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头很疼。沈念枝整个人缩在被里，整个身体都在止不住的发抖。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割裂感太强，他又无法去拒绝，这个房间里一个热源都没有，想去抱住什么东西，但他能明显的感知到周围都是寒冷的。
“顾衡……”
他依旧没醒，靠在枕头上继续闭上眼睛，幸亏房间里并不是很冷，否则他真的会睡不着。
他莫名觉得很烦躁，翻动身子时牵动着轻微的铁链的声音，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阿念，很冷吗？”
“冷。”沈念枝意识有些混乱，他现在做事情完全是依靠本能去做，顾衡的手放在他的指尖，两个人的十指相交放在一起，沈念枝轻轻的在他的手背落下一吻。
沈念枝没睁眼，整个人朝着他的方向凑了凑，“你把我放哪了？好冷。”
“乖。”顾衡轻轻的把手放在沈念枝的腰上，让他平躺在床上。他低头整个人压在他的身上，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沈念枝下意识与他回吻，顾衡愣了愣，伸手放在他的脖颈后，有点硌得慌，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沈念枝有点难受，这才缓慢的睁开眼睛。
“顾衡。”
顾衡愣了愣，偏开眼睛。
房间是沈念枝没见过的样式，不像是顾衡的房间，但除了他好像没人这么无聊，手腕上是皮质的手环，里面应该是还带着一层棉。
锁链随着他的动作发出轻微的响动，沈念枝淡淡的看了一眼，指尖放在面前跪坐在他身前的人的手上。
“你是真疯了。”
“对，我是疯了。”顾衡低垂着眸子看着他，指尖放在他的脸庞。
——有点冷，沈念枝没由头的想到这一点。
“阿念。”
沈念枝抬头去看，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到这个人的脸。他发现这个人长得确实是不错，他轻轻把手放在他的脸庞，指尖在他的脸上轻轻滑动。
“我不是很能理解你的一些行为，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聊聊。”
“我们不需要。”
“……”难搞。
他坐起身子看了一眼，感觉有些难受才伸手扯了扯，“你喜欢这个？”
——是项圈。
他不知道顾衡什么时候买的，但感觉他的恶趣味好像真的确实不少，感慨自己看错人的同时静静地转了转手腕。
“和你很搭。”
搭个屁。
沈念枝靠在后面的枕头上，抬眼冷淡的看着顾衡，“你不想谈就不谈，这些事情本身就乱七八糟的分不清楚，你爱怎么着怎么着。”
“……”
“阿念，”顾衡看着他，伸手掐住他的脖颈，“看着我，你不能总是这样逃避问题，一些事情我们要解决，也必须解决。”
沈念枝照着他脸上来了一巴掌，伸手把他推开，“不用解决吧，这样不就挺好的吗？是谁在逃避问题？是谁不想搞好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给我下药的不是你吗？”
顾衡看着他，轻轻抓住沈念枝的手腕，沈念枝静静地看着他，“我只是……”
“你根本就没办法交流。”
“……”
顾衡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人，沈念枝随意的对上他的眼睛，顾衡淡淡的看了一眼，“我去做饭，你冷静冷静，你不想谈，那就等到你想为止。”
沈念枝无所谓的坐在那里，淡淡的看了一眼手上的东西，最后还是没有也得靠在后面休息，
顾衡半天才回来，把碗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看着沈念枝，“吃饭。”
“不想吃。”
顾衡淡淡的看了一眼，拿了个椅子坐在他的身边，思考了一下拿了个勺子挖了一勺放在沈念枝面前。
沈念枝看了一眼，缓慢的吃了一小口，“你弄得这个蒸鸡蛋不好吃，不吃了。”
顾衡静静地看着他，自己吃了一口觉得还可以，“你想吃什么？”
