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带回来一个美男,此事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成为府上的头版八卦。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公子身上的伤不重,未伤根骨。需要仔细养护着,否则日后会留下隐疾,这是含宜膏涂在公子的身上正合适。”
李太医将药膏交给姜楚仪后,很识趣地离开了房间,为长公主和陆宴怀留足了空间。
“殿下您为何救下草民,又为何千方百计要草民进长公主府。”
陆宴怀眉头紧锁,对姜楚仪的所作所为充满疑虑。
他的目光中透着不解和警惕,他从前同长公主并未有过接触。
“因为你长得好。”
姜楚仪手轻轻拂过陆宴怀的脸颊,眼神肆意地上下扫视着陆宴怀的那张脸,语气带着几分轻佻。
“殿下莫要调侃陆某了,殿下钟情驸马谁人不知。”
陆宴怀垂下眼眸,不敢直视姜楚仪的眼睛,声音中带着一丝失落。
他不信长公主真是看上他这副皮囊了。
长公主钟爱驸马,其他男子难入其眼,这件事众所皆知。
甚至今日驸马一进宫,长公主便紧接着跟了去。
三年前驸马那样对长公主,长公主却仍爱着驸马。
陆宴怀握紧了拳头,痛感刺痛着他的神经。
他身份低微配不上公主,却也不愿公主在谢闻这样不值得的人身上费尽心血。
“钟情驸马?”姜楚仪嗤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
也是,她这三年很少参加宴会,外人皆不知道姜楚仪身边养了个小面首。
姜楚仪拽住陆宴怀的领子,将人拉至自己面前,两人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陆宴怀甚至能够感觉到姜楚仪的气息喷洒在他的鼻尖。
他的脸染上绯红,心跳如鼓。
姜楚仪注意到他耳尖的绯红,低声笑道:“你猜对了,本宫救你另有所图。”
她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坐回了原位,神色恢复了平静。
意料之中的答案,可陆宴怀的心不受控制地紧了紧。
“陆公子学识好,为人刚正不阿,还长了一副好模样,本宫想让陆公子成为我的人。”
姜楚仪正了正神色,目光坚定地看着陆宴怀,缓缓开口。
“成为我在朝中的助力。”
“殿下已经是长公主了。”
陆宴怀抬起头,看着姜楚仪,眼中带着疑惑。
“长公主只不过是个有名无权虚职,若有一天本宫失去了陛下的庇护该如何自处?”
姜楚仪微微皱眉,神色凝重。
历朝历代那么多被亲人杀掉及被迫和亲的案例摆在眼前,姜楚仪不得不为自己盘算。
“陆宴怀,本宫助你入仕,你做本宫在朝中的依靠。”
姜楚仪的坐在男人左侧,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姿态优雅。
对陆宴怀说这是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梦境里陆宴怀考了三次才入了殿试,赐鼎元。
前两次会试都被赵家暗箱操作搞了下去,直到第三次考官违背了礼部尚书的指示,陆宴怀才得以入殿试。
若有姜楚仪相助,陆宴怀在朝堂中的路要好走很多。
“殿下,谢驸马是朝中能将也并非虚职,殿下何必舍近求远?”
陆宴怀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谢闻手中有兵,更是刚打了胜仗,要比他这个外人合适多。
在他人眼里,长公主和驸马自然是一体的。
姜楚仪无奈一笑,在陆宴怀眼里自己和驸马的感情还真是好。
“你怎知驸马与本宫是一心?”姜楚仪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 。
话音刚落便听到敲门声。
绯棋禀报道:“殿下,谢将军求见。”
“来得真不凑巧,本宫现在有要事。”姜楚仪揉了揉眉心,一脸的不耐烦。
谢闻过来准没好事,姜楚仪可不自找麻烦。
门外传来了谢闻的声音。
“出来,我有事情要同你谈!”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急切。
姜楚仪揉了揉眉心,不知哪个不长眼的把谢闻放了进来。
“谢将军,你不能进!”
绯棋和瑶琴将谢闻拦在门外,声音中带着坚决。
她们两个小姑娘哪里能挡住谢闻这个武将。
谢闻直接将门推开,嘴里训斥道 :“姜楚仪,你同我的事情为何要牵连谢家和我的母亲!”
