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暗十九一脸震惊的抬头看着顾昀。
“你可知罪？我说，还是你说？”顾昀就算此刻内伤虚弱，可语气依旧凌厉。
暗十九十分紧张，扑通一下，双膝跪地，磕了一个响头，后道：“主子赎罪！小辛不敢背叛主子。
主子可还记得，十年前，您在路边救的小乞丐？那小乞丐，濒临饿死，又患重疾。是您给了他吃的，命人给他治病！属下就是那个小乞丐。从那天起，属下就发誓，以后定要报答主子，从那天开始，我的命就不是我的，而是主子您给的！”
“居然是你！可是你怎会进了暗卫？”顾昀自然是记得的，那瘦骨嶙峋，即将饿死的小乞丐。
“是明大统领！他发现我是习武修行奇才。我也有心，希望有能力报答主子。所以就去了，在那个训练营里，几次死里逃生，就一信念，活着成为暗卫，报答主子！”
暗十九激动的说着，语调也跟着不自主的颤抖。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主子能认出自己。
“没想到，你今日说了这么多。可那萧默？”顾昀觉得，该敲打的还是要敲打。
“他是我自幼相识的老乡，我们都是罪臣之后，没有人敢帮我们，只有您和明大统领。我们能活下来已经不易。不敢肖想其他，可没想到，我们之间有了……若主子不满，我们以后不见了！”
暗十九也知道，顾家暗卫的规矩。脱离暗卫之前，不可有男女之情，不可行yin乱，不可有后嗣。若不慎留有后嗣，也将没入暗卫营。
大康八大世家的规矩，暗卫满三十岁自动退离。八大世家普遍仁慈，暗卫年过三十，经历多年摸爬滚打，刀尖舔血的日子，各个浑身伤病。三十岁的暗卫早已不能胜任，他们退离后，即便改头换面成为世家护卫，世家自然也会安排医治。
若是其他家的暗卫，别说三十，活得过二十五六都在少数。
“……。算了，你小心些就是了。不过，小辛，你以后别总是说报答我，以命来还之类，不吉利！
再者，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站在光里！”
这一晚，顾昀注定是无法入眠了。脑子里不断回想起，那个人不算多英俊，可是，确十分吸引人的模样。
一双叶姓皇室祖传的丹凤眼，不浓不淡的平眉，虽不及顾昀英眉剑目英气，可也是极其精致的。还有那厚厚的嘴唇。想到这里，顾昀的喉结动了动，用手指摩擦着自己的嘴唇……
“那樱桃色的厚唇，应该会好吃吧？”
想到这里，顾昀赶紧摇摇头，让自己清醒。
顾昀叹了口气，自己难得重生一回，大仇尚且一步没有开始谋划，却深陷儿女情长。
“或许，叶洺能帮自己，也说不定。若他登基成帝，那顾昀想让叶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不易如反掌……”
第二天，一早，不出意外，顾昀也满脸羞红的，让小厮换亵裤。
——
“陛下，宁国公求见！”
明德帝放下看了一半的奏折，抬起头，活动活动肩膀。这案牍之劳形，尚且没个尽头，这大臣又求见，整日里没个安生。
“顾爱卿，可是有要事？”明德帝就是再厌烦，也面上不显，温和又不失威严的询问顾诚。
明德帝的眼神里可全是探究。老宁国公，明德帝自认对上自己的老师，境界不够。可这新封的宁国公，曾经的伴读，他还是能够拿捏住的。
“臣参见陛下，此番前来，只为求陛下命小儿出宫回府。”顾诚不惧明德帝的审视，直接单刀直入说出此行目的。反而，让习惯了，对付那些一句话都得转上几个弯的明德帝，有些不知如何破招。
“哦？他如今陪读洺儿，况且秋闱在即，不出一月方能出宫回府。爱卿何必心急？莫非，是因昨夜回宫途中，遭遇刺客一事？”明德帝略一思索，你打直球，我也如此，直来直往，省了许多麻烦。
“正是。故求陛下开恩！”顾诚单膝跪下请旨。
“顾爱卿，放心。有你京察院的十二卫，宫里十分安全！”明德帝笑着说，这话说的，就是令顾诚不知如何接。若说不安全，就是顾诚这京察院总督办差不力；若说安全，既然皇宫里安全，何故要接令郎回府呢？
“陛下，不是臣不放心。这宫里难保还有前朝细作暗藏其中，就比如那位……”顾诚咬咬牙，提到了曹废妃，那可是他任京察院总督之前的事。
“呵！废物！如今还未拔干净吗？！”一提曹氏，明德帝，直接暴怒。一个前朝余孽，竟然成为他的妃子，甚至生下一位公主！
“请恕臣无能！这些暗桩，处于休眠中，未经上线唤醒，基本与常人无异。且，当年旧朝烧毁不少宫人舍人的宫籍，以及皇家玉蝶也烧毁大半。”
这事，当年开国功臣——三王和八大世家族都知道，旧朝末年，为了能够有机会复国，旧朝皇族提前谋划了许多事。
“罢了！可是，那东西的秘密泄露了？”
明德帝也深知，不能继续这个话题了，对顾诚的打压，需点到为止。他更在乎，是那个关乎国本的秘密。
“应当是。故臣，请求陛下恩准顾昀在臣京察院内休养。天下最安全的，莫不过此处！”京察院是十二卫的总署之地。
京察院又称十二卫：下分宫廷内卫，皇城外卫，皇家御林卫，皇家暗卫，这四卫负责保护皇家安全。朱雀，青龙，白虎，玄武，这四卫负责保护城内二十一坊。巡卫，督卫，是京城内巡查的。九门城卫，外卫，他们是守卫京都城门，预警和京都驻军一起御敌的。
“罢了，朕准了！”明德帝，内心叹了口气，还是被这小子，拿住了七寸。你就说这天地密宝，怎偏就长在顾家的混小子体内，而不是他的皇子上。
此刻，叶濯和叶沇，莫名的浑身发冷，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