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俩加起来差不多有苏联年龄大的老男人在小孩子较劲，可祥子和凉也只能任由这两个家伙一边体面又不那么体面的阴阳怪气一边捏着手走前往办公室——这两个幼稚鬼！
不过祥子和凉也拿这两个家伙没什么办法，反正也不耽误正事……应该不耽误吧？
两个大人直到办公室里才放开了手，然后继续对视着——我其实手疼得不得了你肯定也是这样，但是我才不要先甩手表示我其实难受得不行。
谁先这样做谁就不是雄鹰一样的男人呀阿达西！
“……柏河医生您的手怎么那么红啊？今天天气很热吗？”
“有点……您的手也是啊，要不您去开个空调？”
祥子无语了，这里已经没有人类了，果断出手给两人的手各自来了一下，凉则跃跃欲试想要跑去楼下的药房找护士小姐要冰袋和冰激凌去了。
“请二位不要那么幼稚好嘛！”
“哦……”
“您说的是……”
两个人都一下子偃旗息鼓了，各自坐在椅子上低头不语，好像真的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意气用事了……
才怪，凉她老爹祥子不了解，但祥子用肚脐眼想都知道柏河三辉肯定在心里阴戳戳骂自己多管闲事——不过祥子也懒得理会那么多，拉着学着自己平时样子毫不客气地从柏河三辉兜里掏棒棒糖的凉离开办公室。
临了还留下来一句：“我和凉替你们把门，要说什么快点说，咱们可还要去录音室呢。”
现在真的就剩下两个大人了——柏河三辉不自禁抬起头来想要直视面前这个理论上是自己同门师叔的家伙，却发现山田先生早就已经在看着自己了，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自己的穿搭。
帅吧？老东西你一辈子学不会哦——想是这样想可当然不能把这种话说出来，柏河三辉试探着问道：“呃……天气不错哈？”
我他妈又不是英国人——山田先生一下子有些无语，最终还是站起来给柏河三辉上了一杯茶：“你老板身体还不错吧？最近忙什么呢？”
“身体还不错，有点风湿病，每天都在带学生泡实验室……您和他关系很好？”
山田先生摆摆手：“就毕业典礼上见过一面，我入学第二天他就毕业了，说是只有一天的师兄弟关系也不为过——话说你也是厉害啊，居然能攀上这条关系找上门。”
柏河三辉有些不好意思地尬笑两声，双手恭敬地接过了山田先生递过来的一杯茶——八分满，表示山田先生看我爽又不爽，挺微妙的。
“毕竟我想要的东西很危险……能搞到的人实在不多。”
“是啊，很危险——”山田先生白了柏河三辉一眼，从柜子里抽出一个手提式保险箱放在桌子上，从质地上看绝对是加厚的。“你也知道致幻剂很危险啊？那你还敢找上门？”
对此柏河三辉选择沉默，只是一味地喝茶——我怎么可能告诉你我为什么需要小剂量迷幻剂其实是为了对付一个疑似精神病的吉他少女？
“我才懒得管你拿这种东西来干什么，”山田先生打开手提箱，一阵冷气逸散开来，露出其中的一小管看不出颜色的药水。
“你要的特别稀释过的致幻剂，我也是想不通，你费了那么多工夫到处找人搭暗线联系我，一不要能杀人的管制药物，二不是来搞贿赂，结果——”
等到柏河三辉验完货，山田先生有些嫌弃地盖上手提箱的箱盖，语气里的不满已经懒得掩饰了。
“结果就是为了这点人畜无害但就是搞起来很麻烦的致幻剂？我还以为你要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呢，这点药连只猫都药不倒吧？”
顺带一提，柏河三辉要的这种带着“管制”名头的药物在这个世界的霓虹其实挺常见的，泛滥到警察看到都不想管的地步。
危害性也不大，可能都不如月之森路边随处可见的蘑菇，一般用来配合其他药物作为低效镇静剂使用，优点是不用注射见效快。
缺点嘛……因为成分里含有极其微量的冰，所以光天化日下搞到手几乎不可能，一定要走暗线才有医院可以跟你交易——想要以正常名义使用的话无论大医院还是小诊所都一定要登记，哪家医院被爆出来滥发药物的话，罚款倒是其次，名声可是要被媒体搞臭掉的。
这种药在业内有一个很贴切的俗称“以一当十”——解释一下就是平均下来每十盒药消耗一位临时工。
武见妙那里只是小诊所，没有临时工。
“您不要管这些，总之您愿不愿意卖吧！”
被明着骂了五分钟，柏河三辉也懒得当乖乖仔了，直接化身死猪不怕开水烫形态，左手提着手提箱右手展示二维码——霓虹不怎么用二维码，所以在山田先生看来柏河三辉就是想直接提货跑路而已。
“……算了，看在你上次帮我保住工作的份上不收你钱。”
可能山田先生意识到对着柏河三辉这个滚刀肉说些什么也没意义，也是草草地把这件事情定下来然后进入唠家常环节。
不过要远离学术好几年的俩人聊聊学术还是有点为难了，两个人的交际也就是凉了。
“凉好像挺喜欢你的，”柏河三辉发现山田先生看他的眼神又变了——多少带着些审视意味，有种老丈人看女婿的感觉。“和你搞那个什么乐队之后变化很大。”
“我也挺喜欢凉的，只要她不整天给我找麻烦的话。”
柏河三辉自己给自己续了一杯茶，这次是正正好好的七分满。
“没有，你没理解我的意思——”
山田先生放下茶杯比划了起来，表情严肃。“意思就是……就是……你知道吗，凉真的成熟了很多。”
“凉愿意给我和他妈好脸色看了，也不乱花零花钱了，储蓄罐已经塞满两个了，那些小罐子背后还贴着什么……奇奇怪怪的英文还是拉丁文？好像是color？c，o，l，o，r……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也没什么心思去查。”
成熟个蛋啊，这个小混蛋恐怕只是不知道上哪里沾上画画了，想要换个安静些的方式烧您的钱而已——柏河三辉依旧笑眯眯的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听着山田先生的抱怨。
“女大不中留啊……凉今年也十七岁了吧？您就没什么想法？”
这下可沉默不了了，自己可忍不了这个小混蛋整天在自己身边烦人的日子——柏河三辉赶紧开口：
“保健老师是不能和学生谈恋爱的！哪怕您愿意也不行！”
“噢……”山田先生确实一副有点失望的表情，不过很快就释怀了。“没关系，我不放心她的未来所以经常这样推销，我已经习惯了，您别介意就行……所以真的不行吗？我还是信不过凉的眼光啊，万一她找一个飞车党回家怎么办？您将就一下考虑考虑她吧？我不介意您表面婚姻的，找小三什么的我也不会……”
“都说了不行！不搞师生恋是原则！”
“啊原来您是担心年龄吗？没关系的您可以等她毕业直接娶她就行了，夫妻感情什么的后面再培养就是，毕竟您可是我目前遇上的年轻人里面条件最好的那个，把她交给您我是再放心不过……”
“都说了多少顾及一下我的想法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