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市,龚总的办公室就在市中心的图书馆顶楼。
宋诗诗到的时候,龚总并不在。
助理说龚总还在开会,一会儿就回来,让宋诗诗在龚总的办公里等一会儿。
一个人在办公室坐着,宋诗诗没有乱动,只是眼神打量着龚总的办公室。
和谢先生的办公室相比,龚总的办公室就奢华多了。
沙发、茶几、书柜等,无一不比谢先生用得好。
书柜上,似乎还摆着几个荣誉证书和奖杯,宋诗诗没看清那是什么奖项的。
“小宋,你今天过来,怎么也没提前跟我说一声啊?等久了吧?”
宋诗诗刚想起身去看看是什么,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同时响起的还有龚总那热情高昂的声音。
宋诗诗闻声起身迎上去。
“没等多久,正巧公休的时候家里有事,想着今天过来,竟忘了提前和您说一声的。”
龚总摆手表示不在意。
“正好你今天过来,我要跟你说的事,就是刚刚我们在会上讨论的事。”
龚总不紧不慢地给宋诗诗泡茶。
“什么事情,还要您亲自跟我说?”
“不着急,先喝茶。”
原本以为龚总是想等茶泡好了再说正事的,可宋诗诗茶都喝了两盏了,龚总一直在闲聊。
又过了会儿,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龚总,这是宋同事这段时间的稿费。”
龚总的助理拿着一个信封和一张纸走了进来。
龚总接过清单扫了一眼,“你看看数目对不对,若是没什么问题,就签字吧。”
说着,龚总将清单递给宋诗诗。
稿费金额宋诗诗早就自己算过,不过是扫一眼,看到没问题,她便签字确认了。
助理将信封递给她,然后拿着清单出去了。
“龚总,有什么事情,您直说好了。”
真是难得见龚总对什么事情这么犹犹豫豫的,宋诗诗怕对方是有什么顾虑,于是率先开口。
“近几天,我们收到上面的通知,后面即便翻译稿件,也不能再发放稿酬了。接下来的两个月内,各城县都会逐步停止派发翻译工作。”
龚总说完,直视宋诗诗的目光。
宋诗诗这才想起来,前世她好像是听说过这个事情,只是当时她并没有做翻译工作,所以没什么印象。
要不是龚总今天说起,她怎么也不会想起来。
“我听明白了,没关系,既然是上面的安排,咱们听安排就是了。”
龚总一听宋诗诗这么说,就知道她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于是说:“虽然咱们不能发稿费,却可以发放工资啊。”
“我的意思是,你兼着在咱们图书馆做翻译员,我每个月给你发工资,你觉得如何?”
龚总还是很看重宋诗诗这样的人才的。
小姑娘懂事且上进,现在又被谢先生看重,还在外交部工作。
这种人才,越早拉拢,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兼职?
还可以这样吗?
“但是您也知道,我现在在外交部工作,我不确定领导允不允许我们这么做,我还得先问问谢先生才能给您答复。”
没办法赚翻译的钱没关系,但是不能因为这个就把她的工作给搞没了。
她还是很想跟着谢先生学习的。
宋诗诗的这个回答,龚总早有预料,他表示完全理解。
“其实这事我一早就和谢先生那边打过招呼了,他若不同意,我也不可能这么跟你说。
不过你自己去和谢先生说一声,也是应该的。
在我这儿,不用你全天在,还和以前一样,但和你对接工作内容的人,会换成我的助理,以免一些重要信息泄露。”
“谢谢您的照顾和理解,那我今天就先回去了,有答复,我们再联系。”
龚总对宋诗诗还是很照顾的,宋诗诗心里自然清楚。
她一会儿还有事,实在不便和龚总继续闲聊下去,只好起身告辞。
“你既然有事,那咱们就下次再约。”
“好。”
从龚总那儿离开后,宋诗诗看了眼时间,已经五点半了。
她快速进入商场,买了点礼物,准备搭乘公交去大院。
在龚总那儿耽误的时间有点久,买完东西都已经六点了,也不知道傅姨他们是不是等着急了。
宋诗诗心里有些着急,时不时瞄一眼腕表,再看看公交车来的方向。
就在她张望的时候,一辆车停在她的面前。
车窗打开,孟寻州的脸显露出来。
“诗诗,上车。”
宋诗诗一愣,又打量了下眼前的车。
她拉开车门坐上去,疑惑地问:“你这是开的谁的车?”
“借领导的。”
孟寻州提示宋诗诗系上安全带,笑着从她手上接过礼品袋,放到后座。
“不是和你说了不用买这些吗?怎么还买了这么多?”
他嘴上虽是抱怨,可脸上却全是笑意。
宋诗诗微微撅起嘴巴,“那我也不能空着手上门啊,多难看啊。”
孟寻州目视前方,在听到她这么说后,伸手摸了下她的脑袋,像是安抚。
“要我说,还是你了解我爸妈的喜好,在这方面,我和筱琪都不如你。”
被孟寻州夸赞,宋诗诗委屈的心情也平复下来。
“你这话要是让筱琪听见,准和你闹。”
孟寻州笑而不语。
……
车缓缓在孟家院门口停下,孟寻州先下了车,然后跑到副驾驶这边给宋诗诗开门。
“你的脚好些没?”
看着宋诗诗自如地踩在地面上,没有露出疼痛的表情,孟寻州还是问了一句。
“昨天我们隔壁的老中医给了一瓶药酒,还挺管用的,早上起来已经没那么疼了,早上又抹了一遍,现在已经不疼了。”
孟寻州点了点头,从车后座取宋诗诗买的礼物。
“老中医?”
宋诗诗也不想瞒着孟寻州,便将昨天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孟寻州皱着眉头听完,他刚想说什么,院门从里面打开了。
“寻州,你怎么也不带诗诗进屋啊?在外面站这么久说什么呢?”
傅淑娴上前拉住宋诗诗的手,回头开始数落孟寻州。
这一家人都等着呢,两个小年轻还在门口打情骂俏的,这是有多少悄悄话要说啊?
孟寻州闻言失笑,“妈,这些都是诗诗给你们买的礼物,她昨天脚受伤了,今天一下班还去给你们挑礼物,你看多用心啊。”
“哎呀,脚受伤了?”傅淑娴低头看向宋诗诗的脚。
可宋诗诗穿的裤子挡得结结实实,哪里看得到呢?
傅淑娴回身就拍了孟寻州一下,埋怨道:“你也太不知道心疼人了,诗诗脚受伤了,你还让她一个人逛商场买东西,咱们两家这么熟了,哪里需要讲究这些?”
孟寻州也不辩解,默然认下,“是,是我不对。”
“诗诗,脚还疼吗?要不让寻州背你进去吧。”
傅淑娴说着就要拉孟寻州过来背她,宋诗诗连连摆手。
“不用了,已经不疼了。”
刚刚他们过来,已经有不少婶子出来张望了。
这会儿要是让大家看见孟寻州当着傅淑娴的面背她,那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