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歌将圆珠托在掌心,细细打量着,这如鸡蛋大小的圆珠此刻竟显得平平无奇,和普通的石头几乎没什么差别。
原本萦绕其上的神秘光晕、那让人心悸的强大波动,此刻全都消失得一干二净,它就那样安安静静地躺在徐长歌的手心,灰扑扑的色泽,表面也只是有着些不规则的纹理,若不是方才亲眼见证了它的种种神奇之处,任谁都会把它当作是路边随意可见的小石子。
秦风凑上前,眉头微皱,眼中满是疑惑,他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圆珠,触感粗糙且冰冷,确实与普通石头无异,不禁喃喃道:“怪哉,方才还那般神异,如今怎就成了这副模样,难道它需在特定的情境下才能再度展现出其非凡之处?”
徐长歌也是一脸茫然,他轻轻摩挲着圆珠,试图从中再感知到些什么,可半晌过去,依旧毫无所获,只能无奈地说道:“不管怎样,这圆珠既是关键所在,想必不会一直这般普通下去。”
忽然,远处的通道似乎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那声音隐隐约约,似远还近,却如利箭般瞬间穿透了石室里的寂静,打破了原本仅属于他们两人的紧张氛围。
徐长歌神色一凛,身子瞬间绷紧,目光好似利箭一般迅速投向秦风,眼中满是担忧与疑惑,压低声音说道:“难道孙秀梧和雁冬青没劝住上面的人,又让他们下来了?”
秦风亦是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回想起孙秀梧和雁冬青临行前那一脸决然的模样,拍着胸脯保证会拦住一切试图进入的人,此刻这隐隐传来的说话声却仿佛是在无情地宣告着他们的阻拦失败了。
秦风微微摇头,同样压低声音回道:“按说以孙秀梧的果敢和雁冬青的机警,不会轻易让人再进来才是,这说话声透着古怪,说不定来者并非是我们预想的那些人,咱们先找个地方隐蔽起来,瞧瞧到底是何方神圣。”
说罢,秦风环顾四周,很快锁定了一处墙壁的凹陷处,那地方光线昏暗,不易被发现。他朝徐长歌使了个眼色,两人便轻手轻脚地朝着那隐蔽之处挪去,身子紧紧贴着墙壁,屏息凝神,目光紧紧盯着通道口。
只见许多黑衣人押着雁冬青和孙秀梧,还有他的几个同伴,走了进来。那些黑衣人个个身着统一的黑色劲装,面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双透着冷漠与狠厉的眼睛,他们手中紧握着明晃晃的刀剑,时不时抵在他们几个的后背上,似在无声地警告着什么。
雁冬青本是一脸冷峻的模样,此刻却也难掩眼中的愤怒与不甘,他的衣衫多处破损,想来在抵抗之时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搏斗,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却依旧腰杆挺直,目光中满是倔强,仿佛只要有机会,便会挣脱束缚,再次与这些黑衣人战上一场。
孙秀梧也好不到哪儿去,先前那仙风道骨的模样此刻全然不见,头发有些凌乱,额头上挂着豆大的汗珠,脸色略显苍白,可即便如此,他看向黑衣人的眼神里依旧燃烧着怒火,嘴里似乎还在低声咒骂着,只是顾忌着身边同伴的安危,没有大声喝骂出来。
徐长歌和秦风看到这一幕,心中又惊又怒,徐长歌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拳头,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咬牙切齿地低声道:“这帮家伙是什么人?”
