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李笑笑傻眼,她什么时候说了这么多话。
再说,以为那些士兵都是傻子么,会这么容易就被人忽悠。她白了成初一眼,抬头一眼,顿时愕然。
果然,这年头傻子多。
黑压压的一群人,正一脸不爽的看着她。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相信此刻她应该已经是一个蜂巢了。
“既然是笑笑姑娘想看,还不照做。”信陵君轻咳了一声,首先发话。
“公子,我看还是算了吧。”李笑笑扯着成初的衣袖,又再次轻声耳语道,侬是想玩那些士兵,还是想玩死她。
“哦?不能用手?”成初唇角微勾,笑得云淡风轻,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一脸无辜:“这可不太好吧,不用手,怎么游?”
此话一出,我顿感背后一片冰凉。
果然抬头偷偷望去,这些二货们已经从不爽直接升级为怨恨,双目放着幽幽绿光,恨不得将她拖出去,暴打一顿之后再暴打一顿。
“……”
“不能用手又不是什么大事,颀国的士兵个个善泅水,难不倒我们。苟校尉,你说是么。”信陵君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压着舌尖吐出来的,锋利无比,霸气十足,震得一干人等频频点头。
“……”
于是,在船上其他人的惊讶目光中,便见那群跋扈的士兵,灰头土脸的从船上跳下海里。
这场景,就跟下饺子似的。那场面壮观且滑稽,引得船上的人纷纷围观,拍手大笑。
李笑笑跟着成初和信陵君一并出了船舱,一起目睹了此项壮观景象。
那位二殿下的手下,看来是平日里没少为非作歹,欺压百姓。按照道理说,被他国商船侮辱自家士兵,百姓应该很义愤填膺。然而,此刻岸上很多围观的百姓,却在那里拍手叫好。
事后,李笑笑听海淘说,当时这事还被围观的百姓传为佳话。
不过,能够将这件事情多加利用,让说书人编成桥段,传播出去的,也只有那些有心的弄权之人。
而李笑笑原本在此次事件中,就算不是个旁观者,至少也是个打酱油的,居然被宣传成了正面主角。
那些说书人,愣是将她临危不惧,使计刁难恶人的段子,编的神乎其技,最后变成了颀国百姓津津乐道一件大事。
明明,她就什么也没有做。充其量,也就是有点狗仗人势而已。
“玲珑公子可是满意?”信陵君将目光从那群黑压压的游泳人士,转回到肇事者脸上。
“恩?这可要问我们家笑笑了。”
“……”满意,真是相当之满意,李笑笑不住点头,双目水汪汪的看向某人。这厮为了让她不干扰,居然点了她的哑穴。
公子大人,您老就高抬贵手,将穴道解了吧。当哑巴的滋味可不好受,万一穴道太久不解,堵塞了,她可就一辈子都当哑巴了!
“我家笑笑说满意,那便是本公子满意。既然表演结束,我们也该回国了。”成初说着,拥着人转身准备走。
奸商,你这样很没有道义,很过河拆桥,会被人鄙视的。成初天生就是傲娇,明明此次专程来颀国,来了却又装着要离开,真是……真是傲娇!
反观被摆了一道的信陵君一点都不在意,他反而不急不躁的理了理袖子:“殿下伤重仍不肯喝药,你不过去看看?”
成初停下脚步,李笑笑看到他那浓眉轻蹙,眼眸轻轻垂下,复又抬起,神色有些复杂又有些无奈,最后均淹没在淡淡的情绪里。
他开腔道,显得三分厌恶,三分怜悯,最终化为特有的傲慢:“他这又是何必,真不明白,素来软弱的一个人,居然在这件事情上如此固执。”
信陵君没有反驳,眉头耷拉,想叹息却终究没有,只是不语。
他们两个的神情,加上刚才的对话实在是让人浮想联翩。到底,这个太子与成初是何关系。应是旧识,却不是成初愿意见的人。
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成初此番而来,说来帮助的友人不是太子。
那么不是太子会是谁?
还有一点,让她十分在意。就是成初所说的那句话,表明这个太子似乎对成初很是执着。
为什么要执着,执着什么呢……
李笑笑抬眸看向成初,见他神情古怪,似乎有些抗拒又无可奈何,更是加深了她的猜想。
这个颀国太子,八成是个断袖,而且还是个喜欢成初的断袖!
现在正值春末夏初,海上的风吹过,带着清爽的水汽。阳光暖暖的照在甲板上,勾勒出三个剪影,让人看着有些恍惚。
李笑笑抬眸看了一眼天际,天空蔚蓝如洗,美得如此干净,这样的暖日下,却因为那人的一句话,变得有些恍惚了。
“允之,带我去见他。”成初抿了抿唇,最终开口道,有些不情愿,却下了决心。
允之应该是这位信陵君的字,在当时能叫字的,看来两人的关系,确实十分不错。
就见信陵君闻言,面露喜色:“公子肯去见他,那便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
他说完,华丽转身,容不得对方回答,自己已经快步走在前头,给他们带路。
成初皱眉,看着都快走没影的信陵君,微微一叹,转头对李笑笑道:“笑笑,我……”
“我也去。”李晓霞未等他把话说完,便一把拉住他的手,坚定道。
笑话!她怎么可能不去!
成初可是要去见断袖太子耶~虽然她对成初的性取向并不担心,可是她跟成初毕竟才刚开始交往,怎么能够容许别人掺和进来。
而且这个人,还是个男人,这可比女人危险多了。
他面露异色,李笑笑握住他的手紧了紧,一副我不听劝的架势。
看得出来,成初对这个太子也很无可奈何,李笑笑不知道他们以前是否曾经要好。她唯一知道的是,成初虽厌恶太子,却也不愿意伤害太子。否则,以他的性格,他的能力,他的地位,完全可以拒绝,但是他最终还是同意了。
成初这人是刀子嘴豆腐心。既然是要去说清楚,就得下狠心,万一心软必定反效果,到时候脱身更难。既然他做不得的事情,那么她便帮他做了。
“成初,你在哪,我便在哪。你允诺过的。”
“非跟不可?” 他皱眉。
“非跟不可。”李笑笑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