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叫得比往常更为响亮,但面对眼前一闪而过的耗子,却仿若未闻。可能是贾府之生活水准颇高,乃至猫亦不屑以耗子为食。
值钱物件也被一件件的搬到贾琮小院,银金锞子,首饰珠宝,文玩字画。反正王夫人院里的,除了睡觉都随身佩戴之物,悉数在此。
粗算了一下,也有两万余两,自然全一股脑塞进了空间内。顺道也看了看那株红珠子小草,可能是最近有些缺乏水分,叶片呈现出焦黄,索性捧水给其灌溉了番。
出了空间,便试图唤醒系统了解情况,却久久没人应答。只能躺回榻上,但脑子全是扬州的种种,以及那爱哭鼻子的黛玉妹妹。也不知她在扬州怎样,可还在伤春悲秋,可还在补全那首葬花吟。
最终还是在胡思乱想中,沉沉睡去。
平旦时分,王夫人像往常般摸了一下身边,也知晓贾政晚上没来这边。不自觉地碰了一下身旁的珠串,却摸了个空。又起身摸黑寻了一番,也是没见,身体亦是瞬间清醒。
“来人,来人。”
没一会功夫,陪榻上便有一位和衣而睡的丫鬟起了身,嘴里也是应和着。“夫人,我在呢,可有什么事?”手也没闲着,拿出洋火走到油灯旁。
“速速掌灯,为我寻那珠串。”房间须臾间便被油灯照亮,彩霞旋即趋至近前,着手寻觅珠串的踪迹。然许久未见,其亦不免焦灼,只得往床底望去。
“啊··············”
还在床底寻物的彩霞,身子也是一怔,迅速爬了起来。顺着王夫人的目光看去,此时屋内博古架上古董字画,已经看不见丝毫踪影。
“我的东西呢?啊!我问你我的东西呢!说话呀!哑巴了?”
“夫人,我也不知晓啊!我伺候夫人睡觉后便躺在陪榻,当时这些物件还在屋内的。”
王夫人只是冷哼了一声,便起身走到墙角放金银的箱子旁。“最好如此,还愣着作甚,将箱子给我打开。”
彩霞闻声,哪敢有丝毫停滞,忙动身将箱子打开。
伴随着箱子的打开,空箱也呈现在二人视野。“我的金银呢!我的金银呢·········!”一声比一声急切,一声比一声萎靡。,“快快快!快将周瑞家的唤我屋里。”
彩霞见此场景,身子也是止不住颤抖,脚也挪不动分毫。
却见空中一只手,已然在空中快速闪过。瞬间一个清晰的掌印便浮现在彩霞脸上,那苍白的脸色也变的通红。
“你耳朵是不是落茅厕了,我让你喊周瑞家的你在愣什么。”其实也知道应该不是这丫鬟干的,毕竟当时睡前,那些宝物自己也是亲眼所见在屋。
彩霞捂着脸,含着泪匆匆跑出去。
不一会儿,天色也是彻底大亮,周瑞家的便跟着彩霞来到王夫人房里。
“拜见太太。”
王夫人阴沉着脸吩咐道:“你怎么来的这么慢!赶紧带人去府里各处搜寻一遍,看看有没有窃贼的踪迹。还有,顺便去各院打听一下,昨夜有没有异常动静。”
周瑞家的刚进屋就在打量着四周,已然将屋内的情况摸个清楚,应声退下,带着几个小厮开始在府内搜索。
王夫人则坐在椅子上,牙齿磨得吱吱响,表情亦是掩不住的愤怒。这些财宝可是多年的积蓄,如今竟然不翼而飞。觉得一定是有人故意为之,而且这个人很可能来自内部。
这边的情况,贾琮自然不知,刚吃完早茶便拿着练功石练习着。
“琮三爷,我家奶奶唤你,说有事问你。”
贾琮搁下了练功石,行至院墙处,外头正立着一位身着绫罗绸缎,头插金银饰物,面容姣好,身姿婀娜的丫鬟,除了那平儿,还能是何人。
“平儿姐姐,怎么这般急切,你家奶奶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琮三爷,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周瑞家的来找过奶奶,随后奶奶便遣我来寻你了。”
贾琮并未言语,仅是于袖中探寻须臾,便取出帕子擦拭轻汗,便起身往王熙凤屋中而去。
此时屋中一位慵懒女人,正在躺椅假寐,嘴也在一张一合吃着东西。没片刻功夫,便睁开双眸,将口中的果核送到朱唇边。
平儿见状,忙上前准备接下果核,却被凤辣子瞪了一眼。随即又把目光,看向了刚进屋的少年,表情也是带上妩媚。
贾琮又哪里不知这凤辣子的意思,但还是亦步亦趋的走到近前,拿出刚刚的帕子将果核接下。
“莫非是嫌嫂子脏不成,也是,琮兄弟如此青年才俊,我等残花败柳之姿,又怎么不让人嫌呢!”说完,便吸了两下鼻子,一副要哭的架势。
“凤嫂子,莫要如此调侃于我,有话不妨直言。不知唤我前来,所为何事?若仅是让我来接果核,那恕我就此告辞。”
王熙凤见人真的要走,也是一下就从躺椅起了身,扭着腰就向贾琮身边走来。“呵呵!琮兄弟,净爱说笑,嫂子怎么会这么消遣人呢!只不过····只不过····”
贾琮见说到一半便没了下文,也知这凤辣子心里憋着坏,但还是配合的询问道:“凤嫂子,还请告知弟弟一二。”
“这才对嘛!这才是求人的态度,”随即便将目光,从贾琮身上挪开,看向那果盘中的蜜饯。
这番举动,自然落在贾琮眼中,但还是佯装正义的开了口。“凤嫂子,请你自重些,我和琏二哥虽说同父异母,但我拿其当亲兄弟对待,你这般做让我如何自处。”
王熙凤却没有生气,反而笑出了声,连步摇都抖个不停。“好一句亲兄弟,那你现在为什么将蜜饯放我嘴边?难道就不怕我告诉你那亲兄弟吗?”
“凤嫂子真爱说笑,我只不过怕嫂子心里苦,喂一颗蜜饯应该能让嫂子开心些罢了!如若嫂子真的要说,那请嫂子随意,我行的端做得正。”反正贾琮只遵循一个道理,那就是嘴上正义凛然,身体老老实实。
王熙凤轻轻一笑,并没有继续纠缠这问题,接过蜜饯后便启了唇。
“晨晓时,周瑞家的到我院里来了,问我可知道昨晚夫人屋里失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