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廖与玲珑匆匆赶到颜悦最后现身之处,车尚未停稳,两名手下便推门下车,疾步迎了上来。
“怎么回事?”王廖脸色阴沉得可怕,声音冷硬,仿佛裹挟着冰碴。
一名手下战战兢兢,眼神慌乱地闪躲着:“廖哥,我们一直跟着颜小姐的车,谁知道半道上突然冲出来一辆黑色面包车,把她坐的出租车给逼停了。紧接着,就冒出两个蒙着脸的家伙,把颜小姐硬拽上车给带走了。”
王廖的脸色愈发难看,双眼眯成危险的缝隙,周身散发着浓烈的戾气,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问道:“看清车牌了吗?往哪个方向去了?”
手下头垂得更低了,声音颤抖着回答:“那车没挂牌照,速度又太快,我们跟了一段,路上车太多,就跟丢了……
王廖气得恶狠狠地一脚踢在旁边的垃圾桶上,只听“哐当”一声,垃圾桶被踢得飞出去老远,里面的垃圾散落一地。
“废物!都是废物!叫你们跟个人都能跟丢了!” 他咆哮道,那声音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震碎。
玲珑抱臂站在一旁,神色镇定道:“看来这位颜小姐树敌不少啊,如果我没记错了话,她可是第三次遭人绑架了!”
王廖瞪了玲珑一眼,“这时候你就别冷嘲热讽了,赶紧想办法找人吧!耽误了侯爷的事,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玲珑轻哼一声,却也不再言语,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不一会儿,她抬头看向王廖。
“我已经联系了道上的眼线,看看能不能找到那辆面包车的踪迹。”
王廖脸色一沉,“没想到这个女人那么麻烦!”
玲珑嘴角噙着一抹促狭的笑,眼神里满是不嫌事大的意味,故意说道:“难道你跟她谈恋爱的时候没发现吗?”
“我说你今天是怎么了?我一提到她,你就像醋坛子打翻了一样。那个女人就这么值得你伤神啊?” 王廖一边说着,一边凑近玲珑,脸上带着浓浓的戏谑之意。
玲珑似羞似恼地剜了王廖一眼,“你可别在这顺杆爬,我纯粹是就事论事,没你想得那些弯弯绕绕。”
语罢,她挪步至前,侧身背向王廖,试图藏起自己那乱了节拍的心绪,只留给他一个看似淡漠的背影,仿佛这样便能掩饰住方才那一瞬间的失态。
片刻后,玲珑的手机铃声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她迅速接起电话,眼神随着对方的话语逐渐变得犀利起来。
“好,我知道了。” 玲珑挂断电话,看向王廖,“面包车最后出现在南郊的废旧工厂附近,我们现在过去或许还能赶上。”
王廖面色一凛,“走!” 众人迅速上车,朝着南郊飞驰而去。
车窗外,景色如浮光掠影般急速后退,顾玮珩双手紧攥方向盘,指节泛白,眼神中满是焦急与忧虑。他脚下用力,油门不断下压,车速持续攀升,狂风在车外呼啸,似在应和着他内心的慌乱。
就在顾玮珩心急如焚之际,手机铃声骤然响起。瞥见屏幕上颜悦的号码,他忙将车靠边停下,刹车过猛,车身因惯性剧烈震颤。
他手指微颤,迅速按下接听键,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焦急与紧张:“颜悦,你在哪?你怎么样?”
“玮珩,我现在和赵叔叔在一起呢,怎么了?你听起来不太对劲。”电话那头,颜悦的声音透着几分疑惑。
“你不是出事了吗?”
“谁说我出事啦!”
顾玮珩心头一紧,想到自己暗中安排人保护颜悦的事尚未告知她,生怕引起误会,一时语塞,嗫嚅道:“那个……我…就是工作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你,说胡话了。” 顾玮珩赶紧编了个理由,试图掩饰自己的慌乱。
颜悦在电话那头笑了笑说:“原来是这样啊?那你现在在哪呢?”
“我……我在路边呢,刚下班。” 顾玮珩看了看四周,迅速回答道。
“哦,那你有空过来我这里一趟吧,有事跟你说,地址我发你手机上了。”
顾玮珩应了一声,挂掉电话后,长舒了一口气,庆幸颜悦没有再出意外。他看着手机上颜悦发来的地址,定了定神,重新启动车子,朝着目的地驶去。
一路上,顾玮珩的心情逐渐平复,但心中仍充满疑惑,难道颜悦找自己,是因为她的心事。
不多时,顾玮珩驾车稳稳停在一座古雅静谧的四合院门前,朱漆大门紧闭,铜环在日光下泛着温润光泽。他上前轻轻叩门,不一会儿,门缓缓开启,颜悦的明媚笑脸映入他眼帘。
“玮珩,你来了,快进来。” 颜悦热情地招呼着。
顾玮珩眼眶泛红,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颜悦紧紧锁在怀中,那强硬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以后不管你去哪儿,一定得提前告诉我,听到没?”
颜悦被顾玮珩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也紧紧地搂着他,笑着说:“知道了,我会的,不过,你今天到底怎么啦?说话奇奇怪怪的?”
顾玮珩松开颜悦,握着她的肩膀,认真说道:“我决不允许你再出任何意外!”
见顾玮珩如此紧张自己,颜悦感到了满满的爱意,眼睛也湿润了,用力地点了点头。
二人静静地凝视着彼此,片刻后,颜悦率先回过神来,轻声说道:“我们进去吧,社长他们还等着呢。”
顾玮珩与颜悦相携步入四合院。院内似锦的繁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芬芳。
凉亭之中,石桌之上的资料被微风轻轻翻动着,文应科与罗瑞锋、赵仁忠面色凝重地围坐其旁。
顾玮珩走近,眼中满是疑惑:“这是怎么了?”
文应科闻声抬眸,嘴角扯出一抹微笑:“玮珩,来了。”
顾玮珩上前一步,问道:“文伯伯,出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