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方松开刹车踩油门加速的一瞬间,梁含月也松开了刹车,将油门踩到底冲了出去。
两个人都是用最快的速度冲向对方!
武德紧紧抓着扶手,紧张的屏住了呼吸。
眼看着两辆车就要撞到了一起。
下一秒,一辆黑色宾利几乎是用闪电一般速度冲过来,直接超过梁含月的车子,毫不犹豫的,视死如归一般的撞过去。
——砰!
巨大的响声后,对方的车子直接翻滚下高架桥,而梁含月及时踩住了刹车,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前撞去,又被拉回来。
抬头看到驾驶座的车门被推开,男人颀长而挺拔的身子从车上下来,敞开的大衣随着他的急速的步伐衣角在风中摇曳。
英俊的脸庞上每一寸都漫着紧张与不安,快步奔跑而来。
梁含月靠在椅子上,看着他的狂奔向自己,红唇忍不住扬起一抹弧度,宛如盛着朝阳。
靳言臣拉开车门,低头看到坐在她车子里的人还安然无恙,屏住的那一口气终于呼出来了。
弯腰解开安全带直接将她抱了出来,“你是想吓死我吗?”
紧绷的声音还在隐隐颤抖。
梁含月脑子里紧绷的那一根弦松了,整个人无力的瘫软在他的怀里,声音轻若柳絮,“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侧头靠在他的胸膛,卷翘的睫毛轻轻颤抖了几下,整个人陷入昏迷中。
“梁含月,梁含月……”靳言臣叫了好几声,她毫无反应。
武德下车,神色愧疚,“抱歉,靳总。”
靳言臣知道他已经尽力了,不会迁怒他,低声吩咐赶过来的老何,“去看看人死了没有,没有的话送他一程。”
老何领命迅速离开。
跑远了的靳甜远远到靳言臣回来,又折身回来气喘吁吁,“哥,含月姐她……”
话音顿住,脸上发烫,有些无地自容。
刚刚梁含月让她走,她就真的走了。
靳言臣也没有怪她,面对危险逃跑求生是人的本能,更何况她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可能还要梁含月为她分心。
“先去医院。”
*
燕川安排人给梁含月做了一个全身检查,确定没有问题,只有一些表面的擦伤,就安排梁含月回病房休息。
靳言臣坐在椅子上,看着病床上的梁含月,下颌线紧绷的很厉害。
手机震动,低头看了一眼来电,眼神越发的冷锐锋利。
接听后手机放在耳边,那边响起苏胜天的声音,“靳总找了一个好女朋友,很有胆魄。”
“苏、胜、天!”靳言臣开口,一字一顿直呼其名。
苏胜天也不在意,“你的女人和妹妹还真是好运气,死里逃生。”
“可惜——”靳言臣薄唇轻启,慢悠悠的语气道:“苏子成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苏胜天声音一沉,警告道:“靳言臣,我儿子要是有一点闪失,我一定要你靳家所有人陪葬。”
靳言臣不以为然,低头眸光落在手腕的手表上,“与其担心你那个废物儿子,不如多想想你的自己还有苏氏集团。”
“你什么意思?”苏胜天沉声道。
靳言臣冷笑:“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话落,挂断了电话。
梁含月慢悠悠的睁开眼睛,侧头看向他,“苏胜天的电话?”
靳言臣扶她坐起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晕不晕?”
“不晕,就是有些渴。”梁含月回答。
靳言臣起身为她倒水。
等喝了半杯水,梁含月这才又问:“苏胜天想要我和靳甜死?”
靳言臣点头,“你放心,他很快就没有心思对付你们了。”
梁含月:“因为你要对苏氏集团动手了?”
“不是我。”靳言臣解释道:“苏胜天在港城制霸这么多年,港商表面依附他,暗地里对他不满已久。如今苏子成入狱,这对苏胜天和公司都是一个很大的打击,他们不会放过这个扳倒苏胜天的机会。”
“你只是利用苏子成入狱就给他们制造了撕开苏氏集团的一个口子,作为回报他们会让靳氏集团进入港城,对吗?”
“是。”他没有任何迟疑的承认,“你怎么知道的?”
不等梁含月回答,薄唇轻勾,讥讽道:“顾景沉说的!”
梁含月沉默,亦是默认。
靳言臣敛眸:“生气了?”
梁含月笑着摇头,“没那么矫情。”
靳言臣薄唇扬起弧度,扶住她的后脑倾身过去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
“不是故意隐瞒你,只是公司事情多,我不可能每一件事都跟你说。”靳言臣言简意赅道。
梁含月:“我也没想你每一件事都告诉我,更何况你帮了靳甜,又能进入港城,这也会加大你在公司的话语权。”
靳言臣黑眸倏地一亮,仿佛在说:我们果然是天生一对!
“对了,靳甜和武德呢?”梁含月想起来了还有两个人。
“没事。”靳言臣侧头看向病房门口,“进来。”
守在病房门口的靳甜立刻推门而入,看到梁含月醒过来,彻底松一口气。
“谢天谢地,含月姐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梁含月的视线在她身上打量,“你没受伤吧?”
“没有没有。”靳甜在病床另外一边坐下,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当时太害怕了,你叫我跑我就跑了,没想那么多……”
“跑的好。”梁含月夸赞她,“下次也一定要这样听话。”
“还是别有下次了。”靳甜现在还心有余悸,“我都快吓死了,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梁含月弯唇没有接话。
因为她没什么大碍,所以靳言臣就给她办了出院手续,带她回栖云里休息。
网上关于高架桥上的车祸本来有视频和图片,但都被靳言臣命令人删除了。
热度总算是压下来,没有闹上热搜。
靳言臣还有事就先去公司了,靳甜在栖云里陪梁含月。
靳甜刚从厨房端来水果就看到从外面走进来的人,步伐倏地顿住,舌头打颤,“大、大、大伯……”
梁含月顺着声音看过来,只见靳诺独自一个人走进来,眼神深邃波澜不惊。
其实靳言臣的眼神跟他有几分相似,像是望不见底的深渊。
“梁小姐,许久不见。”靳诺开口,声音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审视与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