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阙压着怒气,“我很好,你们无需如此。至于他们俩,从小懂事又有孝心,是我叫他们上来的。倒是你们,总有那么些狭隘之心,这可得改改呀。”
几句话听得花自云一行人莫名其妙,本是忠心耿耿,却被骂了一顿,又不敢回嘴,像是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父亲,您刚才说她是被冤枉的?您莫不是被他骗了吧?别人或许不知道,可这殿内所有人都清楚,就是她让灵宫受辱!
还毒害了母亲,她一句话父亲就信了吗?”花时音娇媚的脸上因嫉恨变得有些扭曲,仿佛下一瞬就要将花洛音活吞了一般。
同时,她跟花自云的心里一直忐忑不安,他们都害怕花阙真的查到了什么,若真是这样她跟花自云就彻底完了。
为什么她没有死?难道方为安当初说谎了?她并没有去冥兽窟,而是放了她?
想到这,花时音又恶狠的盯着方为安:老不死的东西,你若非还生了怜悯之心?
方为安只觉周围寒气四起,不觉向四周看去,却恰好花阙的声音响起,花时音转头,方为安并未发现什么。
“放肆!为父怎会弄错?!你妹妹分明灵识卓绝,只是觉醒的晚了些。反倒是为父,关心太少才未有发现,都是我的错!”懊悔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欲泣,好不让人相信他的话。
“怎么可能!若是她觉醒了灵识,为什么不说?就算她不想说,母亲总会知道吧?她分明就是利用您对她的慈爱换取自己一条贱命罢了。”
花时音尖锐的声音乍起,在这偌大的殿中很是刺耳。她是绝对不相信的,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是呀父亲,两百年之久,她怎么可能突然觉醒呢?”花自云也觉得花阙可笑,但又气恼,他能轻易相信一个废物,却不相信他这个儿子!
“宫主,北向的煞星又如何解释呢?”
“臣下等都验证过许多次,她确是普通肉体,百年来从未变过,宫夫人灵郧前还曾向臣下问过觉醒之法,臣下亦查过她的心脉和经络,都与先前无异。所以她不可能再有觉醒的机会,她只是为了保命而已。”
一旁头发几近花白的提言,他是九灵宫药典之长,对药理很是精通,特别是奇异怪相。
听到这,大家更是笃定花洛音诓骗了宫主,对她的怒意更甚。
若不是现在自己身不由己,花阙真想扇他们几个巴掌!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几次看向花洛音,越看不透心里越急。
花洛音睥睨着底下那帮呜呜渣渣的人,直觉可笑至极!
还有身旁这个所谓的宫主,此时她才发现他是有多无能!身手不行,嘴巴不行,要威严没威严,要气势没气势,如此废材,何当大用?!
花洛音向前一步,身姿挺拔,虽无华服着身,却不怒自威,凌历又带着嘲讽的眼神轻轻一扫,便让人全身寒栗。
“那你们就看好了!”明明是淡淡一句,却响彻整个殿中,直击人心。
花洛音运灵而起,霎时灵力磅礴而出,一片通红,灼人眼目!伴随着一声铿锵嘹亮的鸣叫声,一只火凤自胸前快速凝结而出,旋绕而止直至冲上花洛音头顶上空盘旋几圈后,又急速俯冲向殿下花时音她们而去。
所到之处,刺目燃烈,就像燃烧的火云,一圈又一圈,一层又一层,直至火凤回归花洛音身边时,那底下还残留火凤的热度,若是他们没有灵力护身,怕是早已烧成灰烬。
惊恐中的目瞪舌僵,犹如被石化般矗立不动!这一切来的太快,完全超出他们的预料,所有人都像是被人施了法,伫立在原地,只剩下眼睛跟随着火凤而动。
花阙跟花司云亦是如此,他们饶是早就知道她的灵识是何物,可亲眼所见却是大为震撼。
火凤呀,这种上古灵性之物、神秘之凤,真的出现在他们眼前!
“不知各位可否看清楚了?”花司云惊叹过后质问着殿中一行人。
“清楚!当然清楚!洛音实乃我九灵宫的荣耀!我看谁敢质疑!”花阙向着殿下众人厉喝,倒把那堆‘雕像’惊醒回神。
“不,不!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会是火凤灵识?!这一定是假的,她不配,她根本不配!”花时音不断摇着头,头上的珠翠碰的叮咚作响,神色呆滞又惊惧。
在六大长老之中,一直未开口说话的防莫引却是连连惊叹,九灵宫的驯兽崖和铸宝阁都由他管。与方为安年纪相差无几,沉默话少,随遇而安,存在感很低。
永远一身灰衫着身,只是一头白发尤为显眼,比别的长老都要白,倒与他的面相相差甚远,若从背后看,总是会让人误会他是九灵宫最老的人。
而现在,他几声长笑,连说了几个‘好’字!“眼见为实,岂能有假?!火凤降世,九灵宫又将是开天辟地的昌锦呀!恭喜宫主!贺喜宫主!”
防莫引双膝而跪,头顶地,双手交叠贴于地面行了一个大礼。
余下几人在恍恍惚惚的惊愕之中终于看清了现实,纷纷跪地祝贺,只剩花时音跟花自云还在极力辩解。
“你们都起来!什么火凤,我看这就是她使的什么障眼法而已!”
“那二小姐不如也使一个给臣下看看如何?”
防莫引不轻不重的说着,语气里明显带着嘲讽。
“二小姐,这可是火凤,不说我们变化不出来,就算是圣主我想也没有这个能力!我知道您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但四小姐如今的身份已然不同,不是你我能否定的,二小姐何必呢。”
方为安平日里处理的事情最多,接触的人也最多,当然几位小姐宫主对他也更加尊敬,这些话已然很可笑,为了不让她继续闹出笑话,他只能好心提醒。
其实几位长老地位相同,只是有人喜欢出风头,爱冒进,便会多让人注意几分,捞的事越多,做得多,自然就让人觉得他比别人高出一等。而那些沉寂的人,就会被人遗忘,久而久之,身份在别人言语中稍落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