“我怎么知道。”
“鸡蛋饼，三明治，小米粥，胡辣汤，选吧。”顾衡思考了一下，“附近还有一家西餐店，想吃的话我去买也行。”
“我不想吃饭，你听不懂话吗？”
“沈念枝，”顾衡看着他，伸手放在他的头上，最终松口，“就吃一点也行。”
“我不想……”
“好的，鸡蛋饼加胡辣汤，我这就去做。”
“你有病吧？”
顾衡才不管沈念枝说的什么，直接就离开了，沈念枝烦躁的看了一眼顾衡离开的身影，慢悠悠的靠在后面的枕头上思考自己是不是给他好脸色太多了。
这个人简直烦死了。
他随意的看了一圈周围的东西，实在不像是临时收拾出来的，看来是早就有预谋了，但是在之前人的记忆里完全没有这种情况。
整个人都很烦，他闭上眼睛，等到门再次打开才慢悠悠的睁开眼睛看着顾衡，顾衡冷脸坐在他身边，“吃点饭，别饿着。”
“顾衡，我tm……”
顾衡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拽着他的手就往自己的身前扯，沈念枝被他扯到前面，淡着眸子看着他的眼睛，“又怎么了？”
顾衡低头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沈念枝对上他的眼睛，伸手放在他的脖颈，在他的嘴唇上撕咬着，直到鲜血在口腔中蔓延，沈念枝才松开他。
沈念枝对上面前人的眼睛，指尖在他的脸庞轻轻滑动，顾衡已经翻身上了床，沈念枝思索了一下又抬头吻上他。
亲吻，撕咬，舔舐。
顾衡的衣服被他抓皱了不少，后来他直接干脆的把他的衬衫脱去，从唇角不断向下。
顾衡静默的看着他的眼睛，他伸手想要做点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阻止他，沈念枝冰凉的指尖在他的背脊轻轻滑动。
“受了好多伤啊，顾衡。”
没有亲昵的称呼，也没有其他什么多余的动作，顾衡沉着眸子把他推开，指尖在他的脸庞轻轻滑动。
“我去洗澡。”
“……”沈念枝静静地看了一眼，在顾衡临走之前把他拉住，“那我呢？”
好问题。
想肯定是不能把沈念枝放开的，他现在就是一个很大的不确定因素，顾衡淡着眸子看向沈念枝，后者就差把松开我写脸上了。
“我帮你。”
“你有病吧。”
但顾衡丝毫不管他说的话，坐在他面前淡着眸子看着他，沈念枝看着他，整个人缩在一旁的角落。
“不用你。”
“我把你松开。”
“行。”
顾衡懒散的看了一眼，把除了项圈的东西给他松开，看着他拿了衣服进了浴室才慢悠悠的靠在后面的墙上。
幸好定位不会因为碰到水就没了，他随意的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定位，听着浴室里的水声觉得安心了不少。
水声突然停止，沈念枝穿着衣服走出来静默的看着他，“绑回去？”
“嗯。”
沈念枝就多余问这一句，顾衡把他绑好之后才慢悠悠的进了浴室，沈念枝淡淡的看了一眼，指尖在脸庞轻轻滑动。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是无法述说的。
顾衡冷淡的走过来的时候他正巧对上他的眼睛，顾衡淡着眸子看向他，示意他吃饭。
“我暂时不是很饿。”
顾衡烦躁的看了一眼，伸手拿过碗来用勺子喂给沈念枝，沈念枝思索了一下，喝了一小口。
“不要无理取闹，”顾衡把勺子放到碗里，指尖轻轻的擦拭了一下他的嘴角，“又不是在给你喂毒药。”
“谁知道你，”沈念枝嘀咕一声，“答应我一个要求就吃 不答应就不吃，我饿死我自己。”
“你有病吧？”顾衡看着他 直接把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我就应该直接把饭灌你嘴里不让你说话的，这样你就来不及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说答应不答应。”
“行。”
沈念枝极快的吃完了饭，顾衡已经想好他的理由有多无理了，他抬眼看向面前的人，“说吧，你又要干什么。”
“上床。”
顾衡思索了一下坐到他身边，沈念枝看着他，把头靠在他的脖颈轻轻蹭着，“顾衡，你好香。”
