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栋手忙脚乱的打开房门,想要钻回被窝。
自己家里怎么可能会有鬼,是梦,一定是梦!
只要俺回到被窝,再醒过来就好了,一定是咱醒过来的方式不对。[孩纸,被窝也不是绝对安全的。]
而当他推开房门时,目之所及的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床铺,而是另一位白衣人。
他也是有着黑白的长发,就是白的地方跟厨房里拿菜刀的那位有些差别。
另外他的个子也没那么高,跟林栋差不多高。[十个人当中就他最小。]
不过这反而更显死去的林荟,也更让林栋认为她来找他了。
林栋本来就做贼心虚,外加恐慌状态。
现在再来一记开门见面杀,直接当场晕厥不省人事。
昏过去前他的最后一个念头是:淦,不讲休德,怎么还带瞬移的。
“又晕了?这么不经吓吗?”
原本在厨房拿菜刀的白衣女子走了过来,低头看了看进入婴儿般睡眠的林栋有点提不起劲。
这也太不经吓了。
“桉薇姐,有没有可能是你太吓人了。”
房间里的根宝看着菜刀还没放下的柳桉薇勉强开口道。
虽然他知道对面是自己人,但冷不丁看到这种白衣女鬼的形象还是有点犯怵,可能这就是刻进骨子里的恐惧吧。
“哼,在北萱团,随随便便一个刚入队的女兵都不会被吓成这个怂样,看来就是他做了亏心事吧。”
“估计是,但得想办法让他亲口承认才行。”
其他人也走了进来,齐齐围在林栋边上,议论着。
“这次还要把他搬回床上吗?”
“这回就算了,要让他以为真有鬼上门,还是厉鬼索命的那种,前面只是铺垫而已。”
几个人凑在一起说的是人间的话,但看着像是在阴间。
因为在场的众人都是白衣披头散发的模样,他们站一块跟冤魂聚会似的。
黑白无常来了都以为地府指标能一次性完成了嘞。
当然,他们站一块倒是能明显看出高矮胖瘦的区别的。
但原本分散单个看的话,就有种介女鬼会分身的感觉。
“话说这小鬼还真傻不拉几的,有鬼不往外跑,往自己房间跑,亏咱还特意守在大门口,高看他了。”
“吓破胆了呗。”
嗯,没错,其实不管林栋往哪跑都能碰见“林荟”。
林厉霓守大门口,林木在他房间门口。
丧心病狂的是他们连窗户都没放过,主打的就是不放过一条活路。[但还有死路一条。]
假如林栋知道八位树境及以上的休者跟族老之子亲临现场,只为把他吓破胆的话。
估计能吐血三升再来一句:俺何德何能哇。
“现在俺们打道回府?”
“再观察观察吧,还是不肯老实交代的话,那就晚上再来一次。”
“行。”
林木原本还打算回去把头发上的草木灰洗掉呢,现在看来还得再留一晚上。
众人回到他家后院的树上接着隐蔽了起来。
“唉,这发菜一股河腥味,还湿答答的,难受死了。”
林晓兰卸下头上的发菜诉苦道。
本来他们用不着发菜,只用面粉糊糊弄头发就行。
可惜之前当兵时,训练量大,他们图省事,就把头发剪短了,到现在还没长回来。
为了尽可能还原,现在他们不得不把湿漉漉的发菜往头上带了。
林荫长发一直是坚持留着的,这次女兵中就她能面粉涂涂就完事了。
至于男的,他们的体型跟十六七岁的林荟相差太远了,倒是免了遭这趟罪。
俄顷。
刚刚睡醒的林栋母亲刚出房门就看见自家宝贝儿子,瘫倒在他自己的房间门口处。
一时便慌了神,可仔细看看又没有什么大碍,就死掐人中把林栋唤醒。
“啊,我、我在哪?”
“栋子,好端端的,你睡房门口,干哈?”
“娘!那个女的来了,那个女的回来了。”
“什么女的?”
“林荟!林荟!她回来了,她回来了!”[魂归来兮,魂归来兮。]
林栋搁那喊的哭天喊地的,连在外面不会金属化耳膜强化听觉的林木都能听到清清楚楚。
但跟他近在咫尺的他娘却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毕竟谁会告诉自家娘亲,他不小心害死个人呢。
林荟是前阵子鞋掉河里下去捡却没能上来的女同学,他爹林杉篙还因此失心疯跟中邪似的把自家崽腿给打瘸了。
这……林荟心有不平也应该找他爹,再不济跟木神他老人家去找当初主持修水道的林汉岚啊。
找她家崽干啥?
“林荟?她已经死了,能找你做甚?”
亲娘的这句话唤醒了林栋曾经不好的回忆。
“俺不是故意的,俺不是故意的。是她自找的,对,是她自找的。”
刚刚她还说林杉篙中邪,但现在轮到她家仔失心疯了。
不过他的这句话让身为母亲的自己都有种不好的联想……他还能跟林荟的死有牵扯不成?
涉及到人命她也不再惯着自己的宝贝儿子了,直接一个大嘴巴子抽到了他脸上。[是亲生的。]
“混账玩意,什么故意自找,你跟那个林荟有什么关系?”
林栋被这母爱满满的耳光子抽的有些发懵,他摸了摸有点发红发热的脸颊,好像还有点不敢相信娘亲会打他,还使那么大劲。
“娘,你打俺,你打俺!”[好像有点用力过猛了。]
“嚎什么嚎,快说,你有没有害死人家?”
林栋这表现实在是很难不让人怀疑什么,她这个当娘的也很想搞清楚:他到底都瞒着她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可惜这低估了林栋想让这件事彻底死在肚子的决心。
“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坏女人,你还敢打俺。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子破事,咱可都看见了。
俺爹辛辛苦苦值守屏障,你却背着他偷男人还偷到了家里面。[你爹好像是内奸哦。]
你给我得着,俺爹回来就让他把你这个不知廉耻的破鞋给休了。”
林栋的恶语刺伤了女人的心。
她有想过万一被儿子发现的话怎么办,但她没想过自己辛辛苦苦养大了的娃会这么说他的母亲。[打起来,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