秦风亦是双眼死死地盯着那些黑衣人,压低声音回应道:“先别急,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这帮家伙费这么大力气把人押下来,肯定是有所图谋。找准时机再出手,一定要把他们救出来。”
那些黑衣人他们的脚步整齐而又透着一股肃杀之气,每一步落下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在空旷的石室中回响。孙秀梧和雁冬青他们被推搡着,脚步踉跄却又无力反抗,只能任由摆布。在距离石台不远处停了下来。
黑衣人们犹如训练有素的猎鹰,警惕地环顾着四周,他们的目光如炬,似要穿透每一处阴影与角落。目光从徐长歌和秦风藏身的地方扫过,那眼神好似冰冷的利箭,带着审视与探寻,好在最终没发现什么异样,这让徐长歌和秦风暗自松了口气,可两人依旧不敢有丝毫懈怠,依旧保持着屏气凝神的状态,身体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
那领头的黑衣人微微皱了皱眉,似乎对这看似平静的石室心存疑虑,但还是朝着身旁的手下使了个眼色,低沉沙哑地吩咐道:“都警醒着点,莫要出了什么岔子。”手下们赶忙齐声应和。
领头的黑衣人这才缓缓抬脚,朝着石台踱步而去,他一边走,一边仔细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每经过一处地方,都要用手轻轻触碰下墙壁或是地面,像是在寻找着什么蛛丝马迹,那模样仿佛笃定了这里藏着他们想要的关键东西,而徐长歌和秦风则在暗处默默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思索着如何才能在不危及同伴性命的前提下,出其不意地制伏这些黑衣人,扭转眼前这不利的局面。
从这黑衣首领的声音,徐长歌已经认出,此人便是先前在山脉里追杀他和洛宁的人。刹那间,徐长歌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当初在山脉之中的狼狈不堪,如今还历历在目。
徐长歌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心中暗暗思忖:“这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他们从一开始就知晓这里的所在?”无数的疑问在他脑海中盘旋。他转头看向秦风,目光交汇间,彼此都读懂了对方眼中的凝重。秦风微微点头,示意徐长歌先不要轻举妄动,继续观察。
此时,黑衣首领已缓缓靠近石台,他的步伐看似沉稳,每一步落下都稳稳当当,可那微微加快的节奏以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些许急切,却还是没能逃过徐长歌和秦风的眼睛。
他的目光在石台上细细地搜寻着,先是快速地扫视了一圈石台的全貌,而后又一寸一寸地查看,那眼神仿佛要将石台的每一处纹理、每一道缝隙都看透,不放过任何可能藏着关键物件的地方。时而微微弯腰凑近,时而伸出手轻轻触碰石台的表面,似乎期望着能通过指尖的触感发现些什么端倪。
徐长歌在暗处看着这一幕,眉头紧皱,心中暗自揣测着这黑衣首领到底在找寻什么。难道是和自己刚刚取下的圆珠有关?可他们又是如何知晓这圆珠的重要性的呢?诸多疑问萦绕在心头,让他越发觉得眼前的局势复杂难测。
黑衣首领突然起身,那动作极为迅速,带起一阵风,原本沉稳踱步的模样瞬间不见,转眼就迈着大步快速走到孙秀梧身前。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便伸出手,一把狠狠抓着孙秀梧的衣领,用力往上一提,孙秀梧的双脚都被迫踮起,整个人被勒得脸色涨红,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那黑衣首领凑近孙秀梧,眼神中透着狠厉与急切,压低声音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恶狠狠地问道:“先前下来的人呢?”话语间,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孙秀梧只觉得领口处像是被铁钳夹住一般,疼痛难忍,可他依旧咬着牙,梗着脖子,硬是一声不吭,只是用充满愤恨的目光瞪着眼前的黑衣首领。
雁冬青见状,忍不住大声喝道:“这一路上不都是尸体,你们自己看不到吗?”其他被挟持的同伴也纷纷怒目而视,虽身处劣势,却没有丝毫畏惧之色,可黑衣人们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将手中的武器又往人质身上抵了抵,那冰冷的触感让众人心里一凉,场面一时陷入了僵持之中,气氛紧张得仿佛一点就燃。
徐长歌和秦风在暗处看着这一幕,心中怒火中烧,徐长歌更是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和这群黑衣人拼个你死我活,可秦风赶忙伸手拉住他,用眼神示意他莫要冲动,现在冲出去只会让他们陷入更危险的境地,还得再等个合适的时机才行。
黑衣首领一把甩开孙秀梧,孙秀梧的身子像破布袋一般被狠狠甩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扬起一阵灰尘。他捂着胸口,咳嗽不止,可眼神里依旧满是倔强与不屈。
那黑衣首领却看都没再看他一眼,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转头对着其他黑衣人高声喝道:“搜!给我仔仔细细地搜,哪怕把这地方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人找出来,绝不能让他们带着东西跑了!”
其他黑衣人得令,立刻分散开来,两两一组,朝着各个角落涌去。他们的动作极为迅速,眼神锐利,不放过任何一处可能藏人的地方。一时间,原本寂静的石室里满是嘈杂的声响,衣物摩挲声、刀剑碰撞声交织在一起,让这紧张的氛围愈发浓烈了。
有个黑衣人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突然大声喊道:“先生,快过来看看!”那声音在石室中回荡,透着一股按捺不住的兴奋,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黑衣首领听闻,眼神一凛,立刻快步朝着那喊话的黑衣人所在方向走去,脚步匆忙又带着几分急切,每一步都好似踏在众人的心尖上,让这紧张的气氛又浓重了几分。其他黑衣人也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朝着那边走去。
徐长歌和秦风在暗处看着他们向残恒兽尸体的大门走去,立即明白那黑衣人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