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安侯府内
只见一群人鱼贯而入,为首的正是那位情绪激动、脚步匆匆的姜大公子。
他满脸涨得通红,眼中闪烁着点点泪光,直直地朝着唐母奔去,嘴里激动地喊了一声:“阿姐!”
眼看就要一把抓住唐母的手,就在这时,一旁的唐父眼疾手快,迅速伸手拦住了他。
他妈的又是谁!
谁也别想再占他娘子半分便宜……
已被那皇帝占了一回,别的男人休想……
唐母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一脸茫然地望着这些不速之客。
要不是看到自己的女儿和女婿也在其中,恐怕真要被吓得不轻呢。
她定了定神,目光落在那个正对着自己呼喊的中年男子身上!
这人怎么会称自己为阿姐呢?
她的容貌有那么苍老了吗?没吧!
唐母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光洁的脸孔……
他看起来比她要苍老好吧!
这人……
她还年轻着呢……
姜大公子见唐母面露疑惑之色,赶忙又往前凑了凑,急切地说道:“阿姐,我是姜大呀!您好好看看我!”
姜大是谁?
唐母将疑惑的目光投向女儿……
刚才在姜府,姜大公子他激动地错把唐莞茹喊成阿姐,没错,如今的唐莞茹的确与当年的阿姐长得一模一样,只是一双眼睛更有神了……
但回过神后,他也知道自己非常失礼了,十六年过去了,他的阿姐又怎会如十六年前不变样……
正当唐莞茹吃惊之时……
结果一旁的湛王爷开口了,说自己是奉了父皇的口谕来告知一声,说唐莞茹便是他们姜府大小姐姜楚的女儿!
姜大公子站在原地,身体微微颤抖着,他那一向坚毅沉稳的面庞此刻却因极度的激动而变得扭曲起来。
只见他瞪大了双眼,眼眶瞬间被泪水所充盈。
这是他的亲外甥女!阿姐的女儿!
他一直不明白阿姐若是活着为何不愿意回家……
难道阿姐……
“阿姐她……”如今在哪?姜大公子话还没说完!
就被急性子的姜三公子插嘴了!
“阿姐你命好苦啊,怎就不等见三弟一面,你就离开人世了呢!”一边哭天喊地的捉住姜二公子的手臂,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抹上去!
唐莞茹听完姜三公子哭话,气得冲过去对着姜三公子的膝盖直接免费送出一脚!
姜三公子顿时痛得眼泪直出,差点直接给唐莞茹跪下了……
“阿娘好好的在文安侯府……”唐莞茹从牙齿缝逼出几个字……
她怎会有个如此不靠谱儿的三舅舅!
想想他竟花十倍价格从她手中买一只烤鸭……
败家子……
众人同情地望向姜三公子!
活该……
祸从口出就是这样吧……
“你……我是你三舅舅……”
“不认……”唐莞茹气急败坏地说了一句,太不靠谱了!
而且之前的事还没完呢!
……
知道姜楚的下落之后,姜大公子众人立即赶去了文安侯府,迫不及待想确认那人是否是姜府大小姐姜楚,他们心心念念的阿姐……
说着,姜大公子还用手指了指身后跟着的另外两人,接着介绍道:“这是姜二、姜三,他们都是您的弟弟啊!阿姐你可有印象……”
听唐莞茹说,阿姐因为落水把之前一切都忘了,忘了家,忘了家人,忘了回家的路……
所以十六年了……
听到这里,唐母不由得皱起眉头,这是她的亲人?她有亲人了?
她仔细端详起来,但脑海里依旧没有关于这几个人的丝毫印象。
“姜大?”唐母迟疑地开口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确定!
对面的姜大公子试图想再次唤起唐母的记忆:“是啊,阿姐!我就是你的大弟弟姜大!”
旁边的姜二和姜三也齐声喊道:“阿姐!”
一时间,整个大厅都回荡着他们此起彼伏的呼唤声。
她还有三个弟弟?
“你们怎么确认我就是你们阿姐?”
姜大从怀里掏出一幅小画像,打开那一瞬间,唐莞茹傻了……
这画中的女人他妈的是谁啊……
哪里像……
嗯,能看出是这女人!
好想问一句哪个高人画的!
实在高!
“这是父亲画的!”姜大公子有点不太好意思,知道阿姐与画像是有些区别,但父亲画了好几张,让他们随身带着,随时可以……
“阿姐离开之时,我已有十二岁,至今还记得阿姐当年模样,简直与莞莞无异!”
难怪……
怪不得姜二姜三对她模样毫无反应,看画像看不出,估计当时年纪还小……
“但也不能凭这些……”人有相似……
“阿姐耳背有痣……”姜大轻轻地吐了一句!
……
晋阳王府的马车平稳地行驶在路上,车轮滚滚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未知的故事。
车厢内,唐莞茹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木然地透过车窗望向外面。街道两旁的行人匆匆而过,叫卖声、喧闹声此起彼伏,但这些声音似乎都无法穿透她心中那层厚厚的迷雾。
她的思绪渐渐飘远,想起了这几日所发生之事。
娘亲乃是皇商姜府的大小姐,当年与圣上还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也正因如此,才有了如今的自己。
然而,这些事情在书中却只字未提。
亲爹是圣上有权有势……
舅舅家更是家财万贯……
养父对她也是百般疼爱……
这样美满的生活她还求什么……
可是一想到眼前这个男人,她的夫君,她的心便又沉了下去。
狗男人,经过昨夜一番折腾,对他床上的功夫算是挺满意,但唐莞茹知道,他的心里始终装着另一个女子——所谓的白月光。想到狗男人对着别的女人魂牵梦绕的样子,她就觉得格外膈应。
父皇说得对……
“夫君,咱们和离吧!”
这句话如同惊雷般在空气中炸响,让整个车内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在外面驾马车的南义再次打了一个冷颤,夫人又在作了,他又要倒霉了……
再次摸了摸凉飕飕的后脑勺……
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