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第一天就遇袭受伤,让范浩他们紧张了一阵子。
叶天宇招呼张奕轩王克俭,一起赶到事发地,重新查看了伤情,这才松了一口气。
王克俭劝关山路先去健身馆,跟着拳击教练恶补几天,如果换他在,一脚踢飞凶器,再将其擒拿。
叶天宇问清了前因后果,得知是来报复蔡澜漪的,就责怪她引狼入室。
张奕轩则建议还是先去山庄,休养几天再说。
看蔡澜漪理亏的样子,关山路说:“一个小伤,没必要大惊小怪的。也幸亏我在,要不然,蔡律师就遭殃了。年纪轻轻,前途无限,怎么能毁在一个野蛮人手里?能保住一位大律师的安全,我感觉很值得。”
蔡澜漪深表歉意:“破天荒的事情,居然让你给赶上了,真够倒霉的。
地球上唯一的怪胎,让我给撞上了,肯定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尤其是看到大家对你都那么担心,我更惭愧了。
你从别人那得到的都是快乐,在我这儿得到的却是横祸。
我也就特么的奇怪了,为啥今年事事不顺,不知道冲犯了何方的煞星。”
聂潇潇赶紧安慰一番,示意大家不要再事后诸葛亮了。
聂潇潇虽然也心疼关山路,可她觉得,既然已经发生,又没大碍,也算侥幸。
至于后面的事情,还是让关山路自己决定,大家的建议,不一定符合他的心意。
“本来我到律所,就已经让蔡律师很为难了,整个律所里面,除了保安,就我一个人没资格证,想体验这份工作,机会难得。我还是很喜欢跟着蔡律师混吧,至少要完成一个任务再走。”
关山路已经体会到蔡澜漪的不易,便尽量帮她说话。
王克俭赞叹:“看看人家这境界,舍身救美,还那么谦虚,真值得蔡澜漪以身相许。”
聂潇潇立刻怼了回去:“你以为别人都像你那样,做啥事都怀有目的?”
叶天宇则神色凝重:“幸好路人少,没被拍成短视频发出去,否则又要酿制一场舆情,我也跑不了要背锅。
律所出事,两年前有过一次,凶犯因为儿子的刑期有点长,没达到自己的愿望,就弄死了辩护律师。
这个案子,蔡澜漪应该知道。所以,我建议你们律所再增设一名保安。”
她当然知道,可是增加保安的事情,自己又做不了主。
再说,极小概率事件,也不值得草木皆兵。
叶天宇感兴趣的是,关山路怎么就能准确识别出嫌疑人动向呢?
紧急关头能阻止一桩血案的发生,单靠勇敢是不可能的。
晚几秒,蔡澜漪就倒在血泊中了。
即便自己当时在场,也不一定掌握时机。
以叶天宇的从业经验来看,嫌疑人这样的草莽,起初不一定想要蔡澜漪的命,只想教训一下,迫使她不敢再接老婆的案子。
从供词上看,他想划破蔡澜漪的嘴。他憎恨律师那张嘴,差点抢走自己的老婆。
可是一旦起了凶意,动起手来,他那种性格,很可能会控制不住,激情杀人。
叶天宇这么一分析,大家纷纷倒吸一口凉气,蔡澜漪更是惊恐,端茶的手忍不住抖了起来。
关山路描述:“不瞒大家,事情也很简单,因为蔡律师讲过上午开庭的情形,突然就闯进来一个男人,满脸杀气,谁都能产生戒备心理。
再说,他转身找蔡律师时,暴露出腰里的家伙。我哪还有时间多想,提着椅子就上去了。
你们任何一个人在场,都会这样干的。”
“说的也是,我如果在,他会死的很难看。”王克俭很自信。
叶天宇白了王克俭一眼,又望着关山路:
“今天这一劫,让我想到另一个层面的东西,记得黑衣人说过,兑现愿望的过程,会产生超能,你轻易被伤害,是不是说明,那种超能还没附体?”
