丝狼主会吃亏。
白岚点了点头，扇动沉重的翅膀，拔出长枪，迅速飞向黑森林。
途中，他见到一个重骑兵骑乘战马，立在丘陵上。
这里已经很靠近黑森林了。
白岚刚到，就见到那个重骑兵朝他扔出一张卷轴。
【冰冷怒火】！
“这是……”
阁主苦笑道：“我还准备把这东西私藏起来呢。”
稀有级的卷轴，威力莫测。
阁主鉴定到的信息是，卷轴蕴含着能一击杀死复数的序列9超凡者的威力。
这个复数，有可能是十多个，也有可能是八九个。
他本来是要拿它坑杀疤脸的。
如果成功了，以小博大，能得到【狂徒之手】这件稀有道具。
尽管阁主是事后知道【狂徒之手】这件道具的。
结果阴差阳错没用出去。
后来，镇长以平定盗贼之乱的理由，将这个卷轴赠送给他了。
现在也只好转交给白岚了。
“希望你能用它发挥出一些作用吧。”阁主道。
他集结的高级玩家付出某些代价，能击杀序列9的普通狼人，但对于序列8的狼人而言，就没办法了。
而后，阁主说出让白岚动容的一句话。
“我们遇到了一个叫做卡隆的精英狼人，六个重骑兵，一个照面就死了两个，最后只有我活下来了。”
他逃得仓促，魔法战马活下来多少，就不知道了。
重骑兵对付普通狼人，极有优势。
只要不是狼人数量过多，那么重骑兵真的可以将其歼灭。
并且他们机动性极强，将整个边境镇视作战场。
结果，某个狼人临死前的狼啸引来了卡隆。
卡隆一路上在收拢狼人残兵，正朝着黑森林的方向杀来，足有二三十个狼人，要来支援他们的狼主。
“卡隆等会就到了，我会在这里拖住他的脚步。”
白岚点头，没什么可说的。
阁主肯定不止重骑兵一张底牌。
事实上，他现在有三件稀有级道具的使用权，尽管都不符合适用条件，但也不是毫无用处。
白岚离开了这片起伏的丘陵。
望着白岚离开的背影，阁主轻叹道：“一半的概率啊……”
而后白岚在飞行中，隐约间从背后听到了美妙的歌声。
很明显，又是那个“歌姬”在使用【死亡乐章】。
希望能让狼人陷入失控。
但很快，白岚又听到了此起彼伏的恐怖狼啸，狼人竟然将【死亡乐章】的效果压制下来了。
但是这只是开始。
【血族魔法书】上记载的魔法、【人皮书】上记载的黑魔法，也被纷纷使用出来了。
黑暗、鲜血、闪电等各种魔法特效，笼罩了那片丘陵。
白岚在飞行中，又见到了前方那片寂静浩瀚、淡淡薄雾笼罩的森林。
白岚全力使用【隐秘】的特性。
他不希望发生任何意外。
狼主这个级别的太强了，对他来说，几乎无解。
很快，白岚在荒野上，隐约见到了数个高大的身影簇拥着某个体型佝偻的瘦弱狼人。
他心中一突，在荒野侧翼飞行，绕过那群狼人。
现在暴露，纯粹的自寻死路。
……
莫特脚步不紧不慢，像是行动迟缓的老人。
但他终究是狼人，谈不上步履蹒跚。
莫特似有所感，回头望去。
明月高悬，像是触及地表。
夜风吹来，只见空旷辽阔的荒野上遍布白霜银华，竟煞是美丽，没有任何人影。
罗卡尊敬问道：“狼主，您发现什么了吗？”
莫特摇头：“唉，我终究是老了。”
莫特没有多说，只身来到黑森林的边缘，这是外婆的居住地。
白岚曾经送苏菲亚来过，后来又来过。
如今狼人也找来了。
“伊丽丝，你还好吗？”
莫特的声音并不高昂，像是老人和同辈人打招呼。
低沉的嗓音，蕴含奇特的力量，像是燕子掠过水面，散发的涟漪荡漾出去。
外婆像是刚从睡梦中苏醒。
“莫特，你的兄长穆图呢？我以为你们两个兄弟会一起找来。”
伊丽丝不见踪影，但森林却发出了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是这片天地在说话。
莫特悲恸道：“你带走了苏菲亚，我的兄长从此一蹶不振，他为族群的延续献身，最终让孩子分食他的血肉……直到那时我才知晓，我那位高大的兄长究竟背负着怎样的压力。他历年来备受煎熬，岁月刮干了他的骨髓，而他依旧在压榨自己的心脏，可结果像是在沙漠中打井，得到的只有砂砾和岩石碎屑。他死的那一刻，那具枯竭衰败的身体竟不足以孕育出一位纯血的族人，多么让人悲哀啊。”
伊丽丝叹道：“原来是这样。这是最大的悲哀，穆图原本能成为狼人一族的第十位英雄，但原始月亮的陨落，使得他再也无法前进。”
莫特道：“若是原始月亮仍在，我们狼人一族又怎么会落到如此的下场。”
伊丽丝低语：“鱼儿怎么能离开水，鸟儿怎么能离开天空，狼人又怎么能离开月亮的怀抱……”
莫特问道：“伊丽丝，我问你，我们追逐了多少年的古老月亮的荣光？”
伊丽丝答道：“五百多年了……”
