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还未完全恢复过来的原因,许大年的动作略显僵硬,他兴奋的样子显得与此有些格格不入。
尽管如此,听他这么一说,众人也就没在此多作停留,由他带路沿着石路往下走去。
石路是环绕着深坑逐渐下行的,也许是年代久远的关系,石路已经残破不堪,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坑和散落在上面的碎石。
众人深一脚浅一脚地摸索着,随脚步踢起的碎石掉落进路旁的深坑里,老半天也没个响动。
前行了大约有半个小时,前方郝然出现了一个两人高三人宽的洞口,当人进入其中,却发现里面是一条天然的隧道,脚下的道路不再是人工铺就,而是蜿蜒曲折、凹凸不平地自然往前延伸状态。
这隧道似乎是由于地壳上升缘故,在山体内造成的天然裂缝。页岩的断裂面怪诞嶙峋,呈现出黝黑的色泽,随着聚光灯光束的晃动,在黑暗中时隐时现,越发显得光怪陆离起来。
空气的湿度随着洞穴的深入而越来越大了,往四周看去,只见岩壁上湿漉漉的,似乎有山水从山顶顺着岩缝不断的渗透下来,使得原本就凹凸不平的道路更加湿滑难行。
就这么艰难地又走了大概有个把小时,当他们再次穿过一个相对狭窄的洞口,前方忽然豁然开阔起来。
开阔到连聚光灯的光线都无法照射到四周的边界,只有满布碎石的地面在向四面八方延伸而去,看样子应该是进入了另一个巨大的天然岩石洞厅。
可是他们刚进入洞厅往前走了没多久,许大年忽然蹲在地上捂着肚子呻吟起来。
“那啥,你又怎么了!”正在前面做开路先锋的杨大豹回过头来有些不耐烦的问。
“我……不舒服……肚子疼得厉害……”在众人的聚光灯下,许大年满头大汗的蹲在那里,一副死活不肯挪窝的样子。
“那啥,你可不要想着整什么幺蛾子!否则我对你可不客气了!”大豹可没那么容易相信他,反而声色俱厉的威胁道。
“怎么会……诸位大哥,我这一冷一热的温差这么大,凭谁都受不了啊……我……我疼得厉害……”
汪钧三人这才察觉,这里的温度确实比外面热了很多,一路下来因为他们的护甲有恒温功能,加上又戴了面具,所以都不觉得这里面的温度有什么不妥。
现在听许大年这么一说,众人纷纷解开面具感受了一下才恍然大悟,这里的温度大概有个20来摄氏度的样子,但空气显得又闷又湿热,和刚才外面零下几十度相比确实反差巨大,也难怪许大年会出状况。
“那现在你想怎么滴!”大豹的语气明显缓和了些。
“我想去那边解下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冷一热的肚子着凉了。”
“那啥,我和你去!”大豹冷笑着。
“那我们就在这里等,快去快回。”杨景山对大豹微微点头示意。
目送着许大年二人往一旁远去,汪钧对杨景山说:“奇怪,照我们这么一直往下走,不是离玉顶越来越远了吗?这么走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等许大年回来再审下他,我总觉得他应该还有什么瞒着咱们!这个老狐狸从进洞开始就显得轻车熟路的样子,根本不像他说的以前没探查过这里面,他带我们下来绝对没安好心!一定要小心提防他!”
“恩!”汪钧心不在焉的一边应着,一边仰头往上看去,上面还是黑咕隆咚一眼望不到顶,不过在岩壁上却有了新发现。
这个洞厅颇为巨大,洞壁上都是些天然的石头,意味着这个洞厅是天然形成的。
不过,地面上密布着大大小小的碎石,有些石块上残留着开凿的痕迹,看样子这些碎石是从坑顶开凿下来的碎料。
也许当初这下面是一个与上面隔断开的封闭空间,凿开这里目的是为了打开往上到玉顶的通道。
这也更加坚定了汪钧内心的判断,在这下面一定有什么东西和玉顶相关,或许那正是他们此行想找的关键所在。
巨大的空间里漆黑一片,四周空荡荡的,除了地面上密布的碎石,没有任何明显的参照物存在,这很容易让人失去方向感。
如果不是借助着头顶遥远入口处,透入的那点微光做参照点,确定了大致的前进方位,说不定走着走着就会走偏了。
乱石遍地,走起来很是艰难,两人不得不越走越慢,一边小心翼翼地修正着行走线路,一边在附近四处查看,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蛛丝马迹……
当他们自从踏进这座神秘而又诡异的洞厅之后,一股难以言喻的怪异感觉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轻轻拂过脊梁骨,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们环顾四周,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陌生起来。原本应该寂静无声的山体内,此刻却似乎弥漫着一层若有若无的气息,那气息仿佛是来自远古时代的幽怨和诅咒。
更让他们感到毛骨悚然的是,冥冥之中仿佛有无数双无形的眼睛正在黑暗的角落里默默地窥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那些眼睛犹如幽灵一般,没有丝毫温度和情感,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他们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呼吸。
这种被监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压得他们几乎喘不过气来。他们不敢大声说话,甚至连脚步也放轻了许多,生怕惊动了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未知存在。然而,无论他们如何小心谨慎,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始终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这座山内部的构造令人惊叹不已,不知是何方神圣拥有如此巨大的手笔和惊人的想象力,竟然巧妙地借助天然山势,精心打造出这样一个气势磅礴、宏伟壮观的内庭。
然而,这个内庭虽然规模宏大,但却显得异常空旷寂寥,给人一种莫名的冷清与诡异之感。
置身其中,让人不禁心生疑惑:建造者耗费如此多的心血营造出这般景象,究竟意欲何为?
即便是此次行动早有准备的当事人——汪钧本人,面对眼前的情景也是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