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段康满脸愁容地走在长廊上,嘴里不住地喃喃自语:“这可如何是好?幽玄分明是被冤枉的,皇上却……唉,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他回想起皇帝做太子时,那般虚心受教,对未来满是抱负的模样,和如今被谣言轻易左右的做派大相径庭,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先皇啊,您对太子的历练还是太少了,只靠老师的教导,哪能养出帝王该有的果敢和自信?”
正想着,迎面走来几位大臣,相互之间小声交谈着。
“今日这事儿,你怎么看?墨幽玄怕是要倒霉了。”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
“哼,谁知道呢,不过是功高震主罢了。有些人啊,就是见不得别人立功。”另一个声音阴阳怪气地回应。
段康听着这些话,心中一阵厌恶。他心里清楚,现在朝堂上这些大臣,大多是当年那些从龙之功大臣的子弟。这些人靠着先辈的荫蔽身居高位,却整日无所事事,不思进取,只知道争权夺利,实实在在是朝堂上的蛀虫。
“国家正值危难之际,他们不想着如何为国效力,却在这儿搬弄是非,陷害忠良!”段康低声咒骂道。他想到虎牙关刚刚解困,边境局势依旧严峻,可朝堂却被这些人搅得乌烟瘴气,真正有能力的人被打压,只觉得一阵绝望。
“如此下去,这江山社稷,迟早要毁在他们手里!”段康握紧了拳头,心中满是不甘。
也是难为这个老人家了,跟着太祖一直干到现在,少说也已经快70了。
三代孤臣不是说着玩儿的。
夜幕如墨,繁星点点,段康怀揣着满心忧虑,匆匆前往镇北王府。一路上,他脚步急促,心中反复思量着如何与镇北王商议营救墨幽玄的对策。
来到王府,段康被仆人引入书房。镇北王早已等候多时,见他进来,连忙起身相迎,神色间同样透着焦急:“段大人,你可算来了,这墨公子的事可如何是好?”
段康叹了口气,坐定后说道:“王爷,今日朝堂之上,那些人对幽玄的弹劾毫无道理,可皇上却被蒙蔽了双眼。”
镇北王皱着眉头,一拳砸在桌子上:“墨公子为虎牙关解了粮草之毒,立下大功,如今却遭此污蔑,实在令人心寒!”
段康微微点头,接着道:“王爷,我心里清楚,朝堂上那些肆意弹劾的大臣,多是从龙功臣的子弟,他们尸位素餐,只知谋取私利,如今更是为了打压异己不择手段。”
镇北王眼中闪过一丝愤怒:“这些蛀虫,平日里就对朝政指手画脚,如今竟陷害到功臣头上!段大人,我们不能坐视不管,必须想办法救墨公子出来。”
段康沉思片刻,说道:“王爷,我觉得我们得从两方面入手。一方面,暗中调查那些谣言的源头,揪出幕后黑手;另一方面,我们也要设法让皇上看到墨幽玄的忠心,不能让他被那些不实之词误导。”
镇北王点头表示赞同:“好,我这就安排人手去查。只是如何让皇上相信墨公子的忠心,还需从长计议。”
两人又商讨了许久,直至夜深,才定下初步计划。段康起身告辞,离开王府时,他望着漆黑的夜空,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还墨幽玄一个清白,让朝堂重回正轨 。
段康与镇北王商议完对策,以为事情能暂有转机,却没想到,朝堂上的一举一动早已被二皇子和楚逸尘安插的眼线,以夸张扭曲的方式传遍了国家的各个角落。
街头巷尾,百姓们议论纷纷,言语中满是愤怒与失望。“那墨公子为咱们解了虎牙关粮草的毒,保住了多少将士性命,如今却被朝堂诬陷,这朝堂还有没有公道!”一位老者气愤地说道。
各地的书院里,书生们也义愤填膺。他们挥笔写下一篇篇抨击朝堂的文章,指责那些大臣的昏庸和皇帝的偏听偏信。“君王本应明辨是非,用人不疑,如今却被奸佞蒙蔽,让功臣蒙冤,这天下何安?”一位年轻的书生在书院里慷慨激昂地演讲,赢得台下阵阵掌声。
这些不满的声音,如汹涌的浪潮,迅速汇聚,朝堂上的人被百姓和书生们谩骂不已。往日里高高在上的大臣们,走在街上,都能感受到百姓们投来的厌恶目光。
而朝堂之上,大臣们却还在为各自的利益争吵不休,全然不知民心已失。当有小官将民间的不满告知几位重臣时,他们却嗤之以鼻,“一群无知百姓和酸腐书生,懂什么朝政大事!”
段康得知这一情况后,心急如焚。他深知,若任由民心继续流失,这江山必将陷入更大的危机。他再次进宫求见皇帝,希望能让皇帝知晓此事,挽回民心。
在御书房,段康跪地,声泪俱下地说道:“陛下,如今朝堂被天下人诟病,百姓和书生皆对朝廷不满。墨幽玄之事,已让天下人寒心。若再不查明真相,整顿朝堂,恐江山不稳啊!”
皇帝听后,脸色阴沉,心中虽有触动,但仍被猜忌和面子所困,一时难以决断。他沉默许久,才缓缓说道:“段康,朕知道你心系朝廷,此事容朕再想想。”
段康无奈,只得退下。他走出皇宫,望着这看似繁华却暗藏危机的京城,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