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正明从宫中出现时,神色轻松不少。
看来对皇上的反应很是满意。
顾香雪得知顾正明进宫后,心中划过一道暖流。
这便是她的父亲,公平且刚正不阿。
她也正是了解顾正明心中有亲情,她才能这般陷害明霞郡主。
顾正明出宫后,永亲王便被叫进宫,皇上毫不留情地训斥了一顿。
对外他敢说是小孩家的玩闹,可现在坐在上方的是皇上,岂能胡言乱语。
他只能默默承受,心中也明白,皇上应该是很看重顾正明,才会为了这点小事出头。
永亲王带着怒气回到王府,明霞郡主得到消息后,立刻跑来询问皇上的态度。
不曾想,永亲王直接打了明霞郡主一巴掌。
“爹!”明霞郡主不解,凭什么顾香雪陷害她,她不仅承受了所有骂名,还要挨打呢?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皇上对你的行事很不满,你若再越矩,恐怕会成为第一个被收回封号的郡主!”
永亲王平日可舍不得打明霞郡主,毕竟是他最年幼的女儿!
可这一次,皇上是真的动怒了!
直接告诉他,若明霞再执迷不悟,便收回郡主的封号。
要知道,郡主的封号是看在他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加之他交出了大部分兵权。皇上才对他格外开恩,这是莫大的殊荣。
若真被废除,永亲王府会沦为所有人的笑柄。
明霞郡主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毕竟君无戏言,若真被废了郡主之位,皇上还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说明皇上是真的动怒了!
“爹,我知道错了!我不会再傻乎乎去招惹顾府,不会再去找顾香雪麻烦。”明霞郡主小声哭着。
永亲王双眸一闪,恨铁不成钢道:“你有很多办法出气,这才是郡主该有的底气!”
百姓听闻皇上大骂了永亲王,一时之间皆是拍手称快。
顾忆生似乎更忙碌了些,但到底是大家闺秀,不能天天出门,只能趁着夜色去交代一切。
都城总算平静下来,生活一日日是那么波澜不惊。
而祁国边境一日比一日更加动乱!
不少百姓嗅到了战争的气息,开始举家搬迁。
这时候还留在边境的,要么是舍不得故土,要么是没银子走不了。
就连街上已经不再繁华,百姓面露苦色,乞丐倒是日渐增加。
骆宇宾站在二楼的窗前,看着这番萧条之景,目光很是不忍。
抬眼朝那漫漫青山的城门外看去,好似能看到楚国的繁华。
“大人,信已经送回京城。”一个强壮的布衣男子走进去,恭敬说道。
骆宇宾想到那封信,轻叹一声。
“大人,我们用了一个多月才找到前太子妃的踪迹,可你为何却仍然不开心?”游绪已经站在骆宇宾身前,不解地问道。
“我本就不信护国将军府能通敌叛国,加之丞相府举家离京,一切都围绕着前太子妃!越调查越发觉此事太过蹊跷!前太子妃与侍卫通奸,我怀疑似乎另有隐情。”
骆宇宾正是当初被祁若桀与顾柔安排去调查顾忆生下落的人。
骆宇宾本就好奇,以他的身份与官职,这种事不该他亲自前来,不管前太子妃失踪与否,与祁国如今的动荡相比,不是大事。
杀鸡焉用牛刀?
可他深入调查前太子妃的事后,发现真相并没有那么简单,其中好似牵扯甚广。
他突然明白,祁若桀为何要让他亲自前来,因为顾忆生事情背后的真相关乎了整个祁国。
“皇上与皇后很是恩爱,皇后是前太子妃的妹妹,都传皇上通过皇后找寻前太子妃的影子,皇上想必是爱惨了前太子妃,因此才更加生气前太子妃的背叛吧。”
说起顾忆生都觉得可惜。
明明是与太子相互扶持,一路走来的太子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眼看着皇上初登基,要封她为皇后之际,她却与人通奸。
所有人对此唏嘘不已,对她的称呼也依然是前太子妃。
“这件事我给了皇上一个结果,接下来就看皇上如何安排。”骆宇宾不再多想,反正他左右是个官员,他的想法他的话对皇上造不成任何伤害。
而祁国皇宫内,祁若桀很快收到骆宇宾的信。
当看到信上说,顾忆生大概率还活着,并且去了楚国!
他直接将信撕碎,将桌上的奏折全部推翻在地。
果然,果然那个贱人没这么容易死!
怒后,他看着空荡荡的宫殿,却又无力瘫坐在龙椅上,双眸带着空洞,像是在怀念什么。
“为了让父皇对你刮目相看,我们自动请缨去治理水患吧?”
“可我刚娶你,不想与你分别。”祁若桀抱着她,嘴上说着情话,目光中却闪过一丝厌恶。
可他怀里的人丝毫不知,幸福地笑着,笑靥如花:“只要这次成功,赢了名声,加上我爹的举荐,离你成为太子便又近了一步。”
她还在替他谋划着。
“好,我希望你陪我一起去,我好像离不开你。”祁若桀深情道。
两人去治理水患,施粥布药,如胶似漆。
百姓纷纷赞扬。
大水再次来袭,却冲散两人。
顾忆生惊恐万分,大叫着祁若桀,生怕找不到他。
而他躲在暗处,静静看着顾忆生着急的模样,十分享受。
顾忆生不小心被水冲走,是他冲出去拼命抓住她。
劫后余生的两人抱在一起。
那一刻,就连水患好似都不是大问题。
祁若桀收回思绪,心中似乎在抽痛。
为何?为何他开始想念顾忆生?
明明得到了想要的一切,也成功摆脱了顾忆生,为何还是会很想她?
他甚至有一种想法,若她还在该多好!
他是爱上了她,却从不自知吗?
他不敢承认!
他也不想承认自己做错了。
这时,顾柔端着亲手为他熬的汤。
“皇上,为何又在愣神,可是累了?”顾柔关切地问道,“这是臣妾亲手为皇上熬的人参汤,皇上快尝尝。”
对散落的奏折她视而不见,眼中只有自己熬的汤。
突然,祁若桀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你只会熬汤吗?”
“什么?”顾柔一时没明白祁若桀的话。
“你只会熬汤!”这一句,似乎是在肯定自己的话。
是啊,顾柔有着所有女子的温柔与善解人意,满心都在他身上。
可这些是他要的吗?
顾柔从不会明白他治理天下有多累,也不明白那些朝臣与他对着干,他多精疲力尽,各地的动荡没人解决。
每件事都与他作对一般,让他夜不能寐。
可顾柔只会熬汤!
那不是御厨做的事吗?
她无法像顾忆生一样,解决他的烦恼,为他树立名声,无法为他出谋划策,无法成为他最好的助力。
突然,他有些倦了,道:“退下吧。”
“皇上?”顾柔一脸茫然,不知晓自己做错了何事,惹得祁若桀不快。
“滚!”这是祁若桀第一次说重话!
顾柔哭着跑走。
祁若桀直接将汤打翻。
要是顾忆生还在他身边,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