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
庄崎觉得自己真的太倒霉了!
原本以为接下呓语大人的任务,追杀两个还没“毕业”的守夜人是个美差。
没想到,任务目标还没到,就遇见了一个啥也不说,
见面就是干的疯子!
庄崎暗想:也怪自己托大,在遇到有人拦路人的时候,以为三两下就能把对方解决。
毕竟,对方看精神力波动,明明就是一个刚进入川境的菜鸟。
怎么能和他这种,“老猎人”相提并论?
谁知道,这人深藏不露。
自己的进攻非但没能在他身上讨到好处,还感觉处处被他克制到死!
而且,自己的那把刀……
庄崎想到自己的刀心里就在滴血!
他的禁墟特殊,需要用自己的精神力和极长的时间温养自己的兵器才能使兵器按照自己的精神力催动!
达到类似于传说中的“剑仙”的感觉!
但那小子居然只是一个照面的功夫,就用不知道什么诡异禁墟,污染了他的兵器!
直接切断了他与兵器的连接!
那绿色的“菌毯”,从视觉上看就很恶心……
“还臭气熏天……”庄崎想到那菌毯的模样,又有了想呕的冲动!
呼——
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呼啸声,一道凌厉无比的冲击裹挟着如针一般的雨滴如同闪电一般,
擦着庄崎的耳边疾驰而过。
刹那间,强大的气流冲击让他只觉得耳朵一阵生疼,整个人都不禁踉跄了一下。
他头上戴着的那顶鸭舌帽更是毫无抵抗之力地被这股强大的力量直接掀飞了出去!
庄崎心头一惊,下意识地就想要伸手去抓住那被吹飞的鸭舌帽。
然而,就在他的手刚刚伸出的瞬间,
原本笼罩在一片雨幕之中的前方,突然寒光一闪,
一柄锋利无比的手术刀宛如鬼魅般以惊人的速度朝着那正在空中飞舞的鸭舌帽疾射而去!
尖锐的破空之声响起,那柄手术刀竟然精准无误地射中了鸭舌帽,
并带着它如同一支利箭一般直直地钉在了不远处的一棵粗壮的树干之上!
“……这小子,强的离谱啊!”庄崎看了看面前树干上的鸭舌帽,明白自己根本没法子和对方正面交战!
又想开跑!
他已经通过古神教会的特殊感应,认证了,只要翻过这个山头,
另一个【信徒】成员就能加入战场!
他想:只要我们汇合,到时候我就能让这小子痛不欲生!
我要抽筋扒皮……
庄崎脑中那些让他愉悦的画面尚未真正展开,一股突如其来的不适感便如潮水般迅速涌上心头。
那种感觉源自于他的脚踝处,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铁手正紧紧地攥住那里,
并不断施加着力量,妄图捏碎他的骨骼。
出于本能反应,庄崎下意识地低下头去查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目光触及到脚踝的那一刹那,他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呆立当场。
只见原本应该完好无损的脚掌此刻竟然不翼而飞,
取而代之的是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正从断口处汩汩涌出。
腥红色的血液与倾盆而下的雨水交织在一起,
形成了一种诡异而又令人毛骨悚然的混合物。
顺着血流的方向望去,庄崎惊恐地发现身后竟留下了一条长达十几米的猩红血痕!
而这条血痕的起始点,赫然便是那棵树上:
那棵钉着他心爱的鸭舌帽的树!
“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庄崎瞪大双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身经百战的猎人,
向来只有他肆意玩弄和捕杀猎物的时候,
何曾遭遇过如此被动的局面?
难道说,今天风水轮流转,轮到他成为别人的盘中餐了吗?!!
想到这里,庄崎心中猛地一紧,
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脑海:“一定是幻术!对,肯定是某种强大的幻术才导致我产生这样的错觉!”
为了破除眼前的幻象,庄崎毫不犹豫地狠狠咬向自己的舌尖。
剧烈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但与失去双脚所带来的剧痛相比,这点痛楚简直微不足道。
庄崎瞪大眼睛,身体瞬间虚弱下来。
而此刻的安卿鱼,双手插兜缓缓从远处走来。
他那只从背后长出来的手拿着手机,还在跟杨高打电话。
庄崎耳边,听到了他们交流的声音。
安卿鱼甚至,还开着外放……
安卿鱼:又快入秋了,你平时的常服有需要去定制吗?
杨高:定制?我给你买神秘的钱还没付完呢!还定制!?
安卿鱼,你最好也给我省着点……
安卿鱼:钱乃身外之物,总会赚到的。
杨高:衣服也是。
安卿鱼厉声拒绝:你错了!
话落,他还推了推眼镜,继续说:人靠衣装马靠鞍……
“你他么……”庄崎觉得自己要疯了!
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眼前的少年怎么回事?还在这打电话?
打电话也就算了!
居然还在聊什么买衣服?
人靠衣装马靠鞍……
“我去你大爷的!!!”庄崎眼底的怒火彻底爆发!
他要黑化了!
他要血怒了!
他要不计成本代价的……杀死对方了!
庄崎已经顾不上自己断掉的脚,大不了回神教搞个赛博义肢。
他盯着安卿鱼,心里已经下了决断!
为今之计,他只能释放自己拼命的招式了!
他的禁墟【穗刃】(因为我没找到他的禁墟名称,自己二创一个)平日里都是靠精神力滋养兵器。
但在紧要关头,他可以使用自身气血来强行激活更强的力量。
这是庄崎的杀招!
也是他,作为猎人的底牌!
所有见过这一招的,都成了他的刀下亡魂。
原本是想留给林七夜或者杨高的。
没想到现在用掉了!
庄崎心中稍稍有些惋惜。
安卿鱼站在血痕的开始那,伸手扯下了钉在树上的鸭舌帽,透明的掌心再度涌出绿色的液体。
那菌毯瞬间吞没了鸭舌帽。
而他和杨高的电话还在继续。
杨高:你这么和我打电话,聊得这么欢,你的对手没意见吗?
安卿鱼:死掉的对手怎么会有意见。
杨高:死掉?你已经解决了?
安卿鱼:死亡,将来时。
杨高:你会英语?那玩意不是早就跟着浓雾一起……
安卿鱼:我只是提前行使一个收掉他性命之人的权利!
愚蠢的猎物,已经撞进了我的囚笼……
杨高:你又不是何以琛……
安卿鱼:何以琛是谁?是你新找的要守护人的人?
安卿鱼眼底露出了戒备的神色。
庄崎忍不了了!
他的气血上涌,已经准备吐到自己叠在腰后的长刀上。
正当他准备将刀取出,面前的安卿鱼突然朝他拍了个找。
咔嚓——!!
闪光灯照的庄崎一愣一愣……
“你他妈……侮辱我!!!”庄崎的血没等到自己把刀抽出来,已经被气的狂喷!
那血雾和雨水混合,霎时间他整个状态就显得……
“我的这一‘只’川境的……有点疯癫。”安卿鱼皱眉,似乎是不喜欢庄崎吐掉了这么多血。
“他的血也是我的收获,谁许你吐血了?”
“猎物是没有处理自己尸体的权利的!”
话落,四周原本透明的丝线瞬间是闪动起绿色的光。
无数的菌毯开始朝着庄崎的位置发起进攻。
而庄崎这时候才明白,自己还真是撞进了安卿鱼的“陷阱”。
他从头到尾,就是一个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