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康心中暗自思忖,太祖向吴越国国王颁发丹书铁券,太祖脑袋抽风了?心中满是狐疑,当即沉声道。
“太祖颁发的丹书铁券?太祖有向吴越国国王颁发丹书铁券?不可能吧!拿来朕瞧瞧。”
钱崇义听闻,忙不迭应道:“陛下稍候,这丹书铁券一直被我钱家妥善保管,草民这就去取。”
说罢,在侍卫的严密监视下,钱崇义匆匆走进内堂。
不一会儿,钱崇义双手捧着一个古朴厚重的檀木匣子,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每一步都显得极为谨慎,生怕有半点闪失。
回到院子,钱崇义“扑通”一声再次跪地,双手高高举起匣子,声音微微颤抖。
“陛下,这便是太祖恩赐我钱家的丹书铁券,多年来钱家视作珍宝,不敢有丝毫懈怠。”
杨康微微点头,示意身旁的太监前去接过匣子。太监快步上前,将匣子呈到杨康面前。
杨康缓缓打开匣子,只见内里锦缎之上,静静躺着一块散发着古朴光泽的铁券,其上字迹虽历经岁月侵蚀,却仍清晰可辨。
杨康拿起铁券,仔细端详,神色愈发凝重。戴权小声说道:“陛下,这是宋太祖颁发的丹书铁券?”
杨康没有理会戴权的询问,目光紧锁铁券,陷入沉思。
丹书铁券的存在意味着钱家确实有过非凡功勋,否则宋太祖不会轻易赏赐。
沉默片刻后,杨康抬起头,看向钱崇义,冷冷问道:“钱崇义,你钱家持有这丹书铁券,却任由子弟诋毁君王,抗拒新政,这就是你们对皇恩的报答?”
钱崇义吓得浑身发抖,“砰砰”磕头,额头瞬间青紫:“陛下恕罪!草民管教不力,致使逆子犯下大错。
但钱家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对新政也绝无抗拒之意,只是一时糊涂。
求陛下念在钱家先辈功绩,还有年幼子孙的份上,从轻发落。”
杨康听着钱崇义的哀求,面色冷峻,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钱崇义,朕念在钱家先辈有功,且丹书铁券确有其事,便网开一面。
钱逸群口出狂言,诋毁君王,罪责难逃,流放崖州,终身不得返回中原,让他在那荒蛮之地好好反省。”
钱崇义听闻,身子猛地一震,流放崖州,那是极为偏远困苦之地,这对钱逸群来说,无疑是沉重的惩罚。
但他深知,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至少保住了钱逸群的性命。刚想谢恩,杨康又接着说道:“钱家其他人,发还原籍。但钱家在江南的田产,一律没收充公。
新政推行,关乎国之根本,不容有失,钱家此举,理应惩戒。”
钱崇义心中一痛,田产是钱家数百年的根基所在,一旦没收,家族元气大伤。
可钱崇义不敢反驳,只能连连磕头:“陛下圣明,草民领旨,钱家定当铭记陛下的仁慈。”
杨康微微点头,目光扫过院子里跪着的钱家众人,看到那些年幼的孩子,心中也不禁泛起一丝怜悯。
杨康语气稍缓:“至于抄家所得的其他财物,除了田产,其余尽数发还。朕并非要将钱家赶尽杀绝,只望你们回去后,能奉公守法,莫再重蹈覆辙。”
钱崇义泪流满面,感激涕零:“陛下大恩,钱家没齿难忘。日后定当督促族人,严守律法,全力支持新政。”
杨康挥了挥手,示意侍卫将钱家众人带下去。钱家众人被押着缓缓离开,钱崇义一步三回头,眼中满是对杨康的敬畏与感激。
而钱逸群,虽面容憔悴,但得知家人能平安返乡,心中也稍感慰藉。
钱逸群知道,这一切的苦难都是自己的过错所致,只希望在崖州的日子里,能好好悔过,有朝一日,家族还能重新振兴 。
这个时候,一个侍卫说道,“走吧!要不是郡夫人求情,你们哪有那么容易脱身,不要拜错了庙门。”
另外一个侍卫说道:“宋国的丹书铁券能保我金国的命,你真当是这丹书铁券的功劳?算你们好运气!”
钱崇义听闻侍卫此言,心中一惊,脚步顿住,忙转身向侍卫问道:“小哥,不知是哪位郡夫人为我钱家求情?还望小哥明示,我钱崇义定当登门拜谢。”
侍卫见钱崇义一脸诚恳,便低声说道:“郡夫人就是郡夫人,就一个郡夫人,她在陛下面前好说歹说,陛下才心软做了这般裁决。你们钱家和很多郡夫人有交情吗?”
钱崇义恍然大悟,心中满是感激。
钱崇义深知,若不是谢道清从中斡旋,钱家此番劫难必定更为深重。
当下,钱崇义也顾不上一路的疲惫与狼狈,立刻钱崇礼带路前往谢道清的住处,带着钱家几位长辈匆匆赶去谢恩。
来到郡夫人府邸,钱崇义一行人在门口恭恭敬敬地递上拜帖。
不一会儿,便有丫鬟引他们入内。
见到郡夫人,钱崇义“扑通”一声跪下,身后的钱家长辈也纷纷跪地。
“郡夫人,您的大恩大德,钱家没齿难忘。若不是您仗义执言,我钱家此次恐怕要遭受灭顶之灾。”
钱崇义老泪纵横,声音哽咽。
郡夫人柔声说道:“钱老爷不必如此多礼,我与钱家也算有些渊源,实在不忍见钱家蒙难。
陛下英明,本意也是为了江山社稷,推行新政,钱家往后还是要多多支持才是。”
钱崇义连忙点头,“郡夫人放心,钱家经此一难,必定铭记陛下的教诲,全力支持新政。往后若有任何差遣,钱家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陆郡夫人微微颔首,又叮嘱了几句,便让钱崇义等人回去好好安置。钱崇义等人千恩万谢,这才告辞离开。
回到临时住处,钱崇义将郡夫人的恩情告知钱家众人,众人皆是感慨万千。
钱逸飞握紧拳头,眼中满是坚定:“爹,我们一定要好好努力,让钱家重新兴旺起来,不能辜负郡夫人的一片苦心。”
钱崇义看着家人,心中五味杂陈。
钱崇义知道,钱家虽然暂时躲过一劫,但前路依旧艰难。
第二天钱崇义刚要出门回去,又被两个衙差堵住前面,衙差说道:“你们订购的机器已经装箱了,派人前来押运回去。”
钱崇义说道:“我们钱家遭此大难,恐怕无力购买机器。官差大哥,能不能退。”
衙差冷笑一声,退是不可能的,不过帝都有钱庄,员外可以以机器和将来产出为抵押贷款。
钱崇义一咬牙通过帝国钱庄贷款,年息6厘。本金100万两白银。开了这个生丝机器和织布机器工坊。
朱家朝中没有人,被流放宁古塔为民,家族财产被抄家充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