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自作自受
陆思安是武将出身，武功和眼力比普通人强多了，自然比脑满肠肥的钱员外更早看到马蒙，心里更是一定。
钱员外肥硕的身躯正在摇摇晃晃地往楼梯上走，激动地给陆都督带路，准备让陆都督亲眼看看马蒙和廖心雨的“奸情”现场。
陆思安慢条斯理地给钱员外挖坑道：“你口口声声说是马蒙强抢民女，若是最后证实是冤枉了马参军，我可不饶你……”
钱员外还是很精的，并没有应承这话，而是转移话题道：“要是有误也是那仆人眼拙，到时候我一定教训她给马参军赔罪……”
陆都督呵呵笑道：“钱员外看来也不是很自信啊？若不是你口口声声说此事牵扯到马参军，我又为何走这一趟？难道你是拿本都督开涮的？”
“不敢不敢……”钱员外骑虎难下，只好咬牙道：“应该没错，就是马参军……”
两人说着话，已经来到二楼，马蒙见陆都督已经上来了，他再躲着就不合适了，只好从柱子后面的阴影处走了出来，对着陆思安带刀行礼道：“陆都督安好。”
两人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陆思安转而看向钱员外，皱着眉头道：“你不是说马参军欺负了你妻妹吗？我看不像啊……”
钱员外瞪大眼睛盯着马蒙，一副见鬼的震惊表情，结结巴巴问道：“马参军，您怎么在这里？”
“我不在这里应该在哪里？”
马蒙明知故问道：“怎么？我没在里面，钱员外很意外吗？”
钱亮的冷汗都快下来了，赶紧辩解道：“没有没有，是我弄错了……”
马蒙却不放过他，继续刨根问底：“弄错什么了？看钱员外的样子，应该是跟我有关吧？不打算跟我说说吗？”
钱亮心里把那传话的下人骂了个贼死，恨不得把那人抓过来让她跟马蒙对质，但眼下面对马蒙的是他自己，没办法甩锅，被马蒙问得说不出话来。
陆思安也跟马蒙一起痛打落水狗，冷了脸跟着问道：“钱员外专程让我来做主，还说马参军不宜处理此事，现在怎么说？”
钱亮被两个武将围在中间，胖胖的身躯半点没占到气势上的优势，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廖心蕊听见动静出来查看情况。
钱亮终于找到了救命稻草，激动地上前抓住廖心蕊大声道：“娘子，你快跟陆都督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心雨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马参军……”
他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瞥向马蒙，马蒙毫不相让，冷冷地看了回去，等着看廖心蕊打算怎么说。
廖心蕊心里有苦说不出，憋得都快吐血了，但又不敢当着马蒙和陆思安的面睁眼说瞎话，钱麟还在里面被官差压着呢。
这可真是人证物证俱在，捉奸直接捉到了现场，除了被捉的男人不对，其他都跟他们预期的一模一样……
可现在结果不对，哪怕过程全对又怎么样？
陆思安见他们夫妻俩磨磨唧唧的，现在既然确定马蒙根本没被坑到，他也放心了，干脆自己背着手进去查看。
廖心雨人都麻了，今天可真是热闹非凡，这么大的场面，这么多人都看到了，可惜不是马蒙，一切都完了……
可是她不甘心，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最后不是马蒙？她明明听到是马蒙在外面敲门，为什么最后不是他？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自作自受的是她自己，不但没把马蒙拖下水，还彻底断了以后和马蒙的任何可能。
更糟心的是，以前的流言传得越猛，现在这事捅出去以后就反噬得越严重。
陆思安只进门看了一眼就出来了，他也是过来人了，看个开头就猜到结尾了，心里更加不齿廖家的做派。
从未见过这般不要脸面的世家，自家未出阁的女儿家名节也能说不要就不要，跟这群玩意儿并称世家真是丢人……
陆思安出来以后，看也不看钱亮和廖心蕊，只对着马蒙道：“原来如此，廖家的姑娘真是好家教……马参军打算如何处置？”
廖心蕊脸上火辣辣的，脑袋埋得更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钱员外还没看到具体情况，要不是马蒙和陆思安站在门口，他恨不得探头亲自去瞧瞧里面到底什么情况。
马蒙把玩着手里的佩刀，淡淡道：“我以前不想对那些流言较真，结果现在倒是被个女子逼到如此地步，我也不想忍了。”
陆思安同情地看着马蒙，谁让这小子年轻有为又生的好，这才引得那些姑娘倒贴都要黏上他。
现在看来，果然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马上都要升任刺史了，还要经历这么糟心的事儿，也是够倒霉的……
“马参军受委屈了，你想怎么处理这件事都好，别让你难做就好……”
陆思安这话一出，马蒙顿时想到为此烦恼的姜清言，更是反感廖家这群扫把星，果断决定速战速决。
他往门口一站，中气十足地吩咐道：“把人犯给我押回去，廖小姐作为人证也要去公廨作证！”
廖心雨吓得一哆嗦，抱着肩膀泣道：“不，我不去……”
要是上公堂亲自说自己这些经历，万一扯出她原来的计划，她还不如死了。
廖心蕊也惊呆了，没想到马蒙这么狠，她立刻在他背后求道：“马参军，求您体谅心雨作为一个姑娘的难处，别让她当堂作证啊！那她以后还怎么活啊？”
马蒙不为所动，对这两人的求饶置若罔闻，陈青在里面紧紧盯着廖心雨的一举一动，生怕她又故技重施去撞墙。
虽然这次是她自作自受，可是万一逼得人证自尽，传出去会被别人说参军不近人情的，他可不能让这种事再发生！
马蒙不耐烦了，用刀鞘敲了敲门框，铁面无私道：“听不懂命令吗？还不把人证和人犯带回去！”
几个巡捕立刻大声应是，拧着钱麟的胳膊把他押了出去，陈青好心拿佩刀挑起一件外衫递到廖心雨面前，公事公办道：“廖小姐，请吧……”
廖心雨还想求饶，陈青理都不理，冷冷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别磨蹭了，现在还有时间让你穿好衣衫，等会儿参军发怒谁都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