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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芙卡洛斯的目光,娜维娅立刻明白了齐福是可以做到的。

“虽然还不是完全懂,但是这恐怕是因为因果关系吧”娜维娅摸着胸口道。

“没错,因果关系很大,假如有一天你用一枚摩拉救了一个人的性命,那个人或许因为这一枚摩拉在发达后会全力报答你,但是如果你给了他大量摩拉,半辈子都花不完的那种,他未来会发达?会来报答你吗?”齐福跟着道。

“既然是这样,那么芙卡洛斯,你是打算摧毁水神王座后,把龙王大权还给我,让我来赦免枫丹人的罪吗”此时那维莱特似乎明白了什么。

“没错,水神王座里本来就有一部分龙王大权的力量存在,但却不完整,只有完整的龙王大权才能做到真正的主宰”芙卡洛斯点了点头。

“那维莱特,你是二代的水龙王,又以人形诞生,这就注定了你与人类有着不解之缘,当年我找到你,和你说你能在这里找到答案,虽说现在因为祈福的插手,没有了那份‘奇遇’后的‘转机’,但是,这五百年的过往,我相信,你已经明白,你过去内心的那份空洞,是什么了吧”芙卡洛斯看着那维莱特道。

此时那维莱特沉默了,回想起自己这五百年,确实有些东西进来了,而这些东西,不是离别就是离别了。

有时候他在想,人类只有那么短的寿命,但为什么他们还是那么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别人做过的事?他又为什么给他们做主?

他有时也在想

自己身为龙,为什么要给他们做这些事?

但又当下雨时看着他们情不自禁的喊出水龙,不要哭了的时候,内心那种动容又直逼他的灵魂。

他是龙,他不会哭

他是龙,他拥有比他们数十辈子还要悠长的生命

但没有他们,他却体会不到那种心痛。

从什么时候他明白那是心在痛的?

那维莱特已经不记得了,但这种痛他似乎已经习惯了,也似乎离不开了!

想到这儿,那维莱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芙卡洛斯,你……真是太狡猾了!”

“你不是一直在寻找你存在的意义吗?这个答案,难道不符合你的意吗?”芙卡洛斯反而笑了一下。

“唉!”那维莱特没有回答,只是缓缓看向了娜维娅:“娜维娅,你不是想要问当年我为什么明知你父亲的案情有问题,我也没有阻止他的主动赴死吗?”

“现在,我就给你答案”

此时娜维娅瞳孔微微大了几分。

“人类的一生很短暂,他们基本上都重复着一件事,那就是为生活奔波,重复着前人的步伐,一点、一点的前进着”

“而我,身为龙,有着悠久的生命,所以这一切,我看得很清,我清楚他们重复的每一天,也清楚他们的每一丝进步,但有些前人所犯的错误,他们依旧会犯!”

“我是龙,我清楚,我无法彻底融入人类的世界,所以,这种中立之态,我才能担任枫丹最高审判官一职,这也是当年芙卡洛斯所说的话之一”那维莱特说到这里又看了芙卡洛斯一眼。

而芙卡洛斯也点了点头。

“五百年来,我也一直是这么做的,但五百年来我每天看着他们,我对人类的了解,也更多了,所以每当一个案件发生的时候,我往往会想到过去类似的案件”

“娜维娅,你父亲的案件就是如此,我看到了你父亲主动求死下的急迫,也看到了他的决意……”

“所以,就算当年我保下了你父亲一时,我又能保护你父亲一世吗?更何况,你父亲是因为你才去选择赴死的,如果我护了他,我能护下你吗?你又能顺顺利利的成长到今天这个地步吗?”

“之后,玛塞勒又为了遮掩他的罪行,又会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对你做什么?”

此时那维莱特说到这里也短暂停下了。

而娜维娅,也在听完这些事后反应了过来,重整思绪,她也恰然发现,如果当年那维莱特真的护下自己父亲,自己还真的不一定能够活下来。

因为玛塞勒不久前都亲自承认了,如果不是他的一时心软……

自己可能也和那些女孩子一样,早早的化成水了吧!

“因小失大,人类中常说这么一个词,所有人都想圆圆满满的生活,但生活岂是真能圆满的?”

“连我自己都无法满足这一点,更何况你们人类?所以,娜维娅,以后你若是还怨我当年的无情的话,你就怨吧,我无法满足你的愿望,但至少,我满足了你父亲的愿望,让你平安的活了下去”

此时,那维莱特说到这里娜维娅的泪水瞬间绷不住了。

看着强行忍住哭声而流泪的娜维娅,齐福走了过去。

“要肩膀吗?可以借你一下”

随后,娜维娅直接扑进齐福怀里失声哭了起来。

看着失声痛哭的娜维娅,芙宁娜也忍不住抹了抹眼角下的小泪珠。

“所以……后面怎么办?天理对枫丹人下的诅咒?最近几年,海平面上升似乎有些厉害”芙宁娜问道。

“当然是对她发起反抗啊,水神王座我还是打算把它给毁了,把那维莱特的龙王大权还给他”

“不过,海平面上升实际是有另外的原因的,这个我我知道,等我们出去后,我会立刻解决那个麻烦的”芙卡洛斯缓声道。

“另外的原因,什么原因?”那维莱特疑惑道。

“一条专吃原始胎海的鲸鱼!名为吞天之鲸”芙卡洛斯沉声道。

“这个事,你们就自己对付了,我出手太欺负鱼了,不过,芙卡洛斯,你打算用我给的力量强行摧毁神座也得先回到自己的身体后才行,而你现在的身体是芙宁娜,所以你打算是和芙宁娜彻底融汇一体,还是其他的?”这时齐福问了起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芙卡洛斯白了一眼还抱着娜维娅的齐福,然后她就走向了芙宁娜。

而芙宁娜这一刻则有些不知所措了。

“芙宁娜,这五百年的坚持和努力,我看在眼里,所以,我不会选择和她融合,我会选择和她各过各的,芙宁娜,你能原谅我这五百年对你的隐瞒,对你的不闻不问,然后接受我回来吗?”芙卡洛斯摸着芙宁娜的脸道。

而芙宁娜看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芙卡洛斯,先是愣了愣,然后笑着点了点头。

“没事儿,虽然那个时候确实感觉你有些过分,但是,后来也习惯了,所以,回来吧,芙卡洛斯,我的另一半”

因为这话,娜维娅此时感觉安了什么,也从齐福怀里抬头看向了四周,此时四周已经变回了原来站在谕示裁定枢机下的景象。

齐福和那维莱特都看着芙宁娜,而芙宁娜呢则闭着眼睛。

随着芙宁娜眼睛微微一动,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了。

也就是睁开的这一瞬间,芙宁娜的瞳孔极速发生了三次变化。

原本一正常和一异类水滴的瞳孔,先是转变成两双完全一样的异类水滴瞳孔,然后又立刻变为正常人类的瞳目,最后重新变回了一正常一异类水滴瞳目。

看着此时的芙宁娜,齐福和那维莱特也明白,代表芙卡洛斯的神格和芙宁娜的人性已经完全汇聚在了一起。

从此,这具身体中,将由两个灵魂共同支配,也就是一体双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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