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衡从善如流的唤了一声:“庄秘书，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庄秘书看了眼四周左右，能源办公楼里来来往往的人还是不少的，刚才那一喊加上他又直属局长麾下，此时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于是庄秘书便道:“一旁就是迎宾室，二位不妨挪个步？”
秦衡点了点头。
庄秘书将两人带到迎宾室，关上门后才说道:“二位是有什么问题想问我？”
秦衡此时才开口道:“敢问庄秘书，为什么我们一进去就感觉钱局长好像不待见我？”
“大概是因为二位不是通过正常渠道约见的我们钱局长吧。”
庄秘书非常肯定的说道:“二位有所不知，我们局长最讨厌的就是那些走非正常关系见他的人，因为这些人十有八九所求的都是些无法见光之事。
我们局长曾经抓过一批又威吓了一批，然后这些人慢慢就不敢往局长的面前凑了，今日你们二位的到来，让局长心生误会，还以为又有贼心不死的人想要来试探他的态度，所以……”
庄秘书言尽于此。
秦衡也终于恍然大悟，和着这件事的根源竟然还在自己身上，怪自己图省事走了黄所长的门路？
想到这秦衡就有些哭笑不得。
庄秘书试探性的询问道:“不知二位接下来是…”
秦衡沉吟片刻后道:“既然是误会一场，那我们就再回去见钱局长一趟，也好当面给钱局长赔个不是。”
庄秘书听到这话终于长出了一口气，不过他回想起局长那时厉声厉色的交代，让他不禁为这二人此次前来的目的感觉好奇，当然这些绝不是他现在该问的。
…………
秦衡二度重游局长办公室。
这次钱局长早已坐在了办公桌上。
等到秦衡和陆之维一出现，钱局长脸上立刻露出了真切的笑容道:“两位可终于回来了，刚刚是我疏忽了也没有提前问清楚二位的身份，没想到二位都是科研界鼎鼎大名之人，刚才的怠慢还请不要见怪。”
秦衡立刻回道:“也是我二人不请自来的登门方式有问题还请钱局长莫要怪罪。”
钱局长和秦衡相视一笑，绝口不提之前发生的事。
钱局长一脸正色的问道:“不知两位刚刚说的降低电能损耗技术可是真的？”
秦衡自信点头道:“若是信口开河，我们也不敢安稳的坐在这里同钱局长说话啊。”
钱局长对于这话倒是深以为然，于是又道:“不知道可否说明一下这降低电能损耗的技术原理是什么？”
到专业层面了。
秦衡立刻给陆之维使了一个眼神，好歹要让对方有参与感，不能什么话都让自己说了不是。
后者心领神会并且十分感激，毕竟秦衡自己也能说明，但机会还是刚给了陆之维。
陆之维立刻道:“不知道钱局长您对超导电缆是否有所了解？”
“超导电缆啊？”
钱局长听到这个词，眼中的热切蓦然褪去不少，缓缓说道:“这个东西其实并不新鲜，甚至我们局里在2002年时就有专家提出来过，可我们当时还开会讨论过。
发现超导电缆这个东西吧，理论想法是可行的，但那时的超导材料或多或少都有些缺点无法克服，而且降低电能损耗所节省的经济到头来不一定能比更换超导电缆来的更省钱，所以这个想法最后只能搁置了。
不知二位现在此次是在向我提议这个项目还是已经有了切实的可行性？”
陆之维立刻道:“自然是后者，我们实验室在在研究超导电缆的过程中，发现了一种新的铁基超导体材料，不论是超导的稳定性还是电流地承载性能等，都远超之前任何的超导材料，是超导电缆的不二之选！”
钱局长闻言双眼蓦然一睁:“新的铁基超导体？真的假的，我怎么记得铁基超导体也就是今年年初才出来的新超导体材料，这个方向这么快就有新进展了？”
秦衡颇为意外的看了一眼钱局长，没想到这位钱局长还挺博学多识，百忙之中居然连前沿的超导材料都有所涉及，果然能源局局长的职位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陆之维也是见这位局长识货并非完全的外行后索性直接拿出了实验数据递给他看。
钱局长接过数据后目光一凝。
铁锂铁氢氧化物？
难道真的是新铁基超导体？
钱局长按耐住心中的疑惑继续看下去。
实验数据一目了然，甚至为了突出对比性，陆之维还在上面写了另外三组备选的超导体材料数据来明确优势。
而且最后附上了组内会议的结论，当然也没有刻意在实验中规避铁锂铁氢氧化物的缺点，也就是机械性能算不得好。
不过哪怕是这样，这个新铁基超导体铁锂铁氢氧化物的数据表现也已经足够亮眼了。
若是真能将超导电缆制造出来。
钱局长心头的热火再一次被点燃了。
此时他也顾不上其它，目光死死的盯着秦衡和陆之维道:“这份实验数据非常亮眼，不得不说我确实心动了，但你们二位如何保证这份实验结果为真？”
秦衡微微一笑道:“铁锂铁氢氧化物超导体材料我们已经带来了。”
钱局长此刻呼吸都粗重了起来道:“东西在哪！”
陆之维拿出了自己的包，从里面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块外观暗淡的类似陶瓷材料的质感的片状金属，这就是铁锂铁氢氧化物。
为了保存，陆之维还用装满惰性气体的包装袋将这块铁锂铁氢氧化物存放着，避免它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下会和氧气以及水分产生反应从而影响超导性。
钱局长神色激动，几次伸出了手，最后又都收了回去，他知道这东西现在不能乱碰！
稍微平复住了自己的心绪后，钱局长才开口道:“其实我个人已经相信你们的实验数据，对于铁锂铁氢氧化物超导电缆这个项目我也非常看好，但原则上我必须让专家进行重复实验来确认这些数据，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陆之维再次看向了秦衡，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现在的他会在外事上如此的依赖秦衡。
秦衡非常干脆的说道:“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重复实验必须在我们华大的超导实验室里面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