“……”顾衡意识很难分清楚两个人是谁疯了，他轻轻的拍了拍沈念枝的头，沈念枝侧过头在他的脸庞落下一吻。
“爱我吧。”
“我一直都很爱你。”
沈念枝低下眸子，伸手探进他的衣服里，指尖在他的背脊轻轻滑动，顾衡愣了愣，沈念枝看着他，伸手脱去他的衣服。
冰凉的指尖在他的后背不断的滑动，顾衡感觉这个人都很冷，他能感觉到顾衡在细细的临摹着他身后的伤口，半晌又在上面落下一吻。
“能不能告诉我，很久之前的事情。”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顾衡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自己怀里的人，指尖在他的头上轻轻揉着。
“那又不是你说的，”沈念枝抬眼看着他，眼睛里亮晶晶的，“我想听你说。”
阴晴不定。
顾衡简单的评价了一下，最终还是抵不住他简单的说了一点，沈念枝似乎也没仔细听，手又开始不老实的在他的纹身上轻轻滑动。
“仔细听，实在不行的话就不讲了。”
“我在听。”
顾衡只能继续讲下去，沈念枝半晌又靠在他的怀里看着他，“真的不做吗？”
“……”顾衡彻底无语了，他伸手在沈念枝的头上轻轻摁了摁，“你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
沈念枝思考了一下又看着身后的人，“你是不是……”
“闭嘴吧你，”顾衡拽着沈念枝把他压在床上，“我说沈念枝，你算算看，我们现在谈恋爱的时间顶多四天。”
“国外都是这样的啊，电影里也都是这个样子的。”
“……一样吗？”
“不一样吗？”
“……你一天天的都在看什么。”
“我不知道，”沈念枝看着面前的人，指尖在他的脸上轻轻滑过，“那你能咬我吗？”
“这个要求更是有病至极。”
沈念枝却已经揽着他的脖子让他贴近自己，“只是亲吻而已，又不是什么其他不好的事情，好吗。”
顾衡顿了顿，同意了。
亲吻，撕咬。
牙印在沈念枝的脖颈上越来越深，鲜血顺着脖颈缓慢的流下，沈念枝看着面前的人。
所有的一切都在现实与虚幻中不断的沉浮，疼痛冲击着大脑，沈念枝不说话，只是抓住床单。
“会很痛吗？”
“很……”沈念枝没说话，顾衡看着他的眼睛，低下头在他的伤口轻轻抚摸着，“嘶——”
顾衡侧过头在他的脖子上轻吻，轻轻咬着沈念枝白皙的皮肤，腥甜的血液在口腔中蔓延，他感觉一滴温热的东西落在自己的脸庞。
“你哭了，”顾衡吻去他的泪水，“为什么？告诉我原因好吗？你今天一直都很奇怪。”
顾衡第一次感觉这么无措，不管是之前还是其他什么时候，沈念枝从来都不怎么哭，这个东西似乎从来不存在于他身上，似乎从来都和他没什么关系。
他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他说不上来，低头掀起他的衣服。
沈念枝身上很多伤，虽然他之前的经历说身上没伤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也完全不应该是这么多。
在他的胳膊上面还能看到隐隐的烟疤，他低下头在伤口上轻轻抚摸着，好像很多事情都能解释通了。
——在副本的时候，那个烟头不是对着他的，是对着自己的。
很多时候都是。
他去亲吻他的伤疤，用一只手控住沈念枝的腰。
他能感觉到沈念枝的颤抖，他轻轻的抬起头擦掉他的眼泪，“你总是这个样子。”
沈念枝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不说话，顾衡轻轻拍着他的头，沈念枝不说话，那他也不去问。
这件事情总会有破绽的，这些事情他总会知道的。
“顾衡，我要死了。”
“净说些丧气话。”
“我爱你。”
似乎也是觉得闹腾够了，沈念枝竟然安静下来，顾衡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着怀里的人。
再去看的时候那人已经睡着了。
顾衡看着沈念枝，把他放在床上盖好被。
坐在那里盯着他，刚想要收拾一下就被沈念枝抓住手。
顾衡看着他抓住自己的手，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