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长老语塞,如果是他,必然也是离得远远的。将心比心,他无法再说什么了。
看来,今天他是无法完成家主交代的任务了。
他想起昨天晚上家主把他唤到正厅的情形。
顾震看了看二长老疲惫地道:“老二啊,这一年多来,顾家是一日不如一日,究其原因,也是因为顾漓月,她搅了顾家与皇家的联姻,还害得三皇子不能修炼,导致皇家打压顾家。”
二长老看了看顾震:“大哥,顾家的前途可不能只靠与皇家的联姻,我们要培养更多优秀的炼丹师,只要能炼出足够的丹药,顾家就能立足。”
“这个我也知道,但这毕竟需要一个过程,而皇家的打压却是立竿见影的,顾家快支持不下去了。”
二长老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一年多来他大哥也不容易,他自己只顾着炼丹和学医,如果没有大哥在前面撑着,他也无法专注自己的爱好。
又听见他道:“你知道吗?顾漓月回东临城了,听说她现在在青玄学院过得可好了,那可是青玄大陆最顶尖的学院,她还拥有自己的灵舟呢!”
二长老道:“哦,是吗?”
内心腹诽:当初要是不做那么绝,就好了。现在顾漓月不报复顾家就不错了。
“要是能认回她,我们顾家在东临城可就要啥有啥啊!”
他没想到大哥竟然还说得出这样的话:“可是当初我们那么对她,她怕是不会想回顾家。”
顾震眼中带着热切:“但是她毕竟是顾家的血脉,总不会看着顾家覆灭吧?”
二长老狐疑地看着家主道:“覆灭就不至于吧?”
“什么不至于?现在顾家就入不敷出,再节支就无法培养优秀的弟子,没有好的炼丹师就更加入不敷出了,这样恶性循环,顾家真的要覆灭了。”
二长老听得目瞪口呆,内心惶恐。
顾家主的语气缓和下来:“当初你帮她诊断过,平时又没怎么打压她,或许她会听你的话,不如你明天就替我走一趟吧!”
二长老只好点点头。
……
顾漓月端起茶盏道:“二长老喝茶。”
二长老收起心绪,也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道:“既是这样,那我就回去了。”
顾漓月道:“想必二长老知道怎么跟顾家主说,就我的修为,如果我不想,在这东临城没有人能够强迫我。”
二长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头走了。
大哥的做法还是让他错过了一个抱大腿的机会了。
顾漓月觉得这位二长老,倒是顾家唯一一位明白事理的人了。
只是可惜的是,他不是顾家的家主。
处理完这边的事,就回客院待着了,事情都办完了,现在她在等文丞相给她的答复,看他同不同意文沁暖跟着他们去沧梧界。
她突然觉得院长给她三个月的时间太长了,既然还有时间,那就再等等吧。
第二天,李家的李岳勇就亲自来送东西,是打算让顾漓月帮忙带着李修远的东西。
李岳勇道:“如果你不想被顾家的人烦,我可以帮你去警告顾家。”
他之前对顾漓月这个人并不了解,这几天文府外面发生的事情,才让他好奇顾漓月,才了解了她之前的遭遇,
再加上自家儿子又在家书中对顾漓月的评价非常高,所以他今天一来,就这样开口。
顾漓月笑着说道:“李老爷,不用麻烦了,我已经处理好了。”
听说顾家现在是非常难缠的,没想到顾漓月自己处理好了。他不禁欣赏地看了她一眼。
交付完东西,问了顾漓月的行程,顾漓月道:“应该过几天就回学院了。”
李岳勇道:“那就预祝你们一帆风顺。”
顾漓月道了谢,李岳勇就回府了。
接下来的时间,她大部分时间都待在空间里。
这天,文沁暖来找她,两人坐在院中说话。
顾漓月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怎么啦?有话就真说,是你父亲不让你一起过去沧梧界吗”
文沁暖一愣,她可从来没有担心过这个问题,直觉家人总会支持自己的。
她道:“不是,父亲虽然还没有言明,但我知道他动摇了。”
“那你做什么这副表情?”
文沁暖深吸口气道:“我长姐几年缠绵病榻,我想着漓月你是炼丹师,就斗胆来请你去看看,可以吗?”
顾漓月心想:自己可不是医修,对于病理也没有研究,最多就是当时对自己身上的毒有所了解,其它的真不懂。
“看看可以,但是我不是医修,不知道能不能看出个所以然来,你可别抱太大的期望啊。”
顿了顿她又解释道:“上次给蓝小玉他娘亲解毒,也是乔志文诊脉,最后碰巧我认得那解毒丹才成的。”
文沁暖忙不迭地点头:“我知道,咱们就去看看,当是给我一个机会。我姐这辈子可太苦了。任何一个可能治好她的机会我都不想放弃。”
顾漓月拍拍她的手道:“那就去看看吧!”
两个人来到文沁阳的院子,院子里阳光明媚,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可随着侍女踏进正厅,顾漓月察觉到一丝凉意,把刚才在院子里的暖洋洋的感觉驱得消失怠尽。
侍女推开房门,一股苦涩的药味弥漫开来,让人身上又不觉寒了几分。
顾漓月轻蹙眉头,不对劲!她把灵力引到眼睛上,看向四周,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文沁暖回头看她站在正厅没动作,她走了回来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顾漓月道:“那倒没有,只是你不觉得厅里有点冷吗?”
文沁暖道:“是有点凉意,但不冷啊!”
顾漓月口随心动,不自觉地默念起来降魔杵的法诀来。
默念完晦涩的法诀,也跟着文沁暖进了房间。
房内昏暗,她看了看那个大明窗,发现被窗纱遮得严严实实地,透不进一丝天光。房里只有一盏油灯。
文沁暖见她看着窗户,她解释道:“我大姐姐有一段时间,觉得阳光让她不舒服,于是我娘就让人做了厚实的窗布把窗户给遮了起来。”
这时床榻上的人开口,道:“是二妹妹吗?”
声音干涩嘶哑,不看人还以为是老人发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