莫特道：“我们这么多年来，始终追逐着古老的月亮余晖，却求而不得。”
伊丽丝道：“谁人能在时间的河流中捞出月亮的倒影？”
莫特问道：“沐浴过原始月光的狼人，如今还剩几个？”
伊丽丝答道：“穆图死了，如今只有你和我，我们见证那个时代的狼人尽数凋零，而我们却苟延残喘至今，即将朽灭。”
莫特道：“我的兄长一手主导了狼人和魔女的合作，而你的女儿和魔女结合，则成为一切的契机。”
伊丽丝道：“魔女是黑夜的王者，但魔女晚了一步，原始月亮先一步抵达了那个位置，原始月亮不止占据了月亮的位置，还占据了黑夜的位置。即便在诸神中，原始月亮也是最强大的神只之一，魔女只得信仰原始月亮，成为祂的眷族。”
莫特道：“而彼时的月光女神，只是原始月亮的从神，她在一次动乱中诞生，后来却成为了诸神之一。”
伊丽丝道：“那次动乱，导致了一个强盛的王国分崩离析，沉入地底。后来的原始月亮从此变了。”
莫特道：“祂变得怪诞、诡异，我们不知道祂在黑暗中发现了什么，我们只知道原始月亮因此陨落，狼人流离失所，魔女庇护狼人。”
伊丽丝道：“魔女是高等种族，她们具有高等恶魔的潜力，魔女一族比狼人一族都要强大，但也因此触碰了黑暗中的禁忌，魔女一族的首领惊恐不安，为了避免重蹈覆辙，魔女和狼人一拍即合，决意培养出拯救两族的希望。”
莫特道：“我们花费无数代价，消耗无穷底蕴，制造了苏菲亚——苏菲亚这个名字原本属于原始月亮的夭折的幼女，她是月亮国度的公主，而这个名字注定统治这无边的黑夜！”
伊丽丝道：“莫特，这样不好吗？”
莫特陷入沉默，他身材瘦弱佝偻，只有一米八。
相比起精英狼人而言，像是一阵风都能把他吹走！
但这具枯瘦的身体，此刻却迸发出了无穷的怒火！
“不！计划不是这样的！苏菲亚只是传承容器！魔女违背誓言，她们在黑夜里搞鬼，竟瞒着我们赋予苏菲亚真灵！”
莫特向前迈出一步！
刹那间！
整片大地都在颤抖，像是地震了。
伊丽丝的声音如惊雷般响彻！
“莫特，我和魔女们共同推演出的魔法仪式发生了我们未曾察觉到的异变，这不是魔女的责任，当我们发觉时，已无法逆转，魔女一族的强者为了确保苏菲亚的降临，接二连三的消失在黑暗中，一去不回，就像是去填补一个看不到尽头的深渊。可你仍觉得这是阴谋，醒醒吧！若有阴谋，那狼人应当被魔女灭族，而非狼人灭族魔女！”
莫特道：“是啊！你说的不错，魔女内部出现问题！也是正逢那时，一纸调令送到了魔女领地，人类国王命令魔女镇守黑森林！”
“我们为什么要顺从他？伊丽丝，难道你看不出人类的把戏？”
“人类的国王调走魔女，意味着狼人也要跟随！”
“人类的国王要我们两族对抗这无边无际的绝望，他将魔女和狼人视作耗材，只为了扞卫人类的疆土！”
“我们为何要作出如此的牺牲？！这是人类的阴谋！！”
“而魔女竟选择顺从！她们可耻！她们应当集结兵力，在人类王国虚弱的时候捅上一刀，让他们顾此失彼！”
“可一切都为时已晚！魔女之夜，苏菲亚降临，一个传承容器竟发出婴儿的啼哭！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我们迫不得已，我们大开杀戒，我们痛心疾首！”
“伊丽丝，你是狼人的最高祭祀，要延续狼人一族的未来。可结果你和你麾下的战士竟对同族挥爪，将苏菲亚掠走！只是因为她体内流淌着你女儿的血脉吗？你渴望得到什么？”
莫特发出咆哮，狂风肆虐荒野。
伊丽丝：“莫特，偏离道路的是你们，我始终在保护狼人的未来。只要苏菲亚活着，她流淌着狼人的血脉，她掌握着魔女的法术。只要她成长起来，狼人一族就不会灭绝，魔女也不会灭绝。”
莫特身体在急剧膨胀，肌肉鼓起，眨眼间和精英狼人体型相仿，但散发着更强烈的气势。
他怒火中烧。
“但已经来不及了！她不该拥有灵魂，也不该拥有神智！全新的狼人模板在十年前便诞生，可直至现在，我们仍然活在水源枯竭的荒芜沙漠，我们渴求新的出路！”
“伊丽丝，你看不到你的族人的现状吗！睁开眼睛看看吧！他们发育不良，他们急需营养！将苏菲亚交出来！我抹掉她的神智，我重新定义狼人！！”
“我们不再是月光狼人，而是黑夜狼人！”
咔嚓！
天崩地裂！
黑森林陡然裂开了一道巨大的裂缝。
数十米高的狼爪伸出裂缝。
像是僵尸从墓土中伸出腐烂的手掌！
“只要她在我怀里沉睡，就没人能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