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扑通。
十多个绝望的女人,淹死在了泪月泉。
苏夜站在泪月泉旁,不悲不喜。
很快。
画面又是一转。
泪月泉血水翻涌,开始产生污染。
凡是泪月泉泉水流经的农田,里面的庄稼全部枯死。
而正在喝泉水的鸟儿,硬是从喉咙再长出了一个肉头出来。
好在,污染是可以防治的。
大家开始做防御工事,很快就处理好了泪月泉的污染。
可污染好处理,人心难防。
特别是怀恨在心之人。
王姐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她跌跌撞撞,她将泪月泉的水,倒入了小镇的水井内。
而食不果腹的人们,往往会用饮水充饥。
咕嘟咕嘟。
污染的水源,浇在枯萎的肉体上,也是一份救赎。
污染继续传播。
躯体僵化,六眼突兀的长在脸上,手指变得冗长,变成触手......
孩子们的雄心壮志,权利和财富的积累,在污染面前,就像尘埃一样飘散。
哭喊,畸变,分裂,共生,寄生,腐败,空妄,梦溺,哭悲......死去!
短短时间,小镇上的财富和权力土崩瓦解。
所有人都在逃命、死亡。
114区开始出现大面积污染。
好在,上苍是仁慈的。
理论上确实如此。
教会的人召唤来了灾。
灾开始净化114区,可灾也有传播性。
灾顺着污染,屠杀了上亿生灵。
不过幸运的是,灾有死对头虚无。
虚无将灾赶出了人们的生活区,暂时还给了人们一丝安宁。
不过,灾离开后。
刚刚还在欢呼的人们,瞬间被虚无的恶意弄死了一大堆。
那种深入灵魂的窥视,不是普通灵魂能承受的。
撕心裂肺的哭喊,就像山河叹息一样,成为114区的绝唱。
而这种绝唱,正在疯狂蔓延。
从这一刻开始,114区生灵的眼泪,落得泼雨大雨还要急。
也从这一刻开始,114区的生灵开始极速锐减。
提问:
虚无来自地狱,祂会对下地狱的人出手吗?
回答:
没有人回答。
但千万万人中,总会有强者站出来代表众生。
逆天,反天情绪往上蔓延。
覆灭一切天权。
教会,寺庙,道地,统统如尘埃一般被抹去。
可惜,他们也是可怜虫。
但好在,死去这么多人,天罚到了。
罪光从地下升起,推着虚无和灾往上天而去。
但虚无的产生,和灾的产生,终究来自生灵。
有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
战争逐渐吃紧、平息,114区数千王国战灭的战灭,归降的归降。
和平似乎到了。
苏夜随着部队开始归乡。
越过高山,塌过雪地,游过阴江......一路风尘仆仆,终于回到了家乡。
可残破小镇,受虐的家人,被凌辱致死的女儿,上吊的儿子,被野狗啃食的老母亲。
士兵。
王国在赌他们回不来,也在赌他们的家人尚在。
很遗憾。
他们只赌对了一部分。
至于剩下的一部分。
污染重新传播,上苍再次仁慈,虚无随之降临。
不过,这一次,罪罚没有降临。
士兵参战,这是一场单一种族的内斗。
这是被允许的。
就像113区进攻114区一样,被允许。
而污染、虚无、灾被默认成了人们斗争的武器。
苏夜看着破败的脏土,看着畸变的国王被士兵刺死,看着公主被群情激愤的人们凌辱分尸......
好在,闹剧终会结束。
113区的飞机大炮统治了114区。
可惜,统治已经没有多大意义。
114区的污染,已经不适合人类生存。
但不在这里生活,又能去哪儿呢?
斗转星移。
苏夜走马灯的看完了114区和113区的故事。
他的本体立于崖壁之上,眼中红光刺破迷雾,身边是扭曲至极的战狼队,还有异化恐怖的诡修女,后方还有山岳般伟岸的王八。
女人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都在颤抖。
她不敢想,若是自己强行出手,会不会把苏夜的这些后招全部逼出来。
逼出来后,又能怎么样?
她确实打得过苏夜他们三个,但灾又该怎么处理?
即使灾能处理,公司又该怎么办?
野草通过祸根看到苏夜现状,莫名的有些烦躁。
她想不明白,这种恐怖存在,公司居然还在派人保护他。
这种怪物,除了米数,她还能拿什么东西能压制?
野草感到有些绝望。
她本想通过道德绑架和武力威胁,让苏夜帮自己夺得亡灵山。
没想到。
传播了这么多记忆,苏夜还是一副不悲不喜的样子,根本不上道。
回望长寿村的村民,野草叹了一口气,她拉动祸根,示意女人继续传播画面。
苏夜这边,迷雾再次变化。
转眼间,他又上了战场。
“我们不是商品,我们要斗争,冲啊,杀死公司这群杂碎!”
“冲,杀死公司,灭了公司。”
“不对,公司的人呢?”
战场上全是114区和113区的人,这些人斗志昂扬的冲入战场,却连公司的人影都没有看见。
重返荒寂的战场,这一次却连敌人的面都没有见到。
或者说,他们已经见到了,但他们没有发现。
一个头戴白帽子的男人,对身边的兄弟问道:
“兄弟,你来这里是为什么而战?”
“我领了一千铜币,就来了,打仗工资高。”
“那旁边这位兄弟呢?”
“我吗?我是没有选择,不打赢公司,我的妈妈就会被公司当成商品贱卖,而打仗的话,在我死之前,我的妈妈就不是一件商品。”
“哈哈哈,和我一样,我的闺女也不可能成为公司的商品,她是自由的,她不应该被买卖。”有人附和。
或许是有感而发,大家开始诉说自己上战场的原因。
“我的父亲是一个抛妻弃子的人渣,我也是。”
“王国的高层已经腐朽,我来这里就是要证明一件事,不是所有人的骨头都是软的。”
“我就是王国的高层,我只能说,各有各的苦。”
“切,我还是北江王国最出名的音乐家呢,我照样来了。”
“音乐家?我是一介武夫,我只知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这仗我们不打,我们的家人,就真成商品了。”
“我倒不在意,商品也有商品的价值,我是因为家里的老人催婚,有些烦了才来的。”
“我是为了吃点干净的食物才来的。”
“谁说女子不如男!”
“我是为了家人,我弟弟会照顾好他的嫂子,而我,会带着胜利凯旋。”
“e=(′o`*)))唉!谁不是为了家人呢,没有家人,我早逃了。”
“我也是,不过话说,这仗还打不打?公司不会放我们的鸽子吧!”
“哈哈,”白帽子男笑着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心,“大家放心,公司早到了。”
“既然人都到齐了......”
“那么......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