陆宴怀本想避一避,却被姜楚仪摁在了原位。
谢闻抬眼便看到姜楚仪同陆宴怀手拉手的姿势,张了张嘴还没说话便被姜楚仪打断。
“滚出去!”姜楚仪看着谢闻,眼神凌厉,看不出所谓的爱慕之情,声音冰冷。
“谁允许你进长公主府的?”
“我是来要回谢府的东西的,这三年你对谢府不闻不问就罢,竟还将谢府的东西都搬进了长公主府。”谢闻怒目圆睁,指着姜楚仪大声说道。
“姜楚仪,你竟是这样恶毒的女人。”
陆宴怀听着谢闻的这些话,忍不住蹙起了眉,他站起身,十分气愤地看着谢闻道:“谢将军,公主是你的妻子,你怎么这样说!”
他知道谢闻对姜楚仪并不好,不曾想谢闻竟然敢这样辱骂公主,公主这些年定当受了不少苦。
“你是谁,我与公主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插嘴!”
谢闻冷哼一声,一脸鄙夷地看着陆宴怀,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陆宴怀闻言张了张嘴却无话可说,他确实没有资格说什么。
即便谢闻嚣张,他也依旧是公主的驸马,容不得他这个外人插嘴。
姜楚仪扯了扯陆宴怀的衣服,随后自己站起了身。
她一步步走向谢闻,每一步都带着强大的气场,声音极具压迫感。
“谢府的东西?谢闻,你也太不要脸了些。”姜楚仪冷哼道。
谢闻感受到姜楚仪身上带来的压迫感,依旧强撑着保持镇定。
“谢府的下人被你带走大半,库房里的东西也被搬走。”
“三年前我一走,你便派人将谢府搬了一干二净,你还想狡辩。”
“就连母亲喝得燕窝人参你都停了,你竟然如此铁石心肠。”
谢闻训斥道,丝毫没将姜楚仪当作长公主,语气中满是指责。
他还没接受姜楚仪已经不喜欢他的现实。
“闻儿不打紧的,公主娇纵惯了,不过是一时生气使性子罢了。”谢母在一旁假惺惺地说道。
谢母:长公主又怎样还不是被她儿子拿捏得死死的。
“母亲不喝燕窝人参也行。”说罢,谢母还清咳了两声,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
好一个老绿茶。
人前人后两个模样。
当初姜楚仪和谢闻刚刚成亲,谢母为了彰显自己婆母的身份,日日叫姜楚仪去谢家站规矩,在谢闻面前又是一副体贴慈蔼的模样。
“谢老太太这怕不是喝人参喝上火了。”锦书白了谢母一眼,讽刺道。
谢闻怒斥道:“姜楚仪,管好你的下人。”
“本公主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姜楚仪瞪了谢闻一眼,训斥道。
“本宫觉得锦书说得不错,瞧着谢老太太这满面红光,这体格感觉都能上阵杀敌了。”姜楚仪捂嘴笑道,眼底满是嘲讽。
气得谢老太太脸涨红,“你你——”
“谢老太太记性差,不如本宫来替你算算账,到底是谁欠谁的钱。”
姜楚仪拍了拍手,瑶琴立刻递上一本厚厚的账本。
姜楚仪笑脸盈盈地看着两人,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
“谢老太太,用我一一念出来吗?”她晃了晃手中的账本,笑容愈发灿烂。
谢老太太看到那本账本瞬间慌了神。
她没想到姜楚仪竟然还记着账,身为一国长公主对这点银子斤斤计较。
“谢老太太,用我一一念出来吗?”
姜楚仪再次问道,语气中带着威胁。
谢老太太神色慌张,她伸手拉住谢闻的衣袖。
“闻儿她毕竟还是你的妻子,还是算了吧!”
“母亲你还是太善良了,姜楚仪只要你肯将谢府的十万两白银还回来这件事情便算过了,你我依旧如初。”
谢闻的话让姜楚仪觉得可笑至极。
是谁给他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