张奕轩连忙点头:“叶局提醒的很及时,若有超能附体,既可以轻松控制歹徒,还能借力护体。以后,小关同学是不是要多关注这一问题呢?”
蔡澜漪问:“超能涵盖面很广,不只是指法力护身这一项吧?”
王克俭也认为,所谓超能不一定就是变形金刚之类的蛮力,应该还有意念控制、隔空探物之类的精神力量。
看着大家聊的那么热闹,关山路笑了。他好像明白了点什么,那会不会是黑衣人设的一个圈套?
换言之,就是画一个大饼,让人误以为有超能的存在,只有如此,才能激发大家的幻想。
正是受到幻想的鼓舞,才让自己不被周围的人所抛弃。
这几个人还真可爱。
“如果真有超能,那就每人送一点,让大家都好好玩一把。”关山路也画出了大饼。
“有这份心,我太感动啦,可关键是你得有啊?”张奕轩露出牙齿。
聂潇潇不认可了:“总得有个过程吧,就像学武功,急不得。”
不管如何,关山路的表态,让大家踏实很多。
到了饭点,叶天宇主动做东,辖区里发生这样的治安案件,他也有责任,理应为关山路压压惊。
蔡澜漪不想喝酒,她要送伤员回去。
关山路因为喝了消炎药,不能再喝酒,就让蔡澜漪喝,说一点皮外伤不影响驾驶。
于是几个人喝得特别开心。
尤其是张奕轩,拿出了平时不常见的豪气,主动与叶天宇王克俭碰酒。
她欣慰的是,范浩足智多谋,搞出这么一套值班制度,牢牢圈住关山路。
也是张奕轩,将今天的事情发到群内,让范浩很不满,一再强调此类事情不能再发生。
所以,群里最尴尬的,只有蔡澜漪一个人。同时,她又很委屈。
自己才是行凶的目标,虽然没受伤,却也受到巨大的惊吓,群里却没有一个人表示安慰。
这薄凉的世界里,反倒是一个生无可恋的人,在真正地关心她。
心情不同,喝酒的状态也不一样,几瓶下去,蔡澜漪就有点坐不住了。
吃完饭,张奕轩和王克俭打车回去,关山路开车先送回叶天宇一家三口,接着要送蔡澜漪,被拒绝。
“把车停好,我没醉,可以打车。”
关山路劝:“来回最多十几分钟,何必再折腾。”
“先去你的小屋,帮你换药,之后,再说。”
看到蔡澜漪坚持,关山路也只能答应。到了楼上,抖开纱布,伤口还在红肿着。
“要是半夜发热了,怎么办?发热昏迷了,怎么办?真让人操心,可我,为啥要操心。”
蔡澜漪醉意犹在,嘟嘟囔囔的,话很碎。
关山路一再说没事,劝她尽快回去。
“我知道你,有超能,都用我身上了,可我,最不想惦记,你那超能,那是你的,和他们无关,他们不关心我的死活,只关心超能,可我知道,你关心,我能感受到。。。。。。”
看着蔡澜漪自己都站不稳,却还要缠纱布,听着她语无伦次地嘟囔,关山路颇有感触。
若自己迟来一天,她的命运会怎样?一个好强的女人,看似风光,每天却牛马一样劳碌奔波。
好像每个人都很累,烦恼如网,那自己早点离开这个烂人世,也算聪明的选择。
蔡澜漪还在嘟囔:“靠老爸,也活的很好,为啥,还拼命,人家能开律所,我为啥不能开。。。。。。”
关山路笑着宽慰:“等我有了超能,就帮你开一个属于你自己的律所,这样行了吧。”
“开了又如何,你都走了,拿你命换的,开了也悲催。”
蔡澜漪把纱布缠裹得很蹩脚,却依旧得意,抬起来让关山路看。
关山路加固了一下绳结,再次劝蔡澜漪回去。
蔡澜漪定定地望着:“都是哥们,怕我吃了你?催催催,再催,今晚不走了。”