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纱女子话音方落,罗云体内经脉中的那股灵力,仿佛如接到了某种指令一般,运转速度陡然加快。
他体内的骨骼与细胞恰似从沉睡中苏醒,缓缓地膨胀开来。
罗云只觉骨骼连同肌肉不停地暴胀,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感,瞬间充斥着他的周身各处。
他恨不得仰天狂吼!
“咚咚”两步踏出,罗云感觉体内那即将膨胀到崩裂的痛觉稍有减轻,同时发觉身形已然拔高两尺有余。
也不知红纱女子施展了何种奇妙手段,那股灵力在罗云体内愈发狂暴,撕裂般的肿胀感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他的神经。
逼得他不得不拼命狂奔起来,以期能减轻体内的肿胀之感,虽说减轻的程度极其微小,但总归是聊胜于无。
就这般,在罗云的一路狂奔之下,身高竟已达两丈有余,而其身上的衣物,也随之撑破,被来不及转化的灵力震得粉碎。
红纱女子亲眼目睹两丈高的小巨人赤裸裸地从身前奔过,却未有半分羞怯之意,眼神中反倒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见罗云跑远之后,她仿若突然换了个人,全然不见先前那端庄稳重的高人风范,激动得双足不停地跺地,双拳紧紧握住,俏脸涨得通红,口中低声嘟囔着:
“哼!都说我当不了师尊,没想到在这儿过了一把师尊的瘾,唉!这要是在自己那界该多好呀,让他们都瞧瞧我拒霜能不能交好弟子!”
而身为她的试验弟子罗云,一边奔跑,一边感慨不已。巨灵术不愧是上界秘术,短短时间内竟能修炼至如此境界。
更让他震撼的是那红纱女子的神通,仅是隔空虚点几下,灌输至体内的灵力,就能让他达到这般高度,且维持如此之久。
他暗暗将红纱女子与自己所认识的前辈相较,觉得无人能有此等神通。
罗云越想越觉得红纱女子的修为高深莫测,同时,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定要把握住这次机缘,提升修为。
而且听那红纱女子所言,这才仅仅是巨灵术的第一层,那之后……岂不是能够单臂开山了!
罗云想着想着,不知不觉间已不知跑了多远。
突然,罗云的脚步慢了下来,心中总觉着有些不对劲,怎么这巨灵术没有咒语和法决,难道这上界秘术无需法决和咒语,只需记住灵力运转经脉的路线即可。
如此一来,虽说有些难度,但耗费些时间应当还是能够记住的。
他万万没想到,巨灵术不但有咒语和法决,而且咒语冗长晦涩至极,法决更是繁琐复杂。即便修士有过目不忘之能,但要牢记并且熟练运用,也需耗费一定的时日。
而传授他巨灵术的红纱女子,可没那份耐心教罗云这些,凭借着修罗蛛的记忆,直接催动灵力按照巨灵术的行脉路线运转。
阴差阳错之下,误打误撞地触及到了巨灵术真正的修炼法门。
若按照修罗蛛的想法,几日的时间,即便是木族的天骄血脉,最多也就刚刚入门。
在没有灵气加持的情况下,法身能拔高两到三尺,便已算他天赋超群了。又哪里能想到,会成就罗云如今这般模样。
此刻,罗云察觉到体内那股灵力正逐渐衰弱,他一边匆忙往回赶,一边竭力催动体内所剩无几的灵力,使其融入体内巨灵术的行脉路线。
下一瞬,他不禁无奈地长叹一口气,自己能够催动的灵力简直少得可怜,甚至微弱到几近于无。
即便如此,罗云仍旧拼尽全力地催动着,也不知运行了多少个周天,在望见峡谷入口的那一刻,他总算彻底熟练掌握了巨灵术第一层的运行路线。
而此刻的罗云,红纱女子灌输给他的灵力已然消耗殆尽,身躯也恢复如初。
这时,一阵寒意陡然袭来,罗云这才惊觉自己身上竟片缕未存。
他在附近搜寻了片刻,却一无所获,无奈之下,只得将树叶串成几串,系在腰间,稍作遮掩,这才朝着峡谷内走去。
“为师……呃,本宫教你的行脉路线,你可记牢了!”罗云刚踏入谷内,一道声音骤然从上方传来。
罗云闻声赶忙转身,躬身拱手道:“回前辈,晚辈记牢了!”
“什么……记牢就好,不过本宫还是要检验一番的,正所谓,修行无捷径,唯勤耳!”红纱女子先是略感惊讶,随即想起长辈常教导自己的话语,学着长辈的口吻,不紧不慢地说道。
罗云虽觉得红纱女子有些怪异,但一想到修为高深之人,皆是存活不知多少岁月的老怪物,有点怪癖也实属正常,自然便不再多想,随即调动那微弱得仿若游丝的灵力,老老实实地运转了三个周天。
就在他将要运行第四个周天之时,便听到红纱女子夸赞道:“不错,果然记牢了!”
“都是前辈教导有方,若非如此,晚辈不知要历经多少曲折,苦修炼许久,方能达到如今这般境地。”罗云眼神坚定,声音朗朗。
红纱女子听了罗云这番言辞,顿时感觉心中甜如蜜浆,嘴角上扬许久,才强行压制住,早在罗云回话之时,就已偷偷观察罗云的神态,多半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
如今越想越觉得罗云说得在理,自己教得没错,这巨灵术压根就无需什么法决和咒语。
关键是创造此术那位,你把咒语和法决弄得那般复杂繁琐,难道就没想过在与人斗法之时,对手怎会给你那么长时间去准备呀。
瞧瞧眼前自己教的弟子,不也没要那些步骤,就修炼成功了嘛!
想到此处,红纱女子再也抑制不住嘴角的笑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但她旋即意识到,此举有损前辈高人的形象,连忙掩饰道:“看到你进步神速,本宫甚是欣慰,事不宜迟,这就传授你巨灵术的第二层举重若轻,你~准备好没有?”
“晚……”罗云刚一拱手,十二股灵力瞬间如灵动的蛇一般迅速钻入了自己的四肢,将他接下来的话硬生生地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